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昊正虽然一身横练气功,但这并不等于真的刀枪不入。
抛开罩门不说,经过硬化的部位,可承受的力道也是有限的,特别是斩击和突刺这种集中的力道想完全抵挡住那是不现实的。

就算是他爷爷的全盛时期,也只能堪堪抵挡住小型手弩的射击而已,重机枪,狙击枪这种重火器,那是想都不用想,见到了跑就行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打压了对方的气势,也许他们不要命的打法给了对手太大压力,虽然于昊正这边的人数比王治东少了足足一百号人,但是到现在站着的竟然和他们差不多。

“于昊正,我真是小看你了。”王治东吐了一口血沫,说道。

王治东此刻也挂彩了!他号召力强,但是战斗力比起二中付强他们就有所不如了。

“王治东,还要打吗?”于昊正问道。

王治东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武器扔掉。

“东哥……”此刻他身后的人都惊道。

“够了,我们已经输了,从各个方面。”王治东怅然道。

“东哥!我们不怕!和他们拼了吧!”

“对!拼了吧!”

“我们愿意追随东哥!”

于昊正他们看着这一幕,神色都微微动容,这个王治东,确实很有人格魅力。

“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明知道会败还要打得仗,除非是有非要捍卫不可的东西,否则就不要打。”

众人默然,丢下武器。

“昊正兄,是我们输了,我们还是先把各自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再谈对我的处置吧!”王治东十分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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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此意!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负责把双方受伤的人根据伤势不同送到不同的医院,否则太扎眼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打了个电话,很快,街道的那边出现了明亮的灯光,数十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上面的人下来后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伤员,这些车是于昊正事先让王成海租来的。

见到这一幕,王治东一方的人心服口服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的未来不可限量。王治东在心里感叹。

一同被处理的,还有这场战斗留下的痕迹。

当都市的喧嚣揉碎了黎明的寂静,这场大战的善后工作也已经完成。

此刻王治东在于昊正一辆车上,起初他的手下们不让于昊正带他走,直到于昊正以人格承诺不会动王治东时,他的手下们方才作罢。

“你打算带我去哪?”王治东问道。

“带你去见一个人。”于昊正说道。

“什么人?”

“我真正的老大。”

“社会上的吗?”

“学校里的。”

“学校里还有器量在你之上的人?如果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

王治东默然。

王治东见到左鸩枫,是在一处僻静的小屋内。

王治东狐疑地打量着左鸩枫,左鸩枫见状,对于昊正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出去,只留下左鸩枫和王治东在房间里。

一个小时过去后,房门开了,王治东和左鸩枫走了出来。

“你确实比我有资格做一中老大。”王治东对着于昊正郑重道。

于昊正没说话,因为他知道王治东的话还没说完。

“而且也只有他,有资格做你的老大!”王治东一指左鸩枫,对于昊正说道。

于昊正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就好,虽然你不跟我们,但是我们却可以把你当朋友。”

王治东并没有选择追随左鸩枫他们,因为他出来后并对有对左鸩枫和于昊正用敬语。

“谢谢,回去后我会选择解散我的势力,不管他们跟不跟你们,希望你们善待他们,这是我王治东唯一的请求。”王治东诚恳道。

“放心,朋友的朋友,不是我们的敌人!”这次是左鸩枫诚恳地回应他。

就这样,将一中引向统一的最后一战也落下了帷幕,王治东回去就如他所言解散了势力,并且阐明有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做他们的老大,那就是高一的于昊正,他没有提到左鸩枫,原因无需解释。

最终,有二百多人选择归顺左鸩枫,其余人决定放弃这条路,有人混是因为路,有人混是因为人,如果敬仰的人退出这条路,那他们也不会再停留,而是追寻自己的路。

也许左鸩枫会给他们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可他们不知道。

这也怨不得他们。

因为,人各有志。

就这样,一中的校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这次的平静,是真的平静,那涌动地暗流,终于被彻底平息了。

半个学期,左鸩枫他们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统一了一中,除了在保护韶华音这件事情上动用了瞳组的力量外,其他全靠的自己。

这天,左鸩枫接到了杨亦的电话,对于杨亦,他既佩服又戒备,这个女人给左鸩枫的第一印象是个任性的能惹事的逗逼,有后台有背景的傻子,但是那天晚上骑车上的言谈,彻底改变了这个印象。

杨亦的背景比他预想的更深不可测,而且这个女人的神经大条和刁蛮任性很可能是她掩饰真正自己的伪装而已,这个女人心细如发,手段可怕,智商罕有。

他是第一个让左鸩枫感到恐怖的女人,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目前展露给他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如果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深不可测。

