万幸欧阳克不知道,所以他兴致勃勃的领着李莫愁去逛街购物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商小贩、买的卖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欧阳克饶有兴致的舞着折扇,四处打量着这不同于现代的风土人情。再看他身边的李莫愁,一心跟着前面的男人,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慢慢悠悠的是要做什么?

“莫愁,你看看,这好多的东西,有什么喜欢的?”见她半天都沉默不语,欧阳克转头问着。

“我不缺衣服。”李莫愁实话实说,她的生活质量很简单——有吃的,有穿的,有武器,这就够了。这两天收到的衣服比这些年都多,吃的也是山珍海味,换着样的吃,武器她随身携带,这就足够了。她不知道对方还想让她看什么?

见到这丫头莫名其妙的样子,欧阳克无奈的拉着她,来到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前:“看看,这些荷包多漂亮?还有这些吊坠,各式各样,喜欢哪个多挑几件,咱们回去换着样的带。”

李莫愁看了看,确实很新颖,色彩缤纷,种类繁多,可是:“我又没有银子,要荷包有什么用?没有荷包,这吊坠买来做什么?”不是很浪费吗?

无语的欧阳克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他拿起一对鸳鸯戏水的荷包问她:“好看吗?”

李莫愁点了点头,那鸳鸯栩栩如生,真的很好看。

欧阳克见她点头,伸手就把两个荷包一分为二,一个挂在自己的腰上,一个扎到李莫愁的腰上,挂完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笑着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和咱们今天的衣服很相配?”

李莫愁低头瞅了瞅,是很相配,但是,有什么用呢?

见她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欧阳克又拉着她继续问:“这几个吊坠,你讨厌哪个?”

呃?刚刚不是问喜欢吗?现在怎么又问讨厌了?李莫愁一头的雾水,却仍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都挺好看的,没有哪个特别不喜欢。”从小到大,这种东西她一个都没用过,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欧阳克点了点头,指着刚刚问李莫愁的那几个吊坠,对那小贩说:“这几个,都给我包起来。”

那小贩一听,知道来了个有钱的主,忙用个小荷包把那几样东西都装了起来,恭敬的递给欧阳克笑着道:“这个荷包算是小的赠送,希望您下次再来。”

欧阳克微微一笑,接过荷包一看,面上绣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他满意的拿出一块银子扔过去:“会做生意,赏你的。”说完,拉着李莫愁去下一摊位。

“咱们买那么多吊坠做什么?”足有五六个吧?

“带啊,一套衣服换一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戴个新鲜罢了。”欧阳克边说着,边打量着面前摊子上的小东西,眼睛一亮,发现一个满意的物件,他拿起那朵丝绸花,插到了李莫愁的发髻上,左右看了看,又拿下来换了一个颜色,这才笑着举起一边的铜镜让她自己看,“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初见时,她苍白的脸色,经过这几天的滋补,已经泛着健康的红晕,此时配上淡粉色的丝绸花,衬得她的脸色更加娇艳。看着比平时动人了许多的自己,李莫愁心中略有些羞涩。她今年才18岁,对自己的相貌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在古墓时没有办法,没有人给她爱美的权利,初入江湖,一心想的都是那负心的陆展元,身无分文的她哪会注意这个?此时有人为她点缀装扮,还亲手端着铜镜让她观看,羞涩的同时,又有些感动,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这个,他真的有心了。

见那单纯的小脸上诚实的表露出主人的感动、羞涩和不知所措。欧阳克笑着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开心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说着,把铜镜放到一边,顺手丢过去一块银子,拉着李莫愁继续往下逛。

两人慢慢的逛着,李莫愁由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的放松,最后也跟着参与进来,见两人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才惊觉自己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似乎,还有很多没用的。怎么会这样呢?那些都是红尘俗物,她怎么还挑的挺开心的?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欧阳克心中好笑:觉得这丫头在不喊打喊杀时,还真的是挺可爱的。心中的想法都清楚明白的表露在脸上,这么可爱单纯的女孩,怎么就变成后来那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呢?那个什么展元的,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不过还好,在这丫头弥足深陷前碰到了自己,唔,自己果然是个好人。

