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安置妥当,回到住处的太祖,指着秦朗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你个小牛鼻子把我放在火上烤,这个歌写的真不错,就是那句我的旗帜高高飘扬不好,要改要改。”

秦朗却双手一摊,一脸痞赖的说道:

“改什么改,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方针,已经写在施政大纲里头,我可不会出尔反尔。要不您问问下面的战士,只要半数以上同意,我立即照办。”

太祖叹了口气。

“如果中央的同志听见了那还了得,老夫可是戴罪之身啊!”

秦朗不以为然的说道:

“叔,能走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大不容易了。上头还要吹毛求疵,我可真没有话说,难道他们真就不食人间烟火么?如果我手里有齐编满员的两个军,打长沙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打下来我用什么去守?”

太祖摆了摆手道:

“不说这个,先守住井钢山我们就立了大功。你的政府组成建议我已经上报中央,他们也也已经批准了。秋柏同志还表扬了你,希望你抽时间去做一个汇报。”

秦朗只是“哦”了一声。

太祖笑了笑说道: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不是很好,他们假装看不见,我们抓住机遇谋发展。下一步在开展武装斗争、土地改革,不用五年我们就能发展出几万红军,到时候你领着解放全国。”

秦朗唉声叹气道:

“不是不满意,是头上的婆婆太多,就管着咱们这些媳妇,无论做什么都受气。”

太祖不以为意的笑笑。

“都是为了华夏革命,你也少发些牢骚,赶紧去办事吧!”

看着秦朗离开的背影,太祖的笑容凝固了。

秦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井钢山上头有省委、特委、中央,谁都能指挥一下,有时候前后两份命令,根本是自相矛盾。好在有了电台,否则肯定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他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又拿起那本《论土地制度改革》细细的翻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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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背着手下了部队,他的信条当然是“管杀不管埋”,写了一个剧本交给罗荣,结果罗荣同志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天天泡在戏班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戏迷。

太祖爷更不用说,政府组织、土地改革两样就忙得他睡不成觉,现在头发都没时间剪,就这么蓬乱的披着,很像一个贝斯手。

耿振功等人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下部队检查训练情况,考核连队的战斗能力。结果和薛大勇、孙瘸子两个团长是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都闹到了师部。

这种情况,秦朗一般都会“耐心”的教育一番,薛大棒槌、孙瘸子立刻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和谐啊!井钢山的天可真蓝。”

可惜俘虏兵愿意加入红军的并不多,而井钢山大部分人也在观望,这使得红一师上次作战的伤亡,没法子得到补充。所以今天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工作会议,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井钢山地域狭小,不利于我军回旋。但是这里地势险要,不如留一个团的兵力守备,其余的人到外线作战。”

宛一先率先站起来说道。

他是原二团的政治部主任,兼一营营党代表。程浩叛变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孙瘸子调任二团团长,他被秦朗提拔为二团的团党代表,是个工作兢兢业业的人。

“我不同意这个意见,如今四面都是敌人,各县乡的土豪劣绅也趁机成立了民团,他们向百姓派款,购买了很多武器,而且井钢山也有这些人的耳目,我们贸然下山,前委、师部被偷袭怎么办?”

李玉波立刻反对道。

听到这番话,王云佐的脸涨得血红,自己带来的部下总计八百余人,可是经过一番挑选,能进到红一师的只有不到百人。其余的不是过不了政审,就是身体不合格。不过秦朗并没有介意,还是给了他一个营长的身份,并把人数补足。

秦朗笑了笑指着王云佐说道:

“我想把保卫井钢山重任,交给王云佐同志。他是这里土著,地理人情都熟,工作也更容易开展。王营长,你有没有信心?”

王云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秦朗再问了一遍,他才赶紧站起来。

“请师长放心,谁敢偷袭井钢山,我就踩着他的尸首过去!”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玉波同志,前委警卫连交由你指挥,主要负责前委领导、师部的内部安全。你和王云佐同志,要多发动群众,让他们做党的耳目。你们每天要做一次情报交换,这个必须建立档案。”

“是!”

