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旺!”追风在园门口探了个头出来,东嗅嗅西嗅嗅地,很是兴奋。林倾看见追风,心情高兴得不得了。便喊了一声她:“追风!”追风看向林倾,撒腿往这边跑。
一个猛扑,跳上了林倾的怀里。林倾顺势将她抱住,任凭她舔着自己的脸颊。林芸在一旁偷笑:“没想到反而是追风先给姐姐洗尘了。”追风比以前大了一倍,抱起来重死了。

林倾将追风塞到林芸怀里:“给你也洗洗。”追风兴奋地在林芸怀里乱动,林芸没抱稳让她跑了。白盈跟在林倾身后:“追风还认得小姐呢!瞧她高兴的。”

林倾蹲下,给了追风一顿摸头杀。梨园里,几个粗使的丫鬟也站在了门口:“欢迎大小姐回家!”大家笑脸盈盈,梨园一阵欢声笑语。

另一边,冰璟程径自回了桃花斋。跟掌柜的稍作交谈,便回了房间。他的房间看似随意,但你若是想上前打探,立刻便会有人出来阻止。虽然门前并无一人,但是却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帮忙盯着。

外人别说是进去,连摸到那扇门都是不可能的。房间里,冰璟程脱掉披风,将信件全部放入案桌的抽屉里。按下桌子底部的按钮,信件便被机关送到了水月阁。

这些信件,水月阁会派专人抄录一份。原件跟抄录件分开储存,以备不时之需。再次打开抽屉时,里面已经换上了一沓信纸。冰璟程将它们取出,坐在椅子上细看。

这大半个月来,京城似乎变了不少。现在皇上虽然正值壮年,但是建立君庭王朝花了他不少精力和心血。近两年来,皇上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听说这个月的月初,君庭王便在大殿上吐了一口鲜血。

文武百官皆跪地,请求皇上立太子。群臣还当堂就立谁为太子,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皇上喘着粗气,晕了过去。大臣们早就划分成三份势力,蠢蠢欲动。

看来,这场夺嫡之站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阵风铃声,冰璟程收好信件,推开了身后的书架。看似平凡无奇的墙上,在冰璟程的一番敲击之下,传来了一声响动。

只听“咚”的一声,似是重物落地。墙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此时若是推开书架,便会看见一道秘门。在重物落地之前,书架是推不动的。如此一连串的巧妙设计,也不知是谁设计的。

进了秘门,拨下拉杆,书架自动还原。楼道里有明月珠照明,不用点火烛。冰璟程顺着楼梯蜿蜒而下,来到一扇红黑的铁门前。这门用玄铁制成,就算敌人来到了门前,也无法再前行一步。

这门一旦强行破坏,便成了死门。门里的机关全部死死锁定,那时再也无法打开这扇大门。冰璟程脱下食指上的银环戒,嵌入虎眼中。黑色的宝石像是给虎头点了睛,咔嚓一声,门便向下打开。

室里,依旧放着明月珠照明,一室亮堂。正对面是一张软榻,上面坐着一位14岁少年。

少年头戴白绿翡翠紫金冠,身着绛紫祥云莽蟒妆花锻袍,衣着打扮流光溢彩,给人一种神采奕奕,坚韧不拔的感觉。

“参见燕王殿下。”冰璟程在少年前半跪道。燕王站起来,扶起冰璟程:“璟程兄快请起,私下里见面你我不用那么多礼节。”冰璟程起身,跟燕王齐坐在榻上。

“近日来,朝堂已经隐隐动荡,看来我们要提前开始了。”燕王取出一枚宝石戒指,摆在案桌上。冰璟程看了看戒指:“只要燕王需要,冰某必将鼎力相助。”

出了密室,冰璟程的手上便多了一个戒指。从接受这枚戒指开始,水月阁就算是参与了党争之中。

晚上,冰璟程带了礼物上林宅,跟林家人一起吃饭。饭毕,冰璟程便同林父去了书房。两人一番商谈之后,冰璟程拿出一个盒子。林父会意地点点头,冰璟程作揖之后便离开了。

林父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深绿色的翡翠手镯。这手镯深而不暗,色泽鲜艳、纯正。又加上它质地细腻,透明度好。这样质地的手镯,全京城的玉器店也找不出两枚。

“吴卫,去把大小姐叫来,我有事要跟她商量。”林倾合起盖子,向门外的家丁说道。家丁领了命令,跑向内院,找了专门传话的丫鬟给林倾带话。很快,林倾便来到了书房。

“父亲,不知这么晚了找倾儿何事?”林倾给林父行过礼,问道。林父将盒子推到桌前:“这个,是冰公子给你的定亲信物,你们的婚事为父是同意的,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林倾看着盒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么说,他准备来提亲了?”林父点头回道:“嗯,你也不小了,既然有合意的,那为父就做主,把你许配给他,也算是造就了一桩好姻缘。”

“父亲,此事容女儿再考虑考虑吧!”林倾现在的心里五味杂陈。冰璟程就那么急着要兑现诺言?这几天的相处,虽然他没有排斥自己,但是也没有多亲近自己。

现在这样的状态下,要谈婚论嫁,真的不合适。林父看得出林倾纠结的内心,却以为她这是矜持。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她默认了。看着锦盒说道:“那你就拿上它,先回梨园吧!”

“是,倾儿先回园子了。”林倾回道,拿了锦盒回梨园。林芸已经回了她的俪园,追风在院子里睡着了。丫鬟们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林倾径自回了卧室。

“小姐,可要更衣?”白盈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林倾看她还在绣花,便拿起来看了看:“你不是想要我绣的花样吗?我现在就画给你。”说着,将锦盒往床头一放,去了书房。

白盈跟了过去,在一旁帮着磨砚。林倾提笔蘸墨,将荷包的设计图样画了出来。“哇!小姐好厉害,这个图纸看得好舒服啊!”白盈赞叹道,很少有人会将整个荷包的样式画得如此细致。

林倾画了一组又一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白盈在一旁看着,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白盈提议道:“小姐,夜已深,要不还是先休息吧?”林倾顿了顿:“我不困,你困你先睡。”

“啊?小姐,不困也要躺床上,您明天还得早起呢!”白盈急道。林倾换了张信纸,停下来问道:“我明天起早干嘛?”白盈回道:“明天主子正式来纳彩......”

“你都知道了?”林倾皱眉道,“冰璟程跟你说的?”白盈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两人吵架了?小姐居然直呼主子的全名,这还是第一次。林倾静静地看着她,却给了她无形的压迫感。

“主子让我们好好伺候小姐......”白盈正欲解释,却被林倾打断了。林倾搁下笔,呵斥道:“你叫我小姐,叫他主子,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们来林宅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难道你们忘了?”

白盈没料到林倾会如此大的反应,忙跪了下来:“白盈的主子是小姐,还请小姐息怒。”林倾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们到底是他派来的,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羽刚来到书房门口,却听林倾说要“静一静”。“小姐......”白盈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羽拉了一把。白羽冲她摇摇头,白盈看看林倾,只得跟白羽出了屋子,不敢再打扰她。

院子里,白盈看着白羽,小声地嘀咕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性情大变?感觉都不像她了。”白羽看了看屋里:“可能跟主子闹别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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