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兵分四路法?”我来了兴趣。
张孝全笑了笑,说:“昨天在澡堂的那几个人是谁,我都打探好了。既然他们想踩咱们头上,那咱们也别跟他们客气。当然,那些头头就算了,抓他们没什么意义,就从他们家里人动手。他们家里的几个人,仗着有人撑腰,平时也没怎么干好事儿,咱们搞他们一顿,也算他们罪有应得!”

“那点都踩好了?”

“都踩好了,昨天一天,办的妥妥的。小志,一会儿咱们一组,你说,你想搞哪个?”

我想了想,说:“孙爷!昨天我就想揍他一顿了,今天正好出出气!”

张孝全笑着点点头,说:“嗯,我也想搞孙爷,那咱们这一组,就直接去找孙爷他那个混账儿子吧。”

我点头答应了。

随后,张孝全把那些抽着烟的老大哥都叫了过来,开始分配任务。张孝全让他们抓的,都是昨天那四个人的亲戚,有的是弟弟,有的是小舅子,有的是媳妇儿。

听张孝全说,他让抓的这些人,在这一块都没什么好名声,抓得时候放开了整,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也没事儿。听了这话,这群汉子都乐了,说让动手就好,他们下手,向来都是没轻没重的,要是不让伤人,这个人绑得反而憋屈了。

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两人一组。有个汉子过来,问张孝全我们这一组有我在,是不是还要多加点人手,毕竟我年纪小,只能当半个战斗力。

张孝全摆摆手,说:“没事儿,干好你们的事儿就行,我相信小志,肯定搞得定。对不对,小志?”

我点点头,笑道说:“没错,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张哥压阵吗。”

那位老大哥听到我们这么说,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四辆金杯,趁着朦胧夜色,驶离了这里。

路上,张孝全开始跟我介绍我们一会儿要动手抓的人。

张孝全挑的人,是孙爷的儿子。子凭父贵,他那个儿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有孙爷罩着,这块地方的人都给了他一个外号,叫孙大少。孙大少从小就辍学,开始混社会,但是混也没好好混过,都是吃着孙爷自己打下来的老本。

后来,他三十好几的人了,也算务了点正事儿,在社会上认识了几个酒肉朋友,拉回来给孙爷看了场子。他孙大少这十几年混得,绝对可以说是劣迹斑斑,吃喝嫖赌基本样样都沾,也因此,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据说,他暗地里搞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比如这块地方的假酒,百分之八十是他找了渠道运来的;乡里来这里打工的小村姑,也不知有多少个被他忽悠着进了洗头房,他这样就可以拿点“卖肉钱”……

总之,孙大少在一块,绝对是个毒瘤子,但是有孙爷罩着,也没人敢动他。

听了张孝全的话,我觉得像这种杀千刀的玩意儿,绑走打一顿,用他来要挟孙爷实在太轻了,直接一刀捅死也不过分。

张孝全乐呵呵地说:“咱们就是一群混社会的,又不是什么城市英雄,管那么宽干什么?很久之前,峰哥就说过,我们是混混,不可能一直都做好事儿,当好人。但是,咱们想搞谁了,可以找准了人,专挑那些作死的搞,少碰好人。我张孝全这些年来做事儿,也都是这个原则。我不想当好人,但是,能灭坏人,我就尽量挑坏人去灭。”

我哈哈笑了,说:“峰哥这几句话说的到还是有几分道理,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的朋友,经常嚷嚷着盗亦有道。咱们是混子,但是也不能乱混,是不,反正都是要打人,为什么不挑着该打的打?”

张孝全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

我和张孝全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一条全是洗头房的街上。张孝全把车熄了火,摇下了一半车窗,往外看了看。

“就是这里了,咱们的人跟着孙大少来了那边第三家洗头房里面,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了。咱们,就挑那时候动手!”

张孝全掏出来两根烟,给了我一根,意思是边抽边等。

我接过来,点了之后,问道:“那,张哥,怎么个动手法儿?”

张孝全问我:“老弟,你是第一次绑人?”

我点点头:“到现在,我才只会砸场子。”

张孝全笑了两下,说:“那行,我教你怎么绑。一般来说,绑人的话,就开一辆金杯,直接到那人身边,车上下几个人来,乱棍打昏,拖上车带走就行。整个过程不用超过五秒,车子稍微减下速,连停都不用停。”

“更暴力一点的,就是直接用车撞,然后下来捡回车里。不过,一般这种绑人的方式容易出事儿,除非要搞的人可以不用顾虑活的死的,或者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一般不使用这个方法。”

“至于咱们现在,”张孝全从车靠背的夹缝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塞给了我,“咱们这次,主要还是为了训练你,所以,一会儿你自己去动手,我会不参与。你拿着刀子,上去给一刀,然后拖回来就行,我在这里接应你。对了,孙大少虽然罪恶多端,但是咱们可不能真一刀捅死他。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一摊上人命,就会变得复杂。所以,你这一刀,得要点火候,既能给他放放血,还不至于弄死他。”

我点点头,说:“这点可以放心,之前峰哥教过我怎么用刀,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一刀解决问题。”



“既然是峰哥教出来的,那我也能放心了。”张孝全点点头。

我在一旁,把玩着刀子,熟悉着手感。王峰说过,动刀子,手感很重要,只要手感好了,下刀的力度和位置也会精准很多。

说实话,除去上次慌乱之中,捅了郭钊宇一刀之外,这好像还真是我第一次主动动刀子捅人,心里还真是挺紧张的,但愿一会儿刀子捅出去之后,我不会有什么不适应的症状。

我和张孝全没等一会儿呢,就看见那洗头发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大约二三十岁,身上有点肌肉,看起来有点身手。

张孝全拍拍我的肩膀,说:“就是这个了,一会儿我把车开过去,你下去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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