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渔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又费了半个时辰,才将脏衣服清洗干净,整个人才像活过来了一般,松了口气。
手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手腕处虽然也使不上什么力,但洗个衣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拖了半个时辰,其实是不想这么早下去,免得凤家三兄弟看到她,又心痒痒的想杀她。

唉,为什么连安王都想杀她?

一想到安王,她的耳朵边上竟有种被热气拂动的酥麻感……

余小渔猛的回头。

没人……

真是……要死了!

她居然惦记一个Gay对她做的那些事!

余小渔拖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渐的暗下,才不情不愿的晾好衣服出了院子。

去晚了,萧向一定会担心。

她匆匆的跑下长阶,此时的长阶上已经没有重重把守的雁翎军卫,显得格外的安静。

“余兄弟,你去哪了?我们到底找你。”刚跑到广场处,霍之风从一边冒了出来,笑呵呵的问道。

“霍公子。”余小渔忙行礼,“对不住,方才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

“如今可好些了?”霍之风忙问道。

“好多了。

还好,这身体没有她前世痛经的臭毛病,想来和原主满山跑的习惯有关,虽然瘦瘦小小的,但身体底子棒棒哒~

“余兄弟可得多多保重啊,这接下来还有两天的食赛呢。”霍之风言辞恳切,关心之意明显。

“多谢霍公子关心,我会的。”余小渔再次点头。

正犹豫着还能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霍之风再次开口:“余兄弟,学院晚宴的大殿在哪?方才我寻了一路,险些迷路了。”

“我也不知,正要找个人打听呢。”余小渔苦笑,她在学院里还迷路了呢。

“那,一起走吧。”霍之风顺势说道。

“请。”余小渔没意见,冲霍之风微微弯了弯腰,走在了前面。

霍之风盯着她的后脑勺,唇边弯起一抹诡异的笑,跟着她下了台阶,边走边闲聊,走到一处拐角时,他趁着余小渔不备,忽然抬手狠狠的往余小渔的后颈斩下。

余小渔没有半点儿防备,顿时中招,眼前一黑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之风急上几步,将余小渔抱在了怀里,左右观望一番,迅速的消失在拐角小路……

学院的某处院子里,凤家三兄弟齐聚。

凤青毓已经换了一身青衫白袍,褪去了红色的邪魅,却也给他添了几分孱弱。

“七弟,你真不回宫?”凤青瑭微皱着眉看着凤青毓,再次开口询问。

“四哥,你何时耳背至此?一句话问四遍?”凤青毓同样皱眉,不太高兴的回问。

“可今儿是中秋,母皇会在宫中设家宴的,你不去,母皇会伤心。”凤青瑭继续劝说。

“我若是带病进宫,母皇才会更伤心。”

凤青毓淡淡的说道,倾美的脸上偏偏带着一丝叛逆的倔强,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们,他就是不想回去,怎么着吧?!

“七弟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太子坐在正中,好心情的端着一杯茶喝着,笑容可掬的打量着凤青毓的脸色。

“巽京虽然离晋城不远,但这一来一回车马颠簸,七弟身子骨又弱,万一为了进宫颠得难受,母皇也要跟着难受了,想来,母皇也会体谅七弟的孝心不会怪罪的。”

说什么带病进宫会让母皇更伤心,分明就是为了那条小鱼吧!

不过,不去也好啊,有老七在的任何场合,他们的母皇眼里就没有别的儿女。

今夜的中秋,真的是让人舒心啊……

太子的笑更回的宽容起来。

凤青瑭瞧在眼里,暗地看了凤青毓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凤青毓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把玩着茶具,对两位兄长的心意置之不理。

“也罢。”

凤青瑭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这弟弟看似病弱,其实比谁都有主意。

“你独自在晋城过中秋,吃食上也莫要太随自己心意,有些不能吃的可千万别碰,知道了没?”

“四哥,你越来越罗嗦,大哥都没说什么。”凤青毓终于挑眉看了他一眼,“时辰不早,两位哥哥莫不是要让母皇等你们入席?”

连逐客令都下了。

太子却不在意,放下手中的杯子笑呵呵的起身,走到他身边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当心自个儿的身子,莫要太胡闹。”

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

凤青瑭古怪的看着太子出去,冲着凤青毓询问的抛去一个眼神。

凤青毓抬眸望了望太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的太子大哥一向爱找他麻烦为乐,今天被狠狠的打了脸却还这么真心实意的叮嘱……

“四弟也不走么?”外面,传来了太子越发温和的声音。

凤青瑭抬手拍了拍凤青毓的肩,无声的传递着了关心,快步跟上:“来了。”

凤青毓缓步跟在后面,倒是没有托大的不去送行。

与来时一样,太子摆开阵仗在众人的目送中风风光光的走了。

“殿下。”一直没出现的陆梓子出现在身边,悄然回报,“君子院那边有动静。”

凤青毓横了他一眼。

“余……被人打晕了,如今,正在殿下的房间里。”陆梓子会意的继续说道。

“谁下的手?”凤青毓的眸光一沉,淡淡的问。

“霍之风。”陆梓子神情平静,好像并不意外,“余姑娘参加寒食节食赛也是霍家二子劝说的,后,普华街的火也有霍家的影子,再后来,便是中秋食赛的邀请函,也是霍家二子亲自送的。”

“霍家……舒服日子过久了。”凤青毓垂眸,平静的转身往上走,再没了下文。

“喏。”可陆梓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霍家舒服日子过久了,该结束了。

对此,他心里没有半点儿的同情,那霍家要是个拎得清的,又怎么会在殿下的地盘上为太子做事?

“她在君子院?”凤青毓安静的走上几十个台阶,忽又停下淡淡的问道。

“是。”陆梓子反应迅速,知道他说的是谁,“殿下,可要派人送她回墨老那儿?”

“不必。”

凤青毓侧身,清澈的目光投向远方,好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声音越发的低。

“备一份厚礼送去东宫,告诉我的好大哥,他这次送的礼物本王很欢喜。”

“……”陆梓子错愕的抬头看向凤青毓。

“余小渔,从今晚起,留在本王身边贴身侍候。”

凤青毓收回目光,宽大的袖子拂过衣摆,略顿了顿,才抬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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