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亲的女孩,多半又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看上去斯文懂礼,属于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类型。

蒋玟就很喜欢这个女孩,恨不得立马就压着钱池野去民政局和这姑娘领证。

钱池野一直坐在旁边,大部分时间都低头看着手机,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其实手机里也没什么内容可看的,毕竟他所惦记的那个人,绝对不会给他发任何的信息过来。

“我看晚上也没什么安排,要不吃了饭之后你们一起去看看电影吧。”

那女孩微笑着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扭头看向了钱池野,像是在等待钱池野的回答。

钱池野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把手机放回衣服兜里,站起身说:“我有事不在家吃晚饭了,要看电影你们自己去看吧。”

女孩脸上的笑容一僵,明显很尴尬。

蒋玟一个劲地给钱池野使眼色,钱池野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似的,走到玄关处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冉辛园见状,跟着站起身礼貌地对蒋玟说:“那伯母我们就先走了。”

蒋玟没好气地冲着冉辛园翻了个白眼,冉辛园也全当没看见,跟随着钱池野走了出去。

只是钱池野并没有等她,当她出去的时候,钱池野的车已经开走了。

“原来你不是钱哥哥的心上人啊,我还以为他对我那么冷淡,是因为你呢。”

冉辛园闻声扭头看去,是刚才和钱池野相亲的那个女孩。

在长辈面前倒是伪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人后就露出真面目了。

冉辛园勾起红唇笑了笑:“就算他的心上人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

女孩哼笑了一声:“我知道以前钱哥哥身边有个很特别的女孩,说是他妹妹,其实两个根本不是正当的关系。只不过,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我迟早会取代她成为钱哥哥的妻子。”

冉辛园嗤笑一声:“那我先恭喜你了。”

说完,冉辛园便抬脚走出了钱家宅院的大门。

走到路口打了车,心里想着那个女孩刚才说的那些话。

那个叫小蝶的女孩死了?

这样似乎就能解释得通,钱池野要求她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了。

看来,钱池野是想把她打造成第二个小蝶,制造那个女孩还活着的假象。

一时之间,冉辛园竟不知道她和钱池野两个人比较起来,到底谁比较可悲。

不过,既然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那么替身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从钱池野平时对她的要求看来,那个女孩子对他似乎并不主动。

所以冉辛园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过于着急地主动往上贴,那样只怕会适得其反。

她就安安静静地等着钱池野需要她的时候主动联系她就好了。

钱池野离开钱家之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了一圈。

春天不知不觉地来了,夜晚没了冬天的寒意,晚风轻柔地灌进车窗里,似乎有着特殊的治愈能力,能够让人暂时地放下心里的烦闷。

车驶过那座熟悉的大桥,桥的那头,是那个装载了很多回忆的地方。

钱池野将车停在楼下,拿着钥匙上了楼。

这段时间他倒是时常都有回来,因为那只小猫。

他本是不喜欢这些小动物的人,但那只猫是钱奕蝶捡回来的。

就算是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猫,也变成了格外特殊的存在。

尤其,那只小猫还有些像她。

起初很怕他,但现在只要他一回去,一推开门便能看见那只猫蹲在门边热情地欢迎他。

今天也不例外。

钱池野弯腰一把将长胖了许多的小黑从地上捞起抱在臂弯,小黑很会撒娇,一直“喵喵”叫着,脑袋不停地往他身上蹭。

“你也很想她对不对?”钱池野对着猫自言自语道。

小黑自然是听不懂,跟不会给出什么反应,只是很乖巧地趴在钱池野怀里。

钱池野想了想,轻轻将小黑放在沙发上,然后就转身用密封袋装了一些猫粮,带了几个猫罐头,随后就把小黑装进了外出包里,带下了楼。

猫天生就对陌生的环境比较敏感,到了车里钱池野就把小黑从外出包里放了出来,小黑就缩在后排的座椅上,浑身都黑漆漆的,只有那双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四处打量。

那样子,有些像他第一次见到钱奕蝶时的模样。

不管身上多脏,那双眼眸却干净透彻。

只是现在,她那双眼瞳中早已不如当年那么纯净了。

里面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绝望无助,憎恨厌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狠戾。

钱池野开着车,连夜赶完了海边别墅。

抵达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

大家似乎都已经休息了,只有被安排守夜照顾钱奕蝶的两位佣人还在忙碌着。

“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钱池野走进屋,先将手里的猫包放在地上,小黑探头探脑地从包里出来。

平时在家里喜欢到处撒野的它,这会缩着脑袋夹着尾巴,还处于一副小心戒备的模样。

“呀,好可爱的猫咪啊。”

钱池野淡淡问道:“她睡了吗?”

佣人指了指面上正在运作中的烧水壶说:“小姐来例假了,肚子疼得厉害,我下来给她泡点红糖水。”

钱池野默了默,转身将小黑的餐食用具摆放好,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黑小心翼翼地探寻着这个新环境。

见佣人煮好红糖水之后,钱池野便站起身走过去:“我送上去,你帮我随便煮点东西吃。”

佣人迟疑了半秒才点头说:“……好。”

毕竟前两天两个人才闹得不愉快,钱池野的脑门上现在都还贴着纱布。

她还挺担心钱池野这会上去,两个人又会闹得不可开交。

钱池野端着红糖水走上楼,屋里的另一位佣人瞧见是钱池野来里,怔了怔,还不等她张嘴,钱池野就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钱奕蝶背对着房门这边,侧身躺在床上,并没有注意到门边的动静。

听见有脚步声,她也只以为是照看她的那两位阿姨,并没有在意。

钱池野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床边站了好几秒,才开口不冷不热地问:“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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