自我感觉良好的欧阳克挺直了腰板,说话时颇有意气风发的感觉:“走,咱们去吃点东西,下午继续逛。”说完,领着李莫愁朝前面的酒楼走去。

在二楼找了处僻静之所,点了几个有特色的小菜,两人边吃边聊。当然,大多是李莫愁吃,欧阳克聊。不过这不影响我们欧阳同志的好心情,美女当前,只要她不朝自己扔银针,他就要主动一点,争取早日把两个房间变成一个房间,他才吃了一顿肉就开始吃素,不积极一点,日子该多难熬啊?

“莫愁,吃过了饭,你要是不想继续逛街,咱们可以去游湖,这个时候正适合……”这边欧阳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他抬头一看,李莫愁手中的筷子已经折为数段,只见她全身颤抖,紧紧握着折断的筷子,连筷子断处的棱角扎进了手里都没有感觉。

“莫愁,你怎么了?快松手……”欧阳克忙伸手掰开她的手指,小心的挑出筷子的木屑,见本是白皙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他一皱眉,这得多疼啊?有什么事和自己这么过不去呢?抬头刚想说她几句,却见她咬着牙,眼中含恨的看着一处,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对容貌出众的男女,刚从对面的铺子了出来,两人举止亲密的说着什么,可见关系匪浅。他心头一转:能让李莫愁这么激动的人,除了那什么展元的,应该也没有旁人了。

“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人?”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着。

“认得,烧成灰我都认得他们。”这句话,李莫愁说的是咬牙切齿。她怎么能不恨?自己在这边痛苦万分,他那边却恩爱甜蜜,早已把自己忘到脑后。这让她如何不恨?

“呃,难道,那个男的就是……”欧阳克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错,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李莫愁愤恨道。她的双眸已经赤红,要不是因为有誓言在,她现在就会控制不住的蹦下去,宰了那两个贱人。

“乖,不气,不气,你这边恨入骨髓,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那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何苦呢?真看着厌烦,宰了就是,干嘛这么伤害自己?”欧阳克一脸的心疼的说着。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也不用他杀。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原谅他看电视不求甚解,稀里糊涂的他一直不知道,按照李莫愁的性格,怎么会允许那个家伙娶妻生子,逍遥自在的过了那么多年才去找他麻烦?太善良了吧?真的不是她的风格。

“宰了他们?”李莫愁收回目光,悲哀的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男人,“我也想,因为他,我落到如此下场?背叛师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怎么能不想报仇雪恨?可我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和尚,还被逼着发下誓言,十年内不许报仇,我天天被痛苦煎熬,他却和那个贱人柔情蜜意,我好恨!”说到最后,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晕,眼前发黑,忙用手按住桌面,险些倒在地上。

“莫愁,没事吧?”欧阳克忙站起身来,从她对面的座位来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见到她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后来孤苦一生,最后被火焚身的场景,心里难得生出些感慨: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她也够可怜了,碰到那么个渣男。像小龙女,同样是古墓派出身,对世间俗世一窍不通,却因为碰到个能等她十六年的杨过,最后有个圆满的结局,这就是人常说的同人不同命吗?想到此处,不免对那个家伙产生了厌恶之情。怎么说这李莫愁现在也是自己的女人,岂能让人白欺负了去?

他拿出怀里的绣帕,小心的把对方受伤的手包裹起来,语气略显无奈的道:“傻丫头,谁说要一个人的命才是最大的痛苦?谁说要报仇只能靠自己练武硬拼?别忘了,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我呢?他们敢这么欺负我的女人,不让他给你跪地求饶,我岂不是太无能了?”

“你?”李莫愁先是一怔,而后恍然,“是要你叔父帮我报仇吗?”如果是那位西毒先生,到是真能打败那大理的老和尚。

欧阳克一脸伤心的看着她:“在你心里,你的男人就那么没用吗?”

