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璟程没有推开她,毕竟林芸现在也算是自家的妹妹,这种情况安慰一下,免得过后被自家夫人埋怨。“怎么了?”林倾刚踏进店里,便看见三人尴尬地站在大厅里。
魅儿局促地站在原地,现在这样的场面,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雨廷看着身旁伤心的林芸,多么希望她投怀送抱的对象是自己。“来了,你妹妹哭了。”冰璟程回道。

林倾白了冰璟程一眼,这还用你说,我又不聋又不瞎,当然知道她在哭了。冰璟程无辜地回看林倾,又不是我惹她哭的,你白我干什么?林倾将妹妹带入怀中,问道:“芸儿,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姐姐!”林芸靠在林倾怀里,哭得更凶了。林倾只得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哄到:“芸儿乖,我们不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出气好不好?”

魅儿的脸唰地白了一片,心里担心着林倾会怎么罚自己。冰璟程拍了拍雨廷的肩膀,示意他上楼。魅儿看着雨廷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算什么,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居然......

心里一凉,魅儿独自走回了后台。刚才自己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居然当着雨廷的面那么粗鲁。今天话还没说上,就让雨廷看到了自己这样的面孔,不知他今后会怎么看待自己?

林倾扶着林芸坐到附近的椅子上,拿出帕子给她擦泪。林芸啜泣着,同时又觉得自己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实在有伤林家的面子,心里羞愧内疚一起袭来。

“姐,姐姐,”林芸醒了擤鼻涕,“对不起。”林倾给她换了一条帕子,说道:“傻孩子,干嘛跟姐姐说对不起。”林芸泪汪汪地眨着眼睛,说道:“我刚刚失态了。”

“这有什么,谁还没有个失态的时候,”林倾宽慰道,“心里难受,能哭出来是好事,但是不要一直沉浸在伤心难过中,既然你现在已经收了哭声,就不要再继续哭了,知道吗?”

“嗯,芸儿知道了。”林芸擦干了泪水,双眼通红地看着林倾。林倾将手帕交给白盈,让白盈把帕子拿去洗了。然后问道:“哭累了吧?”林芸揉了揉鼻子,回道:“还真,有点累了。”

“我看你今天也学不成舞了,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林倾建议道。林芸点点头,回道:“嗯,那芸儿先回去休息了。”送走林芸,林倾才进了后台。

魅儿已经卸好了妆,坐在梳妆台前,脸色有点惨白。“魅儿,”林倾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魅儿苦笑着,回道:“我看见芸儿跟雨廷公子过于亲密,便有点生气,误会了她。”

“哦,所以她是因为心里委屈,所以才哭得那么惨?”林倾追问道。魅儿此刻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回她什么。芸儿是委屈的,因为自己的举动伤害了她,吓到了她。

她这段时间来,都是那么乖巧听话,跟自己相处也十分融洽。如果不是因为雨廷进来的一些举动,让自己觉得他喜欢上了芸儿,自己当时应该就不会那么介意了吧?

林倾知道了大概,便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件事了,于是转移话题道:“别哭丧着脸了,这几天就暂时休息一下吧!等过几天,我找的舞姬来了,你还得帮我训练她们呢!”

魅儿诧异地看着林倾,她知道了实情之后,居然没有处罚自己?林倾见她惊讶的样子,接着问道:“怎么,你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魅儿回道:“不,没有,我自然不会反悔。”

“嗯,好吧,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等舞姬们到了,你就有得忙了。”林倾吩咐道。魅儿下意识地抬起手放在胸口处,回道:“好,我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包厢里,冰璟程跟雨廷说着正事。但是雨廷却很明显的魂不守舍,答非所问。“廷,你是不是在想芸儿。”冰璟程直白地问道。雨廷没听清冰璟程说的是什么,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笃笃笃”,冰璟程敲着桌子,发出一连串噪音。雨廷回过神来,问道:“嗯,我们说到哪了?”冰璟程戏谑地看着雨廷,回道:“你刚刚承认了,你现在心里在想一个女人。”

雨廷一脸的窘迫,支支吾吾地回道:“程哥,我,她......”冰璟程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你能安心谈情说爱的时候。”

雨廷攥紧拳头,目光坚定地回道:“我知道了,我会收心的,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门外传来脚步声,冰璟程警惕地看着门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啊程,是我!”林倾说道。冰璟程开门,问道:“怎么了?”林倾附耳跟冰璟程说道:“今晚刘若水约我逛街,所以就不跟你吃饭了,你自己好好吃饭,知道吗?”

“嗯,注意安全。”冰璟程回道。林倾给了他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然后下了楼,在店门口等刘若水。厢房的门关上,雨廷收回羡慕的眼光,一脸认真地等着冰璟程回到座位上。

在桃花斋门口等了半刻钟的时间,刘若水才出现。林倾迎了上去,说道:“总算是来了,我们是先吃饭呢,还是先逛街呢?”刘若水回道:“我想先走走逛逛。”

“好,那就逛逛吧!”林倾给白盈使了个眼神,然后跟刘若水并肩前行。刘若水一路上走走看看,却并没有在哪家摊点停留,而是一味地走着。天色渐暗,林倾提议道:“刘小姐,要不我们吃饭去?”

刘若水回道:“嗯,那就这吧!”说完,径自进了店。林倾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起上了楼梯。伙计上了茶水,林倾随便点了几样菜,转头问道:“刘小姐,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刘若水玩着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地回道:“你点就行了。”伙计退出包厢,三个丫鬟在门外守着。“刘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林倾问道。刘若水抬头说道:“林倾,芙兰进宫了。”

“啊?那她的伤?”林倾惊讶道。刘若水叹了口气,说道:“呵,王尚书是铁了心要送芙兰进宫的,而且,听说芙兰还因为受伤的关系,被皇上垂怜,直接封她为美人了。”

“皇上他老人家?不是说他病了吗?”林倾再次惊讶道。刘若水回道:“听父亲说,皇上前段时间不知从哪请来个高人,不到两天病就好了大半,看现在这样,他的龙体应该没有事了。”

“唉,没想到芙兰的伤,到头来还是白受了。”林倾感叹道。刘若水惨淡一笑,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吧,虽然生在权贵之家,享受着钟鸣鼎食的日子,却仍旧逃脱不了作为‘工具’的命运。”

“工具?你......”林倾犹豫道。刘若水接过话:“是的,我们这些千金,都只不过是一件好看的工具罢了,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注定任凭家里人安排,反抗不得,挣脱不得。”

“你,也许不必那么悲观?”林倾说道。刘若水摇摇头,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早就被内定成吴王的王妃了,就像芙兰一早就被决定送进宫做娘娘一样,这些事早就定下了。”

“可是,你也可以不嫁吧?”林倾反问道。刘若水仰头看向屋顶:“不嫁?我既然做了他们的女儿,得到了他们所有的宠爱,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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