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这两天萌萌会不会外出远行?”方鸿下车前问道。
“嗯?”李清玉有些不明白:“萌萌这两天不外出,小方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好,下午我去找你。”方鸿说完便下车。

李清玉一头雾水。

不过她现在对方鸿已经大为改观,方鸿说的话,自然不敢不重视。

难道萌萌的心脏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清玉狠狠地把这个想法甩走。

再说方鸿,他一走进医馆,便见里面坐着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裤,耳朵戴个耳环,头发染得跟外面那辆跑车一样火红的年青人。

张扬,另类,直接令方鸿对对方没有任何好感,嚣张的人最看不惯别人嚣张。

“你回来了,这位先生找你。”聂玉道。

“喂,我等了好久了!”红发青年人大咧咧道。

方鸿冷淡道:“你等我干什么,没看到停诊一天的告示[ 吗?”

“我不是来看病的。”红发青年道。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你,外面的那些字,是你写的吧?”红发青年问。

“有事一次说完。”方鸿不耐烦道。

红发青年被噎了一下,却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个性嘛,我欣赏!”

方鸿老脸一沉,你小子tm算老几,还欣赏我,你够资格吗?

“是这样的。”红发青年收起笑容道:“我挺欣赏你的字,想请你给我写几幅字,当然我不会白使唤人,你开个价吧。”

方鸿一听更加不悦,你小子当我是摆摊卖字的啊?当下也懒得多言,向聂玉使个眼色:“送客!”

红发青年愣了一下,马上伸出一个手指:“一千!”

方鸿冷面不语,红发青年又高声道:“两千!”

他很自信,对方看上去就是个穷鬼而已,只要出得起价,就不怕你不卖!

“三千!”红发青年完全无视方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四千!”

聂玉知道方鸿马上就要发飚,赶紧对红发青年道:“先生,你出多少钱他也不会给你写的,你还是走吧。”

红发青年这才看了一下方鸿,顿时被吓了一跳。

方鸿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阴森来形容。

他觉得对方每报价一次,就是侮辱他一次,无论是钱,还是价。

见鬼,难道碰上了个死脑筋?但已经向爷爷作了保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眼珠子一转,红发青年计上心来:“行行行,你不肯写就不写吧,我看病,看病总行了吧。”

“不看。”方鸿道。

红发青年被气个半死,怒道:“好哇,你这是故意跟老子过不去?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方鸿正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扔出去,聂玉却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柔声劝道:“难得终于有人请你看病,就当开张讨个吉利呗,顺便显一显你的本事,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方鸿被说得有些心动,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医馆开了五天还未发市,他早就手痒难耐了。

于是大马金刀坐下,对红发青年道:“好吧,来者有缘,我今天就破例给你诊一次病。”

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用来垫手的棉垫子,示意先切脉。

红发青年却道:“我嗓子痛,人有点上火,你直接给我开张清热祛火的方子就行了。”

方鸿面无表情地再次指了指垫子。

“你,你这个人真是……”红发青年只好把手放在垫子上。

方鸿用食指轻轻搭住红发青年手腕的脉门,仔细切起脉来。

红发青年一看忍不住冷笑:啥玩意啊这是,原来这家伙连庸医都算不上,压根就是个假大夫!

这红发青年的爷爷是穗州市中医院的退休老院长,全国著名中医,红发青年虽然没正式学过医,但多年来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不少中医的门道的。

比如切脉,正确的手法应该是食,中,无名三指分别搭在手腕横纹向上约一寸的动脉道上,被称为寸,关,尺三部。

而这家伙仅用食指切脉,简直是不知所谓!拜托,就算只做做样子,你也得有做做样子的样子吧!

“医生,你这切脉的神技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红发青年忍不住出言讥讽。

方鸿懒得搭理,示意红发青年换另一只手。

班门弄斧!红发青年心里对方鸿越发鄙视。

切完脉,方鸿提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开出了一条方子。

红发青年终于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次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如果爷爷以后还想要更多的字,那直接请几个群众演员假扮病人来求医就好,总之老子绝对不会再来受这种鸟气了!