李莫愁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对他说的那句‘你的男人’暂时不做理会。

欧阳克一口气憋在那,半天才吐出来,狠狠的道:“等着,看我怎么给你报仇,只知道硬打硬拼那是武夫所为。”说完,还低头对着她的肚子道,“儿子,学着点。”然后拉着她就往回走。至于桌上的那些东西,两人身后的侍婢自然会拎着,不用他操心。

“咱们去报仇?”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李莫愁被动的跟着他走,显然已经把刚刚的痛苦,消去了大半。

“咱们先回府上药,报仇的事,过两天会让你看到结果。”他怎么也要合计合计,在惩罚渣男的同时,还能让这丫头死心,一举双得,那是再好不过了,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欧阳克拉着李莫愁回府上药去了。

——我是分界线——

次日清晨,陆府。

陆老爷子正在厅中饮茶,突然见家中小厮惊慌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官兵来了,气势汹汹的就在门外,喊着让咱们交出乱党,怎么办啊?”

陆老爷子一惊:他们陆家也算是一方富豪,平时和官府相处的也不错,孝敬的银钱从来不少,官府应该不会找麻烦才是,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想到这,他沉稳的站起来,斥责道:“慌什么慌,咱们陆家一向奉公守法,有什么好慌乱的?去,打开正门,随我去迎接官差大人。”说完,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迈步向外走去。

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都慌了,那家里的人又该怎么办?

刚走到角门,就见一群官兵横眉竖目的冲了进来,看见他后,举起手中刀,将他围在中间。

“陆老爷子,讨扰了……”领头的那人显然是认识他,只见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拱了拱手,而后在他刚要说话时,却脸色一变,低喝道,“有人来报,你陆家竟然敢窝藏通敌卖国的逃犯,我还道你陆家是一门豪侠,谁知竟然是叛国的罪人?来人啊,将这陆家满门都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官兵呼啦啦的冲了过来,将周围的下人都绑了起来。

陆老爷一见,心中一惊:通敌叛国,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啊?不知谁和他陆家有什么仇?竟然如此陷害?他见周围的官兵已经开始抓人,忙慌乱的拱手道:“大人,冤枉啊,我陆家是大宋子民,何来叛国一说?您要详查啊,莫中了小人的奸计。”嘴上说着,心中却已经是六神无主。他陆家确实经历了很多的风雨,可再怎么多也是江湖仇杀,或许会有人员伤亡,却从来不会涉及到抄家灭门,这次,真的是劫数吗?

“冤枉?你当我们大人都是吃干饭的?是不是冤枉等到了公堂上自有定论,带走!”给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有几个官兵拿着刀就架到了陆老爷的脖子上。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爹。”陆展元听说前院出事了,带着妻子忙来查看。结果正好看到有官兵在拿绳子捆绑他的父亲,他什么也不顾了,冲过来几下子就打倒了官兵。

“好啊,有人说你们造反我还不信呢,可你们竟然连官兵都敢打,还说不是谋反,快,都给我绑起来,要是真有抵抗的,就地正法。”那官差大声喊着,自己却往后撤了几步。这陆家的武功可是都不弱,江湖上的名头也很响,要不是因为那人来头太大,他又怎么会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大人,小儿鲁莽,望您赎罪。孽障,还不像大人赔礼道歉?”说着,这位陆老爷照着儿子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陆展元一愣。陆老爷这是没有办法,他还想着等见到那官老爷,好好的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送些金银通融一下,如果真因为儿子惹怒了对方,他们陆家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陆展元被他爹打过后,脑子里也想通了刚刚官差的那几句话。什么?说他们家谋反?这是怎么回事?他在这愣神,那当兵的可是没有客气,刚刚那几下子打的他们生疼,现在不乘此机会讨回来,还要等到何时?所以,拿着绳子冲上来,五花大绑把这爷俩绑了个结实。

“相公,你们做什么?”那边的何沅君又惊又怕,见有官兵冲自己走来,更是惊叫连连。

“沅君——你们不要太过分,连家眷都不放过,还有王法吗?”看着受惊的妻子,陆展元瞪着眼朝那官差大喊。他的妻子温柔善良,哪经历过这种事?

