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左鸩枫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班主任左鹏芹打来的,这对左姓师生这三年来关系莫逆,虽然高一开始的小插曲让左鸩枫颇为尴尬,但是左朋芹却如同没事的人一样,后来在学习生活中她总是对左鸩枫格外的关心,虽然也经常对左鸩枫说些十分暧昧的话,但是左鸩枫却始终和她保持着师生之间该有的距离,这让左朋芹有些挫败的同时对他更加感兴趣。
她就不信左鸩枫是个石头,靠自己的妩媚还化不了他,后来她遭遇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挫折,陈洪福跳楼了,她受到了来自学生家长和学校的双重压力,学生家长在校门口举着横幅说她草菅人命,学校领导在舆论之下不得不对她进行处分,但她真的很无辜,她什么都没有做,都是陈洪福那个神经病自找的。

她又不是陈洪福肚子里的蛔虫,人家一言不合就打人,他是一言不合就跳楼,搁谁身上谁不郁闷,情场和职场的双重失意让年轻的她心力交瘁,她真想学陈洪福一跳了之。

但是这个时候左鸩枫却悉心安慰她,帮她疏导心里的烦恼,甚至陪自己吃饭,那天晚上,她提出想让左鸩枫抱抱她,他竟然破天荒没有拒绝,虽然拒绝了她进一步的索求,但她却从这一抱看上了他体贴的一面。

最后这个男生竟然说要帮自己摆平这个事,左朋芹感动不已,但这事社会舆论那么大哪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即便他知道左鸩枫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她依旧不认为他能替自己摆平这件事情,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只不过,第二天她就惊愕了,学校门口闹事的人不见了,学校领导对自己的处分也变成了象征性的处罚,他真的做到了,从那以后,左朋芹发现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学生,原本她只是寂寞和好奇为主,但是后来上升到喜欢,直到高考结束,左鸩枫即将和她分道扬镳时,她才发现,她放不下,她那并不是喜欢,而是爱。

所以她给左鸩枫打了这通电话,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她管不了,她只知道不打她会疯掉。

“左鸩枫同学,能陪陪老师吗?很快就要走了,作为我最器重的学生,我有一些心里话要对你说。”

“左老师,感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只是电话里说不清楚吗?”

“难道你就这么冷漠,我好歹是你的班主任,难道班主任想见见自己的学生都不行?我给你面授点人生经验,你还有意见?如果你还拿我当老师,今晚八点,杜蕾斯西餐厅,不见不散!”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左鸩枫无奈地摇摇头。

晚上八点,两人在这杜蕾斯西餐厅见面了,安静的咖啡桌上,一支漂亮的玫瑰花插在透明的杯子里,服务生送上两个高脚杯,里面是鲜艳的鸡尾酒,左鹏芹脱下了职业装,穿着一身红色的晚礼服,画着烟熏妆坐在左鸩枫的对面,这哪像是来见学生的,这分明是来见情郎的。

“这位先生,您的太太真漂亮!快点些上档次的菜品点缀这最美丽的景致吧。”服务生说道。

听到这话,左鹏芹粉面含春,左鸩枫忙要解释,左朋芹却抢先道:“二份牛排,七分熟,二份布朗尼,二份苹果沙拉。”

“您和您先生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口味都一模一样,为了成人之美,本店特赠送情侣冰激凌一份。”服务生的服务很到位。

左鸩枫只能无奈地低下头,东张西望地品着鸡尾酒。

佳肴齐备,左朋芹先提议以庆祝高中三年的努力而干杯,一杯酒下去,左鹏芹的脸在灯光下一片绯红。

“你的成绩一向很稳定,总是落后韶华音10分左右,但老师不认为那就是你的极限,你老实告诉老师,你是不是故意的?”左朋芹说道。

“老师你还挺明白的嘛,她学习已经够努力了,如果我考得比她高,她只会更加逼迫自己,我可不想看着她因为区区考个试就得心力交瘁。”左鸩枫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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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你不放水,你觉得能考到什么分数。”左鹏芹好奇道。

“比朱…,我也不知道,这次高考我没放水,等成绩出来看看吧。”左鸩枫其实是想说不比朱伟艳低的,但是这个名字他不想提及了。

“朱伟艳那孩子成绩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就退学了,我记得她好像对你特别关注吧,没告诉你什么原因吗?”左朋芹问道。

左鸩枫不说话,只是喝着酒,左鹏芹见状也不多问,毕竟只是个学习很好的学生而已。

“你这次高考没放水的话,万一考得比韶华音高很多,不就没法去同一所大学了吗?”左鹏芹显然是知道左鸩枫对韶华音的心思。

“不会的,谁知道阿音那家伙是不是抱着一样的心思呢?万一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她突然爆发,高我一大块,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脸面让她自降门槛呢。”左鸩枫的话倒是让左朋芹一惊。

“你们两个!?哎,真是一对奇葩啊!那如果她考得比你低很多,你打算怎么样?”左鹏芹问道。

“如果是那样,就更好了,她报哪里,我报哪里。”左鸩枫说道。

“大学是人生的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你这样你家里人会同意,她会同意吗?”左鹏芹问道。

“区区一个大学而已,改变不了什么,对于我来说,再好的大学也赶不上阿音的一根头发那么重要。”左鸩枫的话语虽然张狂,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有种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感觉。

左鹏芹不禁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也是,对于你这样优秀的人来说,大学真的不算什么。”左鹏芹附议道。

两人又吃了一会。

“左鸩枫同学,时候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你扶我上车吧,我在车上休息会,然后就回家。”左朋芹竟然主动提出散场。

左鸩枫一惊,不禁想这次是自己多心了,左朋芹或许真的就是找自己一续师生情谊。

他扶着左朋芹的向西餐厅外走去,这时服务生看到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的背影,似乎心猿意马,意淫着那让人流鼻血的画面。

到了左鹏芹的红色轿车旁,左鸩枫为她打开车门,左朋芹坐到了驾驶座上,他道了声别就要往回走去,突然,一阵没来由的眩晕让他的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向车子倒去,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车身,朦胧中她看见左朋芹从车里走出,那笑容里带着‘阴谋’得逞的春意。

糟了,这娘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大意了……。这样想着,他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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