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来沈家的第四天,周染和沈策先的离婚官司开庭了。
沈迟哪里也没有去,一个人站在沈家别墅的天台上,沉默不语。

许朝暮被佣人送去上学了,等到她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停在沈家门口。

那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夕阳洒在大地上,四处都染上了一层橘黄。

风一吹,枯木轻轻颤动,发出“嘶嘶”的声音。鸟雀“哗”的一声腾空飞起,从树上飞到了更远的空中。

是司机老江把许朝暮接回来的,他们的车刚打算在门口停下,红色小汽车里的女人就走了出来。

女人妆很浓,她穿了一件灰色的狐裘大衣,很性感的长发,踩着一双高跟鞋就走到了他们跟前。

“往旁边停一点,横在我们车前面干什么!”女人红唇动了动,趾高气昂地对老江道。

许朝暮怒了,这女人眼睛是斜的吗?他们的车哪里横在前面了?

倒是老江赔笑道:“是,是,我们这就把车开到车库去。”

“不好意思,车库已经停满了,你重新找地方吧!”女人似笑非笑,一脸的骄傲。

老江眉头一皱,沈家车库那么大,怎么可能停满了,看来,这是下马威。

正在这个时候,沈迟走了出来,女人的话全部落在了他的耳中。

“谁准许你把车停到沈家车库的?”沈迟站到女人面前,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怒自威。

“这就是沈迟吧?以后沈家谁是女主人,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几圈,抱着臂,一脸不屑。

许朝暮听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哪里来的疯子。

“这别墅可是姓沈不姓柳!”沈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哟,口气真不小,我看今天周染从沈家宅子里落水狗似的搬出去,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沈迟了吧?哦,还有你那个叫沈迪的姐姐。”

“只要我在沈家一天,你柳如眉就什么都不是!”

沈迟不再跟她废话,给老江使了个眼色,老江点点头,从驾驶位上走了出来。

许朝暮看着这女人这么嚣张,伸出头来对她做了个鬼脸:“大白都比你懂事!”

“你是哪里来的崽子?”女人不敢拿沈迟怎么样,不过这丫头也敢奚落她,她脸上挂不住。

“柳如眉,我数三声,你把车开走,我不计较。你要是不开,可别怪我不客气!”

沈迟启动车子,目光如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眼前那辆红色宝马。

许朝暮唯恐天下不乱,没等沈迟开口,她就大喊一声:“一!”

“你!你们!”女人指着许朝暮和沈迟,小脸气得发白。

“系好安全带!坐好!”沈迟皱眉看了一眼许朝暮。

“哦!”许朝暮低头扣好安全带,对沈迟笑了笑,又仰起小脸大声喊道:“二!”

沈迟一脚已经踩在油门上,夕阳从车窗照进来,正好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金黄色。

他不苟言笑,刀刻似的脸庞上渗透出薄薄的怒意。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前方,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冷意,比这寒冬腊月还冷了几分。

“三!”许朝暮喊道。

话音一落,沈迟毫不客气踩下油门。

站在车前的女人连忙躲闪,跌跌爬爬,高跟鞋飞了,脚也崴着了。

“你们这是要杀人吗?沈迟,你给我把车停下!”女人大喊。

沈迟抿着唇,对准红色宝马的车头撞去!

“眼睛闭上!”沈迟对许朝暮喝道。

许朝暮赶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悍马撞上了红色的宝马,宝马车保险杠瞬间报废!车灯应声而碎,渣滓飞得到处都是!

许朝暮心肝一颤,再没有听到声音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狼藉,红色的宝马车头已经被撞得不成样了,然而黑色悍马倒是安然无恙,一点事没有。

“沈迟,你疯了!我的车!”女人心疼地扑了过来。

许朝暮看着鬼哭狼嚎的女人,对沈迟挤挤眼:“沈迟哥哥,我突然好崇拜你怎么办?”

“你以后不听话,下场跟她一样!”沈迟淡漠道。

“……”许朝暮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沈迟打了一个方向盘,调转车头,将黑色悍马开进沈家大宅,直接往车库的方向驶去!

稳稳当当将车停到车库,沈迟这才解开安全带。

“沈迟哥哥,那个女人是谁?周姨呢?她怎么说她是这儿女主人?”

“女主人什么时候轮到她了。”沈迟冷笑一声,打开车门。

“我也觉得,怎么可能呢,周姨才是这儿的女主人!”许朝暮又开始拍马屁。

沈迟“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

“哎!我脚麻了!沈迟哥哥!你等等我啊!”许朝暮安全带还没解呢。

许朝暮以为以沈迟的个性,他肯定不会理她。哪知他走了几步反倒停了下来,眉头一皱,走到她的跟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安全带绕起来了,哎,怎么解不开,解不开……”许朝暮越解越糊涂。

“大白都比你聪明!”沈迟无奈,只好自己动手替她解。

安全带解开的那一刹,许朝暮伸出双臂:“我脚麻了,你抱我下车呗!”

她已经把前天跟沈迟吵架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在外敌面前,她是跟他站在一起的!

许朝暮还以为沈迟又会像往常一样推开她,没想到他臂膀一捞,将她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带了出来。

许朝暮第一次被沈迟抱在怀里,她闻到了他身上那特有的清香,如清茶,又如草香,总之,就是清淡好闻。

“沈迟哥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许朝暮又开始拍马屁,沈迟冷哼一声。

“真的,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说往东,我就绝不向西!”许朝暮信誓旦旦。

“前天我骂两句就滚出去的那个人是谁?”沈迟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呵呵,好像是大白。”

不远处,笼子里的大白打了一个喷嚏,空气里怎么透着一股小人的气息。

沈迟抱着许朝暮往房间里走去,许朝暮突然想起了她的宏伟大业。

亲他一口!

亲他!

许朝暮看准他那英俊干净的脸颊,心里默默数着。

一!

二!

“三”还没有从心中数出来,倒是沈迟用力一扔,将她扔到了床上。

“哎呀,好疼……”许朝暮也是无语了,沈迟还是男人吗?男人怎么能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她摸着小脑袋,一脸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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