“家眷?”那官差冷哼了一声,撇着嘴道,“要是证据确凿你们家谋反,就是满月的孩童都要问斩,还家眷?带走……”手一挥,那那些官兵把所有人都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推搡搡带出了陆府。

——我是分界线——

“莫愁,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场好戏。”欧阳克端着茶杯,轻轻的撇着上面的浮沫,心情甚好的对李莫愁道。

“好戏?”李莫愁放下手里的书,那是欧阳克为了转移她逼着自己练功的视线,贡献出的一些用毒手法。看到李莫愁欣喜的接了过去,他深感今后的日子黯淡无光。他叔父就是玩毒的,弄回来个女人还是喜欢玩毒,老天这是在玩他吗?

“没错,好戏,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好戏。”说着,欧阳克喝了一口茶,对她神秘一笑。

——我是分界线——

大牢内,陆展元双手紧紧的握住牢房内的栏杆,听着远处父亲被用刑的惨叫,他心如刀割,气愤的大喊:“你们大人呢?我要见你们大人,说我们谋反也要有个证据,什么都没有就对我父亲用刑,我不服,我要见你们大人……”

“行啦,你就歇歇吧,喊了这么半天,你不累我都烦了,我们大人忙着呢,没时间理你,你要是真孝顺,就劝你爹把所有的事全都招了,何必活受罪?”早已看惯了世态炎凉的狱卒,慢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对隔壁传来的惨叫声全当配乐了。

“大哥,求求你,帮着求求你们大人,见见我们,我们家真的是冤枉的……”见狱卒搭话,陆展元激动的对狱卒求道。

旁边的何沅君忙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递给了丈夫,陆展元见妻子如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将那玉镯递出去,“大哥,这东西您拿着买点酒喝,要是真能洗脱我家的冤屈,救出我父亲,我必有后报。”

那狱卒放下杯子,那眼睛瞥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外人,走过来把玉镯接了过去,用手掂了掂,满意的放进怀里:“等着,我去看看我们老爷有没有时间。”说着,转身出去。

何沅君见人走了,害怕的拉住丈夫的衣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只有他们夫妻俩被关在一处,刚刚听到隔壁传来审问公公的声音,这抄家灭门的大罪,公公又怎么会轻易的认罪?然后就传来了用刑的声音,公公凄惨的叫声听的她汗毛直立,就怕下一个被打的人会轮到丈夫。如果他有什么事,让自己可怎么活啊?

“别怕,别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们可能就是要银子,大不了把家产都给他们,一定会救出爹的。”把柔弱的妻子搂在怀里,陆展元轻声的安慰着,刚刚成婚不久,家里就遭此大难,他深觉对不起妻子,“娘子,对不起,让你和我受委屈了。”想到刚刚妻子毫不犹豫的就摘下玉镯,他只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要说对不起,咱们是夫妻,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事我都不委屈。”闻着丈夫身上熟悉的味道,何沅君喃喃地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好,为了娶她,他抛下那么貌美的李莫愁,一心一意的宠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呢?

“会的,会没事的……”

这边陆展元安慰着妻子,隔壁处,李莫愁双眼冒火的瞪着欧阳克,一字一句的问:“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好戏?让我来看这两个贱人相亲相爱?”她随着欧阳克来看他所谓的好戏,谁知道,看到的竟是陆展元和他的妻子夫妻恩爱共度难关?