“麻烦了。“红发青年伸手想拿那张方子,方鸿却把方子往后一收:“请先付诊金。”

红发青年笑了笑,你小子弄来弄去不还是为了钱吗?伸手从裤后兜掏出个lv钱包,问道:“多少钱?”

“五万。”方鸿平静道。

红发青年差点从凳子摔了下来。

“咳咳!咳咳……”聂玉正喝着水,差点呛死。

“多少?”红发青年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休说废话,要方子就付钱,不要就走人。”方鸿道。

红发青年怒火中烧:“开个治上火的方子收五万块钱,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

方鸿冷冷一笑:“谁说这方子是治上火的?这可是保住你命根子的方子,收你五万块,贵吗?”

红发青年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命根子?”

方鸿道:“简单来说,你这是先天不足,后天又酒色过度,现在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如果没有我这方子,你绝对要断子绝孙。”

“你tm放狗屁!”红发青年破口大骂。

我靠,敲诈老子不算,居然还敢诅咒老子断子绝孙?你这家伙诚心找死啊!

聂玉担心两人会干起来,赶紧劝红发青年:“先生,他说话向来很直,请你不要见怪。”

红发青年气冲冲道:“他这不叫直,应该叫扯!姑娘,你说你长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儿,却跟着这么一个死骗子混,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请离开吧!”方鸿懒得理论,随手就要把方子撕了。

“住手!”红发青年喝住,咬咬牙:“我付钱!”

五万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但一想到爷爷正急着等他拿方子回去,红发青年又只好把那口气硬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就当是我给他老人家尽一份孝心吧。

红发青年铁青着脸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农行钻石卡:“刷卡。”

方鸿看都不看:“不好意思,只收现金。”

“你tm有种!”红发青年指了指方鸿,走出医馆驾车呼啸而去。

“喂。”聂玉用粉拳轻擂了方鸿一下:“开一张方子收人家五万,你也太黑了吧。”

方神医却是一脸不屑:“黑个屁,亏到家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给他打了个0.1折。”

“……”聂玉捂额:这家伙,又发神经了。

聂玉又那里知道,方鸿说的就是大实话,在前世,他开方子的最低价是五百万钱,现在只收五万,不就是0.01折吗?

“不过也太奇怪了,那家伙怎么肯花五万块钱买你一张方子呢?你的字真这么值钱?”聂玉手指点着光洁的下巴道。

“管他呢,信我是他福气,不信活该他倒霉。”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红发青年回来了,把五把崭新的百元大钞在方鸿面前一放:“给我方子。”

方鸿把方子交给红发青年,道:“你按方抓药连服七天,然后停三天,再连服七天,病就会彻底痊愈了。”

“哼!”红发青年劈手夺过方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死骗子别得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敲诈我宋少楠的后果的!

等红发青年走了,方鸿随手拿起一把钞票递给聂玉:“给。”

“什么意思?”聂玉一脸警惕:“你,你个混蛋是不是想赶我走?”

方鸿莫名其妙:“谁说要赶你走?”

“那你给我钱干嘛?”

“废话,交房租不用钱啊?买菜不用钱啊?水电煤气日常开销不用钱啊?难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我亲自去做吗?”

“原来如此啊!”聂玉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再从桌子上拿走三把钞票,只留给方鸿一万块钱。

“喂,你干什么?”方鸿错愕地看着聂玉。

聂玉抿嘴一笑:“把聂大美人当使唤丫头,不用钱啊?”

“你……”方鸿胸口发堵,却又无言以对。

“我这是为你好,男人有钱,就会变坏的!”聂玉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钞票,转身上阁楼去也。

方鸿很是不愤:“我变不变坏,你管得着吗?”

聂玉回头冲方鸿皱皱琼鼻:“我就爱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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