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柔买的早餐很多,有包子、油条、粥什么的,够我们几个人吃的。没一会儿,胡鼎家门铃响了,胡鼎去开门,一看是楚生,就拉着他一起进来吃了。
楚生问了问我们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因为胡鼎昨天打电话时,只是告诉楚生,我们几个已经没事儿了,并没说说的太详细,所以,楚生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胡鼎边吃边给楚生讲了昨天发生的事儿,说的面面俱到,但是有些细节,比如什么“忠义堂”,胡鼎也差不多忘了,就没提到。

楚生听了之后,说:“我听说汽车站一带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能在那里混出来的,都不是善茬子。前些年,那里出了一个叫‘峰子’的,牛的不行,把周围的势力都扫了,汽车站一带,他是扛把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混了,被现在的虎哥把场子都收了,那个‘峰子’,也消失不见很久。看起来,你们认识的那个王峰,就是当年的‘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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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扬也点点头说:“那人很厉害,直接去虎哥的场子干架,说他是当年汽车站一带的扛把子,我绝对信。”

猴子想了想,说:“嘿,那要是让峰哥叫两个社会上的人来,把花少平了,咱们不就省事了吗?”

我连忙说:“这样不好。学生的事儿,动社会上的关系,会让人说闲话的。而且,我和峰哥交情不算太深,昨晚能救我,并让我废了蝎子,就已经算是对我仁至义尽了。再让他帮我对付花少,先说他愿不愿意对一个中学生动手,我自己,就抹不开这个面子去找他。”

楚生也道:“小志说的不错。而且,花少是跟着徐百强的,徐百强也很有背景,咱们明里干翻了花少,徐百强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如果咱们这么整,徐百强估计也会动用他上面的势力。到时候,动静就闹大了。”

“哦。”猴子一下子泄了气。

胡鼎躺在沙发上,说:“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能不能继续上一中还说不好呢,要是咱们全体被开除,就得把人都散了,不然花少也会找他们麻烦的。我可不想走了还让自己的兄弟给自己擦屁股。”

胡鼎这么一说,大家心情再一次低落下去。李雨柔坐在我身边,抱住了我的胳膊,小声说:“没事的小志,不管你在哪,都是我的好老公,咱们一起再考一中的高中部就好了。”

我摸了摸李雨柔的脸,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媳妇儿,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最坏就是开除呗,你老公我有心理准备。”

我刚说完,胡鼎的手机就响了,胡鼎站起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是我爸,我去接一下。”

我们点点头。

胡鼎直接去他昨天睡的房间接电话了,进去前还带上了门。那门隔音挺好的,胡鼎在里面说话,我们什么都听不懂,只是听得出来,胡鼎似乎挺激动的,说话声音很大。

过了不一会儿,胡鼎就出来了,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也不说话。

我连忙问:“怎么了胡鼎,你把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这副样子,跟吃了死耗子似得。”

胡鼎沮丧着脸,说:“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校方通知咱们的处分有结果了。”

我浑身一震,并且感觉到李雨柔那里也抖了一下,她抱着我的双臂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于扬、猴子、黑子、楚生也很紧张,猴子哆哆嗦嗦问:“怎么样,学校是怎么处分的?”

胡鼎叹了口气,说:“看我这样,结果你们也猜到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

胡鼎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校方通知说,咱们聚众打架,勾结校外社会人员,造成了恶劣影响,所以,学校经研究决定,给予我们留校查看处分……”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留校察看?!没有开除?!

见到我们这样,胡鼎一下子就笑出来了:“看看你们刚刚那个怂样!老子说是开除了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胡矮子!”

“你个小王八犊子!”

“龟儿子,敢耍爸爸们!”

我们一人骂了一句,纷纷笑着扑上去了,各种蹂躏胡鼎,一直到他求饶了才罢休。李雨柔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打闹,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我们放开了胡鼎,就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依学校的尿性,把我们开除本来该是妥妥的。

胡鼎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爸说,本来是通知开除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给改成了留校察看。”

我问:“胡鼎,是不是你爸爸帮了咱们了?”

胡鼎摇摇头说:“我家老爷子我了解,不可能是他。他说了不管这事儿,就真的不会管。看来,我们应该是撞了大运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出手相助,硬生生把开除变成了留校察看。”

我在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连这件上了当地报纸的事儿都能压下去,让我们继续在一中念书。

李雨柔看我这样,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管他呢,反正你们没事儿了,应该高兴才对啊,是不是。”我笑着点点头,心说也是,只要不被开除了就好,以后会知道到底是谁帮了我们所有人一把的。

胡鼎站了起来,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前几天咱们被打的仇也报了,跟社会上人的恩怨也了了,更重要的事儿,还全都没被开除!我提议,咱们中午去吃顿好的,下午,去找个地方,哥几个拜个把子怎么样?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楚生、猴子、黑子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了。于扬看了我们一眼,笑着说:“拜把子的也算我吗?”

胡鼎拍拍于扬,说:“当然算了,扬哥。经过昨天的事儿,咱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弟兄了,拜把子,怎么能少得了你呢?”

“那行,我去!”于扬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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