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他亲自上药
“殿下,药取来了。”小宛子再次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陆梓子。

余小渔忙松开了他,转过身抹了抹眼睛,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进来。”凤青毓抬头,手却还是揽在她腰上。

小宛子已备好了干净的布巾和热水,陆梓子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子,两人一起走了进来,正要冲凤青毓行礼,便被凤青毓制止。

“下去吧。”

凤青毓接了药,直接把小宛子和陆梓子赶了出去。

小宛子和陆梓子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带上门守在了门外。

“去里面,把衣服脱了。”凤青毓拿着药和水盆起身,看着余小渔柔声哄道。

“我自己来就好了。”余小渔起身,望着他这样子,有些意外。

他想给她亲自上药?

那是不是一会儿看到身上的伤,会更生气?

他一生气,还了得?

凤青毓微挑了眉,睨着她不说话,但,眉宇间流露的坚定却实打实的表示了他的态度,摆明不容她抗拒。

余小渔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进了里屋。

凤青毓将东西摆在了床边上,检查完药,一转身,看到余小渔还傻愣愣的站在一边,不由半眯了凤眸,勾志一抹邪笑淡淡的说道:“鱼儿是想我帮你宽衣么?”

“……”余小渔无奈的望了他一眼,只好老老实实的低头解了腰带,背对着他拉下衣服,露出了后背。

这两年的调养,她已经不是当初面黄肌瘦的余小渔。

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冰肌玉肤那么夸张,但也变得光洁凝柔起来。

但此时,光洁的背上,除了束胸布裹着的地方,上下都交错着触目惊心的红痕,甚至有几处已经破皮渗了血。

“嘶~”渗血的地方因为有段时间,已然凝结在衣服上,余小渔这一褪,火辣辣的痛意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出声,她猛的想到凤青毓在边上,忙将惊呼声咽了下去。

然而,她的掩饰没有半点儿作用,凤青毓的脸色在看到她背上的伤之后再次的冷了下来。

余小渔背对着他,都能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气场,想了想,她交叉着双臂护在胸口,侧了身,可怜兮兮的望向他:“凰哥哥,疼,你轻点儿。”

“把布解了,趴下。”凤青毓面若寒霜,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窦氏要不是她娘,不是鱼儿在乎的人,他一定剁了她!

余小渔脸上一烫,有些不自在。

虽然也不是没袒裎相对过,但现在大白天的……

正犹豫着,忽的,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揽了过去,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她只觉得胸上的束缚一松,束胸布从后面断开。

余小渔下意识的侧头,正好看到凤青毓将一把剪刀扔回药箱里,瞬间愣住。

他、他、他……居然……

凤青毓望着她呆呆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伸手将她扳了过来,压在了怀里,俯身盯着她低低的说道;“鱼儿这般磨蹭,是要探我的定力么?”

“哪有。”余小渔顿时红了脸,彻底回神,慌乱的推开了他,匆匆踢了鞋跳上了床,以最快的速度趴了下去。

凤青毓望着她这近乎一气呵成的动作,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上前绞了布帕,侧坐在了她身边,勾起的唇角又瞬间平了下去。

布帕拭去了红痕周边的血渍,他随手取了一个小陶瓶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传了出来,用细细的布条浸了浸,按下了那红痕。

这个,还是之前余小渔和刘一怀送了烈酒过去,被太医院那些老头子们给反复的推敲出来的办法,现在已经在军中大肆的使用了起来。

余小渔安静的趴着,闻着那酒味的一瞬,她便咬住了自己的袖子。

就算是最最细微的伤口,被那烈酒一沾,也能让人销魂的疼。

但此时,凤青毓本来就在火头上,她要是再忍不住叫出声,估计窦氏的危险又得多一分了。

可是,想法很美好,身体却是实诚的反应了最真实的感觉。

浸了酒的布条一落到伤口上,火辣、灼痛瞬间侵袭,疼得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枕着的双手悄然的抓紧了被褥,额上的冷汗也细细密密的渗了出来。

她很怕疼,生病的时候,宁愿喝苦得要命的中药,也不愿意去医院打针的那种怕。

还记得有一回,她扁桃体严重发炎,喝了三天的中药没见半分的好转,秦毓便直接拽着她去了医院。

抽血时,针扎进了她的胳膊,她的指甲则扎进了秦毓的胳膊。

挂点滴的时候,也是这样,回到家,秦毓的胳膊上被她的指甲给抠得好几个见了血的指甲印子。

而现在,余小渔这身体的感官似乎还在她本尊之上。

之前窦氏打的时候,她也生气,还没觉察出什么来,可现在,这一洗一消毒,疼得她快晕过去了。

凤青毓的手瞬间一顿,心揪作了一团。

她在忍,他看得很清楚,可是,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身上,交错的红痕足有十几条,而且现在这个还是看上去伤最轻的。

“乖,很快就好。”凤青毓俯身,在余小渔的后颈上轻轻一吻,低低的安抚了一句,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虽然心疼,但药最终还是要上,相反,越是拖,反而会让她越疼。

凤青毓深深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下手时还是轻柔了几分。

余小渔闭着眼睛,她倒是想忽略那种痛啊,但是,敏锐的感官,让她连他指腹上的触感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烈酒沾到伤口时的痛楚,让她怎么忍?

好在,他加快了速度,片刻的火辣火燎之后,他的指尖沾了些许清凉落了下来,一触到,瞬间消弥了大幅度的痛楚,她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这几日,伤口不得沾水。”

凤青毓也屏了一口气,在抹完最后一条伤痕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手指拂着她未受伤的腰,轻声说道。

“在此不便,还是随我回府吧。”

“我答应过,今天不出门的。”余小渔弱弱的应。

此时的她,无限的想念自己的父母。

之前还感叹窦氏护犊心切的她,已然开始怀念她父母的宠、秦毓的好。

一颗心,被各种想法折腾得一塌糊涂的伤感。

但,想念又如何?

她已经是余小渔,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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