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姨,我没有她不行,我活不下去,我要娶她。
安玉珍看见他红了眼睛,那时的流野已经成年,若是不爱,男人不可能轻易哭。

所以,哪怕安玉珍是因为苏岩生才答应逼迫苏七夕嫁给流野,但她始终认定,流野是爱苏七夕的。

不,应该说,在她眼里,这个流野是流黎。是从小到大在苏七夕身边那个温雅的小男孩,体贴,关心,小心翼翼的保护苏七夕甚至超过她这个母亲所做的。

安玉珍没想到他们离婚,离婚的原因苏七夕没说,她也没问,但大抵也听说了一些……流黎在外的名声并不好,花花公子,放纵歌酒。

这时候再见到流黎,安玉珍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儿的前夫,却也是女儿现任男人最大的竞争对手。

沉默良久,流野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沉,“阿姨,七夕是不是感冒了?上午在走廊遇见她,看她打喷嚏,不过……她没理我。”

安玉珍叹了口气,“是感冒了,她这段时间照顾我,有时候守夜,都没怎么睡好。”

“我刚刚下楼去给我弟弟开药的时候,也顺便给七夕开了盒感冒药,我本来想自己拿给她,但她……”流野自嘲地笑了下,“她应该不会要我的东西,只能让你交给她了。”

他说着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是市面上十分常见的感冒药,“我之前……对七夕不太好,后来离婚了,她也没要我任何东西,我一直想补偿她,但现在她跟了霍景尊……我再给什么她也看不上了。”

安玉珍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心里难受,她从没过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她接过感冒药,拍了拍流野的手,“阿黎,你放心吧,我会交给七夕的,就当你的一份心意,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心里不会恨你的。”

“谢谢阿姨。”

流野没坐多久就起身离开了,走出病房前,他极快的抬手在门边晃了下。

一枚极小的微型摄像头吸在门栏边。

…………

苏七夕回到医院时,安玉珍刚刚挂完点滴。

她走进病房就打了个喷嚏,苏七夕伸手抽纸擦鼻涕,安玉珍忙拉过她的手,“怎么感冒更严重了?一下午干什么去了。”

“我去芭蕾舞团了,下午有个排练。”舒心蕾被撤下来后,她现在是第一独舞,要管的事情很多。

苏七夕累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这段时间太忙,偏偏霍景尊每天晚上还非要来医院,他明明可以回家睡,却非要跟她挤在病房的那张小床上——

搞得护士每天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能不奇怪吗?

每天早晨家属病房都有人送衣服送早餐来,还有保镖在外面等着,跟黑社会占领医院一样。

苏七夕往靠椅上一躺,双眼微闭,累的昏昏欲睡。

“怎么在这就睡了?快起来,着凉的话,感冒会更严重的。”

安玉珍说着拍了拍她,想到流野开来的感冒药,她按照说明书,取了两粒递给她,“吃点药,这是今天……妈让护士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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