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尽量为玉容歌多做些什么的安宁,这个夜晚依旧那般柔情似水,她似在用尽她平生所有的力量,将她自个儿完完全全地交给了玉容歌。
莫名地,这个夜晚映衬着外头冷冷的残月,显然就那般地悲凉之感。

抬头,静静地望着窗外朦胧不清的月色,姬流觞第一次开始后悔,后悔他所做的一切最终换带来什么样的结局。

而云夕呢,跟他担忧的显然不同,此刻的她,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姬流觞的书房,将一堆资料仍在了他的面上。

“姬流觞,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安宁那个女人,若不然,连日来安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还得坐得住,你怎么能够那般无动于衷呢?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欺骗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合作的,你是不是一旦达成了你自个儿的目的,你就不管我这边了?”云夕的恼火,对于姬流觞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要怎么想,我没办法,随你吧,我已经提醒过你好几次了,可你每次还是这样,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到我这里来乱吼一顿,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我姬流觞是你什么人?出去!”

“你说什么?!”云夕因为姬流觞忽然而来的逐客令而惊呆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什么。

而姬流觞呢,大手一指门边。“门就在那边,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那云夕一听到姬流觞果真是在赶她,顿时恼火了。

“姬流觞,你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你心虚了,是不是表示我说的话戳中你的心思了。我其实猜得没错吧,你姬流觞,确实是喜欢上安宁那个女人了。要不然,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安家一个个撤离,看着他们那些人跟安明远断绝关系的。”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只管相信我就行。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而现在,我很累了,不想再听你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的,所以,请你,出去吧。”

此时的姬流觞,看着云夕这张脸,真的有些后悔跟这个女人合作了,这个女人太过愚蠢,一点都不配跟他合作,想来今日换成是安宁那个女人跟他合作什么的话,绝不会像她这般笨到什么都不清楚,还敢这般理直气壮地到他面前来叫嚣。

老实说,他对这个女人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当然了,如果你后悔的话,那么我们的合作就当从来都没开始过,请。”姬流觞对着云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大门就在那边,她随时可以离去。

那态度摆明了在告诉云夕,他姬流觞跟她云夕合不合作都是无所谓的。

如此,云夕反倒是犹豫不决,不敢继续嚣张了。“姬流觞,当初可是你找上门来要跟我合作的,如今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难道就连这你都听不懂吗?”姬流觞觉得跟笨蛋谈论事情就是累得慌,早知道,他就不该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参与进来的,现在的他,可是后悔开始这场好戏了。

“姬流觞,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那是背信弃义,是太没,太没道义了。”云夕一旦察觉到姬流觞想要收手的念头,她开始慌乱了。

“我没道义?云夕姑娘,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情,从合作的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方式方法,你不能插手干预任何事情,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根本就做不到,任何风吹草动,你就会神经过敏,最后变成你只会质疑我,如此,我们还谈什么合作,还不如一拍两散,各自安好。”现在他准备撤离了,还来得及挽回糟糕的后果吗?姬流觞深深地担忧着。

而边上的云夕呢,听到姬流觞这么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不是应该是她牢牢地占据上风的吗?不是应该是姬流觞求着她要跟她合作的吗?

怎么事到如今,反而是她被动了呢?

望着姬流觞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那背转身去再也不肯看她一眼的姬流觞,云夕抓狂了。

“姬流觞,别以为没有你,我就办不成事情,我云夕发誓,没有你姬流觞,我照样能替公主还有镇南王报仇雪恨,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姬流觞,我告诉你,你少得瑟,你少得意,少了你,这件事情照样能成功。”云夕落下狠话,觉得这个时候姬流觞该后悔了,该后悔跟她说了重话了,可惜,姬流觞连转身都没有转身,依旧静默着。

如此,云夕只能愤愤地一跺脚,飞一般地离开了姬流觞的书房,离开的她,恼恨地想着,她这就去找世子爷,去找世子爷说明一切,她要告诉世子爷二十年前所有的真相。

这云夕愤然离去,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姬流觞不难猜测,他这会儿能猜得到,云夕愤恨之下一定会去找玉容歌说明真相的。

她这个笨女人,以为跟玉容歌说了真相,玉容歌就会放弃安宁,就会灭了安家,就能给镇南王还有长公主报仇了?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也不深思一下,以为凭安明远那么一个人,他有胆子做下这样的事情吗?很显然,安明远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是用来冲锋陷阵的,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到现在是谁都没有被牵引出来,她就急急地想要安家一家人的性命去陪葬,简直就蠢到极点。

不过,好在玉容歌不是个笨蛋,哪怕云夕这会儿冲到他面前去,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玉容歌,想必玉容歌也不会急着想要做些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云夕这么一搅合,安宁那个女人的计划恐怕要有变化了,姬流觞托着腮帮想着,一双凤眸,笑意隐隐。

也许,云夕这般愚蠢也有愚蠢的用处,恐怕她这么一插手的话,对于玉容歌跟安宁二人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了,只是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挽回,这一切,就看天意了。

至于他姬流觞呢,那是绝不会好心地这个时候跑到镇南王府去告诉玉容歌一声的,告诉他,你的妻子正在给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安排着后路,然后果决地离开他。

毕竟,他跟玉容歌是对手,不是吗?他可没有这个义务,也无需这般好心地去告诉玉容歌这些,不是吗?

想到这,姬流觞唇角扬起,扯出一抹惊人的笑容来。

而这个时候,一道黑影轻飘飘地落在姬流觞的面前,跪了下来。“禀告主子,主子派属下查证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

“哦?”

“主子让属下去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当初给主子母亲接生的接生婆,那个接生婆当年被人追杀,掉进流花江后被一渔夫所救,一直隐性瞒名地在渔村生活着。想来主子若是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问问那个接生婆就什么都清楚了。”黑衣人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姬流觞。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个接生婆呢,已经带来了吗?”姬流觞的手指轻轻地一弹,问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查到之后已经派人过去接人了,想来不出三天,底下的人就会将那个接生婆带到主子面前了。”黑衣人低头回着话。

“很好,到时候人到的时候,你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会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接生婆的。”姬流觞觉得连日来,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很快,很快他就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世是什么了。

“是,主子,属下明白的,属下会继续盯着这件事情的,但请主子放心便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应声道,随后他开始禀告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主子,薛小姐那边已经问起主子好几次了,她说,主子什么时候可以带她去见玉卿歌?还有,她问主子,明天狩猎大会上,主子需要她做些什么吗?”

“你回去就这么告诉她,告诉她,不会让她等太久的,很快,很快便会带她去见玉卿歌了。至于明天狩猎大会嘛,我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她呢最好也不要擅作主张地做些多余的事情,就这样,你就这样告诉她就行了。”姬流觞淡淡地吩咐道,而黑衣人呢,却是面带疑虑。

“怎么了?还有问题吗?”

“是这样的,主子,薛小姐还有一个要求,她说,若是主子今晚有空的话,她想跟主子见上一面。刚才所提的二个问题,薛小姐说过,希望主子能够当着她的面,亲自告诉她,而不是让属下去转告她。”黑衣人这话转告完毕后,换来姬流觞一阵静默,随后姬流觞淡淡地点了点头。

“好,你现在就去告诉她,天亮之前我会去见她一面。”姬流觞说完这话,随后扬手一挥,那黑衣人便飞身而起,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R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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