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伐急促,心事重重,踩着楼梯都噔噔噔的力道无穷。
南宫焰哪里放心她这大半夜的一人出去,随后就跟着下楼。

小小刚刚发动车子,南宫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一头钻了进去。

她睥睨他一眼,也不顾他,直接驾车奔腾而去。

她觉得自己跟医院那是结上缘了,三天两头往那跑,不是这事便是那事。

陈丽目光柔和的瞅着默轩,他此刻脆弱得似那初生的婴儿,随时会倒下。

病床上他的母亲脸色苍白不已,浑浊的眼睛几乎睁不开,若非她仍有呼吸,真以为她背过气去了。

他的父亲以前尽管非常的严厉,可此时,在病魔面前不得不低头,他转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雷厉风行。

小小直奔上楼,待她推开病房的门,便见陈丽与默轩双双难过的忤在床头。

“默轩,我来了,阿姨情况怎样了?”她轻声问道,当目光注意到一旁默轩的父亲时,她神情略微愣了愣,当初他那样的不待见自己,如今再见,毕竟有几分尴尬。

“小小,阿姨刚刚睡着。”陈丽站起来,她将小小带出外面,怕在里面说话会吵着阿姨。

默轩也跟着出来了,这才发现南宫焰就坐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

“默轩,晚上有医生上班的吧,我马上去做配对。”她出不管默轩同意不同意,直接便要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默轩将她拦住,他神情落魄,声音也极是沙哑道:“这医生都下班了,明天再验吧,不过,我并不希望你配对,我这儿子都不成功,你更加没有希望。”

“是啊小小,明天我和你一起做配对,都这个时候了,人家医生早下班了。”陈丽安抚她道,她也细想过了,她也决定做做配对,说不定就对上了!

默轩怨怼的瞅了瞅陈丽,他并不希望小小做配对,她身子骨不好,不能做那种大手术!

陈丽权当看不见算了,她不过是希望能为他做点事情。

病房内默轩的父亲夏荣忠走了出来,当他听见小小与陈丽说要做配对时,心里顿时感动不已,思及当初自己对小小那怨念,霎时觉得心中忏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狗眼看人低,这如今转过头来,她可非常不一般了!

而且当初自己死活不同意她与默轩来往,想想真是后悔啊,这多好的一个女人,就让他给揽黄了!

不过转过头来看陈丽,她性格开朗,性情也不错,与默轩亦是极为登对的,可惜他家儿子迟迟不肯交女朋友,可是急死他与老伴了,这次老伴突然间病倒查出这病,真让人痛心疾首啊。

若是老伴无法等到找到合适的肾,那结果可想而知……

“陈丽,那好,咱们一起做配对。”小小回头注意陈丽,她昨晚似乎也没睡好,一脸憔悴不已,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默轩无语,这真的是没得挽回了,不过,她们要做便做,他也不抱希望。

南宫焰冷冷的凝视着他们,并没有走进去看望的意思。

医生早已经下班,小小只能安慰默轩几句后便回去。

陈丽也是个倔强的孩子,她非要在医院陪着默轩,小小也就由了她去。

竟然来了医院,小小便顺道过去看看郭晓明。

夜里,他一人在床上卧躺着,并没有睡。

小小敲门进去后,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南宫焰那是不请自进,他像冰块似的站在小小身后,她尽量忽略他的存在感,让自己不受他的影响。

郭晓明想要起身,小小示意他别动,自己不过是来看看他而已。

郭晓明盯着小小那容貌,心中又产生了那非常奇怪的感觉,再想想漠霜的话,竟然有了异想天开的想法!他突然渴望,奢望漠霜此次并没有欺骗他!可那漠霜若真有本事,真知道那孩子生活在哪里,又岂会在此时方拿来要协自己!

“郭懂事长,我想漠霜是在撒谎,她不过是想要钱而已,你千万别汇钱给她。”漠霜那女人狡猾得紧,她或许是因为手头紧张才出此下策,而他们早已经在他病房外面加重了人手监视,她若再来,肯定逃不掉。

郭晓明颔首同意,他压根没想过汇钱,况且,他哪来的钱?

“懂事长,当初你们并不相信我,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当初推倒太太的并不是我,是漠霜她带了几个保镖过去强行要太太同意,太太不同意她便要来硬的才会发生了那悲痛的事情。”她选择这许久之后将真相说出来,只因当初他们都被漠霜蒙蔽了双眼,由不得她辩解,否则,她又怎会落得后面一连惯的事情发生。

郭晓明叹息,或许,李梅早就恢复了记忆,只是她更加怨恨自己当初而已!

“我这一生就被漠霜给毁了……”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因为漠霜他弄得家破人亡,如今有家归不得,那真是造孽!

而漠霜,不知道背着他,还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小小话已至此,便没有继续留下,她跟郭晓明道别后,便心情沉重的走出医院。

其实她觉得太太定然是恢复了记忆的,只是这几年过去,他们并没有认真的问过她,她选择默默无闻,定然有她的道理,或许当初郭晓明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大,大到她无法原谅才一直逃避。

她正要拉开驾驶坐的门,南宫焰率先钻了进去。

他并没有将她直接往家里带,而是将她载到了江边。

二人沉默的坐在车内,任凭窗外的江风徐徐吹进。

她目光淡淡的凝视着外面灯光璀璨的景致,心中的烦恼愈积愈多。

“你似乎很在意郭晓明。”南宫焰出其不意的道,眼神瞅着她,在灯光下,将她姣美的脸颊看得透彻。

“你胡说!”她急不可待的反驳,仿佛被戳中心事般,小脸上浮起淡淡的云彩,幸好是有夜里,否则她此时的窘态定然会十分难堪。

“你难道一点都不恨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他牛头不对马尾的再来一句。

她恼羞成怒的瞪向他,恶劣的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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