“乖,不要急,好戏就要慢慢看才精彩,相信我,再等等……”欧阳克笑着安抚道,全然不把她的怒火看在眼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还没有神雕里女魔头的风范,而且照现在这个程度发展下去,只会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远,所以他现在心情放松的很,只要不是做了太过分的事,相信他的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李莫愁听到欧阳克这么说,想想他的诚信度,强忍心头怒火闭上嘴继续看着,她发誓:如果他所谓的好戏完事,还是看这两人恩恩爱爱的话,就算打破自己的誓言,她也要杀了那对贱人。

正想着,只见大门一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对着欧阳克的方向默笑着施了一礼,而后迈步进了里面的牢房。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冤枉啊!”陆展元见主事的终于来了,忙放开妻子朝着那大人喊冤。陆家能不能含冤昭雪,就看面前人怎么决断了?

“吵什么,吵什么?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喊什么冤?”那大人挥去了左右手,坐在椅子上,挑着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暗想:这陆家也够倒霉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金国的使者?就算你是威名远扬的侠客,也只能对不起了,谁让咱们得罪不起那使者呢?为了老爷我的乌沙,呃,不对,是为了我大宋子民的安全,就牺牲你一家吧。为自己找好了借口,那大人拉着官腔问道,“知不知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小民不知,那位官差说我们家窝藏卖国通敌的逃犯,可我们家真的没有做过,我陆家世代都是大宋的子民,又怎么会做这卖国求荣的事?望大人明察啊!”陆展元见终于有人询问此事,满心委屈的为自家诉冤。

“明察?本老爷就是明察过了才派去抓人的,现在是证据确凿,你们也不用存着侥幸心理,还是想想怎么能保命吧。”说着,那大人终于正眼看着陆展元,似乎对他变了颜色的脸很感兴趣。

陆展元不是傻子,一听此言,知道这人明摆着就是在讲条件,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们家在朝廷还没有背景,只是有些江湖名气,这江湖名气吓吓普通人还行,在当官的面前,屁也不是。想到这,他一咬牙做了决定,抬头对那大人坚定的道:“大人,只要能洗脱冤情,小人愿劝父亲把家里的产业全都奉献给大人,只求大人保我一家平安。”这陆展元也算想开了,卖国通敌之罪,又岂能是花些银两能开脱的?不就的钱吗?只要人还在,给自己二十年的时间,他还会创出现在的家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这是什么话?本官是那贪污受贿之人吗?简直是岂有此理?”说着,那大人一脸受侮辱的样子,站起身来,起身就要走。

“大人,大人,您别走,小人不会说话,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只求您放了我一家。”见这当官的钱都不要,陆展元满心的绝望,难道陆家注定要受此劫难,在劫难逃吗?

见陆展元真的急了,那大人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语气和缓的道:“你要这么说,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说着,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陆室夫妇轻轻一叹:“陆贤侄,其实这么多年,你陆家的声誉一向很好,无奈,这次你们让一位大人物盯住了,他想朝你们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你要是给了,也就罢了,不给,抄家灭门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东西,您说。”这个时候,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什么都能舍去。相信父亲也会同意的。

“这个嘛……”那大人满含深意的看向他的身后,眼光落在了何沅君的身上,轻轻的用下巴一点,“她。”

陆展元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看看同样目瞪口呆的妻子,转身问道:“您说要什么?”是他理解错了吗?要他妻子?

“我说,有位大人物看上了你的妻子,想请她去玩玩,如果你没意见,一会儿就可以放你们离开。”

隔壁的李莫愁听到此处,瞬间转头,眼神如刀子般射向欧阳克。

欧阳克忙竖起一指放到唇边 ,小声的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对这个女人绝对没有兴趣,继续听着。”

见对方这么说,李莫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转头关注着最新动态。

那陆展元回身看着面色惨白的妻子,又慢慢的转过身来,痛苦的朝着那大人哀求道:“大人,求您了,帮我们说说好话,小民愿献出全部家产,你就,放了我们吧?”说着,他握紧了栏杆,咬紧了下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何沅君?可妻子没有错,错也错在她长得太美,被那可恨的大人物看上,这能怨她吗?他一个堂堂男子,不能保护妻小,还真能把妻子献出去不成?