夜晚,灯红酒绿的街角,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黑发倩影,若不是她那皓质承露,吹弹可破的白皙脸颊,恐怕人们根本分辨不出,这抹黑到底是夜色还是衣发。

她就是杨亦,换下警服的她,头发无需盘着,随着晚风披散开来,让此刻的她褪去了一分飒爽,增添了一丝性感,现在的她,无疑更像个女人。

只是完全的知性化穿着可能不是她的风格,此刻她这一身皮衣修身紧致,毫不拖泥带水,她的身材就如同熟透的蜜桃。

螓首蛾眉,明眸大眼,鼻梁挺秀,鼻翼舒展,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延颈秀项,酥胸挺背,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翘臀秀腿,皓臂似玉,嫩手葇荑。

只看背影,就足以迷倒万千男人,所以当杨亦以这身装束出现在左鸩枫眼前时,即便是他,都被惊艳到了。

此刻的他看到那黑色皮衣被饱胀撑起的上围,那黑色皮料因为拉伸而产生的明亮,即便这些反映到他的眼中只是深浅不一的红,也丝毫不影响那浑然天成的美。

此刻他不由联想到那晚在车上,自己的手掌感触到的那柔软中隐藏着弹力,紧致中蕴含着张力的手感,小腹竟是一热,有些地方竟不自觉地抬起了头。

杨亦看到他这副丢了魂了样子,又见他一双血眸视点对焦之处,俏脸唰地红了,她面带薄怒,娇喝道:“再看就把你的狗眼挖出来!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这一声把左鸩枫从意淫中拉了回来,他不禁有些尴尬,这种神情,也只有涉及到男女之事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左鸩枫的脸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感觉到心里那团火已经旺盛到了极点,他终归是个男人,虽然现在的他,还是个小处男。

“那…那个,你叫我来,什么事。”左鸩枫回到了正题。

杨亦看向了远处的街景,神情随意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说,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左鸩枫诧异道。

“当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啊。”杨亦刻意掩饰答道。

见她不肯说,左鸩枫知道自己也问不出来,索性不问。

他转而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也就是说,只要你今天晚上不被我抓住把柄,明天我一走你就不用提心吊胆了。”杨亦打趣道。

不知为何,左鸩枫不仅没有高兴,心里反而有些失落,但他并未表现在脸上。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遵纪守法,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我有什么好提心吊胆的?”左鸩枫那是到死都不肯承认。

杨亦一笑,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我们好歹也认识一场,今晚陪我看电影吧。”杨亦说道。

左鸩枫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但他没有理由拒绝。

左鸩枫说道:“那好吧,什么电影?”

“今年获得国际电影节获得了‘吓死宝宝奖’的恐怖大片——血之瞳年。而导演葬秋枫也凭这部作品一举斩获了酷匠电影山猴子奖杯。”杨亦明眸含笑,那样子显然是对这部电影和导演颇为憧憬。

“奥,原来是这部片子,虽然我不怎么看电影,但也听说过,你没吃饭吧,今晚我请你。”左鸩枫说道。

就这样两人一边畅聊,一边逛街,通过交流,左鸩枫发现这个女孩的某些性格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他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性格与智慧截然相反矛盾体。

逛累了,两人找到了一家西餐厅,共同享用了一次晚宴,不知为何,鲜少饮酒的杨亦竟然点了两杯香槟,虽然没有喝醉,但是她的两靥带着红晕,左鸩枫也没有了拘谨,这气氛透着些旖旎。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相互欣赏,并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吃完饭,两人来到了J县唯一一家电影院。

在现代媒体发达的今天,传统的电影院已经退出了人们娱乐生活的主流,所以,电影院一直以来,都是门可罗雀。

但是今晚,J县电影院却门庭若市,两人买到票的时候,只剩下后排的座位了。

万幸的是,他们买到了连座。

这一切都是因为血之瞳年这部电影,实在是太火了,即便是在D国首映时有人被生生吓死,人们也忍不住一窥恐惧背后隐藏的那血色的故事……

电影院的墙壁是凹凸不平的燕子泥,那悲伤带着诡异的音效可以一滴不漏地被完美保真,响彻这放映厅每一个角落。

灯光关闭,电影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人们知道,血之瞳年,要开始放映了。

突然,红色的强光驱散了黑暗的背景,那宽敞无比的幕布上出现了一片血红。

准确地说是流血的大字。

血之瞳年,导演:葬秋枫。

凄婉的音乐响起,悲伤的故事开始。

宽敞的影院里不时响起恐惧地尖叫。

左鸩枫突然感觉只微微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那是——杨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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