李玉波赶紧站起来说道。

秦朗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宛一先同志的意见,我是赞同的。不过怎么出击?规模多大?攻击目标是哪里?目前我们几乎是瞎子,没有准确的情报,也不知道敌人的动向。贸然出击的话,扑了空岂不是亏本?咱们如今是破落户,四处伸手要饭,亏上几次,恐怕我这个师长,真要去唱莲花落了。”

“哈哈。”

会场响起一阵笑声。

“打击敌人现在是次要的,目前首先是发动群众,建立周边的组织。没有群众的支持,咱们就是岸上的鱼,蹦哒不了几天。我的意见是采取承包责任制,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这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一个团承包一个县,除了刚才说的,还要建立赤卫队,进行土改,消灭土豪劣绅、民党反动派等等。你们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还是工作队。具体的安排我不管,你们看着办。违犯了纪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谁都别指望我高抬贵手。”

秦朗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会场变得鸦雀无声了,他笑着站起来。

“都不敢说话了?那我起个头,师部警卫连随我去茶林开展工作,一团去穗川,二团去永兴,就这么定了。”

“不行,你不能去。就是去也是我去。”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说道。

看屋里的其他人也要说话,秦朗摆了摆手。

“这个事已经给毛委员汇报过了,他是赞成的,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想想抗战中的冀中根据地,倭国蝗军加上伪军的疯狂剿杀,使八路军面对的环境,比现在还要困难得多。但是他们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现在赣西、湘南。

“要注意宣传,也要注意策略,要让群众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政策,让他们的心向着我们。”

赣西的首要问题是,群众并不知道工农党的情况。因为民党的宣传,很多人以为工农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这不用说开展工作,还没说话人就跑光了。

“是!”

收拾好东西走出会场时,没想到太祖竟然来到门口。

“要出发了?”

“叔,我走了,您要保重啊!”

秦朗笑着说道。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说道:

“又长高了,有点大人的样子喽!去茶陵那边要小心,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敬了个军礼,翻身上了警卫员牵来的战马。往前疾奔数米后,他抬起右手,左右晃了十几下。

“这个鬼灵精。”

太祖微笑着说道。

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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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耳不声不响的守在路边,看到秦朗一行人过来,闷声不响的走进队伍里。

对此秦朗只能报以苦笑,不过看他还带着个小孩子,就不得不开口了。

“一只耳,这个是……,是你结拜兄弟?”

没法子,这娃娃顶多十二三岁了。如果说是一只耳的儿子,估计要在路边干起来。

“徒弟!”

一只耳冷冷的说道。

“哟,炊事班的恶霸,居然也有徒弟了?小子,我可是你师叔,见面礼准备没有?”

秦朗一脸坏笑的说道。

“甭理他,这家伙第一天就把炊事班的打趴下了,然后作威作福。不过他说是你师叔倒没错,以后跟他要官,要大官!”

一只耳对着那个孩子说了两句,扭头望着秦朗。

“牛鼻子,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只耳,你可别教坏小孩子,咱们是革命的红军,你以为黑社会堂口啊!”

秦朗切了一声后说道。

“你要论公是不是?”

一只耳啐了一口说道。

“不论公,论公我是师长,你是炊事班长,说出去别人笑话我以权压人。”

秦朗咧着嘴说道。

“那就好办了,你我是兄弟,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东西?”

一只耳笑嘻嘻的说道。

“炊事班出来的就没一个好货!行行行,看好了,三……,三猴班长……。”

从身上掏出那支马牌撸子时,秦朗的眼睛红了。咬了咬嘴唇后,还是把枪递给那个小孩子。

“叫什么名字?”

“报告师长,我小名就做小虎子,大名叫严博森。家父是个教师,被民军杀了……。”

小孩子的话没说完,一只耳上前一步,抓住那只手枪。

“秦朗,这礼物太贵重,博森不能收。”

秦朗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就是给他防身用。现在老子习惯用十响毛瑟,这种娘们的玩意,还真不习惯。”

一只耳没有法子,只好把枪递给严博森。

“博森,这支枪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它比你的命还重要。”

谁知道秦朗上前一步,抓住严博森。

“甭理你师父那种榆木疙瘩,记住了枪是你的第二生命,你必须好好的保养它。但是它再宝贵,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严博森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师父和师叔说得好像不一样啊,到底应该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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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三更,莫松子谢谢您的支持。

有人问了,今天增加两百收藏,明天四更么?

还是三更,臣做不到四更啊!

逼迫紧了,我旁边就是洱海,保不齐去洗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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