何沅君已经被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放人的条件竟然是她?她紧紧抓着裙摆,无助的望着丈夫。

“陆贤侄,这道儿,本官可是给你铺好了,你要是这么不识抬举,我也没有办法了。”那大人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似乎在研究花纹的脉络。

欧阳克朝身后的人一使眼色,那人掐着嗓子,又开始模仿陆老爷的声音,发出凄惨的叫声。

陆展元被父亲的惨叫吓得一颤,他的全身抖地厉害,只觉得那惨叫一声声都在割着自己的心,那是他的父亲,生他养他的父亲,就因为自己娶了个妻子,临老还要受到这种折磨吗?

“这老家伙的骨头太硬了,抽了这么多鞭子都没有吐口,累死老子了,那个铁烙还没烧红吗?让他尝尝这活人烤肉的滋味。”隔壁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陆展元的耳朵里,他只觉得那声音让他喘不过气来。烧红了的铁烙?那要多疼?

“啊……”一声更为凄惨的叫声传来,陆展元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抱着脑袋痛苦的喊道:“我同意,放了我爹吧,我同意……”

何沅君绝望的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视为依靠的丈夫,就这么把她送了出去?她告诉自己要体谅他,受刑的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无可奈何,却悲哀的发现,她无法不恨,哪怕他杀了她都好,怎么能忍心将她拱手送人?眼泪慢慢的落下,心中一片寒冷……

我同意……这声音同样在李莫愁的耳边闪过。她恍惚的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发现自己对这男人的感情,被这简单的三个字全都打散了。原来,自己不是唯一被他抛弃的女人,那个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也可以被他随意的舍弃,即使他是有苦衷的,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没人知道她心里此刻的失望,女人,是不是注定就被抛弃的那一个?

“我?”欧阳克被问的一愣,而后歪着头想了一下,笑着道,“我爹娘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叔父,如果真的有人抓住他来要挟我,相信为了安全,那人过后一定会把我叔父杀人灭口,那还有什么可想的?一起死吧。”免得当了王八还要被杀,多亏啊?

一起死?李莫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注入了活力,突然对一切都有了希望,她不再看隔壁那瘫软在地的男人,转头对欧阳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记住你的话,一起死。”说完,只觉得全身轻松,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牢房。

啊?欧阳克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话为什么要他记住?她走了,那屋里的男人怎么办?后续她不想看了吗?他忙紧走几步追了上去:“莫愁,你不看了?还没完呢?要是觉得不够出气的话,我还有别的办法。”反正那陆展元也不是什么好鸟,为了讨好美人,用什么办法他都不会惭愧。

“不用了,我对这个男人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今后他的事,不用跟我说了。”那种男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连恨他,都不值。

呃?没感觉了?

“大人,大人,您先别走啊,我们大人说让我问问,接下来还做吗?”一个衙役见这位金国使者要走,忙小跑着过来,讨好的问道。

“接下来?”欧阳克愣了愣,而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随意吧,打几板子,多要点钱,爱怎么办怎么办。”说完,抬腿就要离开,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叮嘱到,“对了,那个何沅君也挺可怜的,你们不要太难为她了。”好吧,他怜香惜玉的性子又跑出来了,虽然那女人不是他的菜,但谁让她长得美呢?漂亮的女人都要呵护的,这是他不变的追求。

说完,他也没看那衙役的脸色,追着李莫愁跑了出去:“莫愁,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怜的我还在码字,亲爱的们,我是见作者收藏增加了就加更,没说加一个多一更啊?看到了下面的留言,我万分无语,为了不让你们失望,我只能拼命了。这才发现,原来我的可塑性也很强的,竟然写完了?晕~~~~对了,写的太急了,有什么错别字,别怨我啊~~~

PS:亲爱的sandy和绝度,二位是下午发的留言,不知道是不是抽了,我现在还没看到后台的作者收藏增加,如果你们把文章收藏误当做作者收藏,我发誓,我明天一定会哭给你们看~~~~

真的要回家了,家里N个电话催了,评论明天回,( ^_^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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