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猴美滋滋的来到一个小院,这里有个饭馆,虽然破旧但也是城里数得着的地方。平常还有几个半掩门的拉客,不过都让兵们吓跑了。
“哟,老猴今天遇到啥事了,这面上桃花开的。”

老板是个三十多位的人,一脸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五十以上。

“老子运逢交盖,这几天就要升官发财。老何,你亲自下厨来几个小菜,咱两今天得喝两盅。”

三猴拿腔拿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你们兵大爷有今天没明天,饭钱提前给了,不然我找那路孤魂野鬼要债去?”

老板干笑了几声说道。

“瞧好,照五十铜板的上……。”

三猴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一阵嚷嚷。

“干上了,炊事班的干上了!”

老兵最爱凑热闹,这种内讧当然喜闻乐见,三猴立刻窜出小院,捕了个小兵兴奋的问道:

“赣西佬,又跟安皖佬干上了?”

“不是,三营一个炊事班干上了,一个小和尚正在那大发神威。”

小兵说完兴高采烈的跑了。

三猴不屑的撇撇嘴,小兵就是没见识,打架就得看赣西佬那帮人的,团结、下得了死手,打起来血肉横飞的才带劲。炊事班,谁不知道是残聋瞎傻的去处,打赢了面上也不好看。

“和尚?这闹革命怎么把他们也闹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进小院,可是就在这一刹那,脑子里似乎想到什么。

“小和尚,脑勺。坏了……。”

一拍大腿,他发疯似的往回赶。今儿个有点得意忘形了,班里头那几块料,不惹麻烦那才叫有鬼。果然驻地的院子已经围了水泄不通,他费了牛劲才挤进去。

除了在墙角专心抽烟的脑勺还有个人样,别的已经看不成了。孙瘸子泡在水缸里,正呼呼的往外吐水,不知道刚才喝了多少。其余瘸子、独臂东倒西歪,一个个抱着脑袋“嗷嗷”直叫。独眼龙们略好点,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只有一只耳还在和“和尚”厮打。

“这小和尚少林的吧!小小年纪走的刚猛路子,打得大开大合。”

“八九不离十,可惜力气小点,不然一只耳要吃大亏。”

“不然,一只耳打得柔中带刚,这是道门的功夫,正好克制小和尚。”

周围的看客议论中,秦朗抽空又一记鞭腿,不出所料的一只耳再次躲过。

这混蛋就是属泥鳅的,看来是想靠身法快,耗干自己的力气。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怪叫,算起来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再和他游斗下去,吃亏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秦朗微微一侧身,果然一只耳又往后躲。

一看就是没打过篮球的,不懂这假动作的重要性。腿根本没有踢出去,反而往前纵了一步,霎时到了一只耳的右侧。右手一个摆拳,正好砸在一只耳的胸口,只是软绵绵的好像打在棉花上。

“内家拳!”

身体里的另一半传来惊呼。

一只耳被突然的变局吓了一跳,只是随即冷笑几声,借力又往后退去,却没想到后脚处被什么绊住。

“我让你躲!”

秦朗就等着对方撞上来,右脚猛地往上一勾。

“噗通!”

一只耳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子让你内家拳。”

秦朗哪还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上前抓住的脚用力地一甩。一只耳哇哇叫着摔倒口大锅里,还好这灶没点火,否则当场就熬成汤了。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秦朗过去就想再补上一拳。

偏偏这个当儿,有人怒喝道:

“住手!你们怎么回事?”

“报告团长,他们在切磋武功。”

一看来人,三猴吓得打了个激灵。没想到竟然惹来团长,这祸事闯大发了。这些猴崽子,等一会儿看怎么收拾你们。

“切磋武功,把锅都甩出院墙了。”

团长冷哼一声说道。

秦朗的双目一扫,炊事班那票装死的货,一个个全都跳起来。只有吐水的孙瘸子躲得不知去向。

军队最看不惯的就是没担当的家伙,想到这儿,秦朗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报告团长,我们切磋内劲,这位师兄功力高深,所以弟子没有接住。”

“什么师兄弟子,这里是革命的队伍,有铁一样的纪律。打架的全部禁闭十天,班长免职待查。要不是马上就有大战,我打你们军棍。”

团长说完转身走了。

“三猴,你他娘怎么带的兵?行不行,不行滚回家种地去。”

这时一个穿军官服的年轻军官急匆匆的跑来,兴许是跑得急了,满头大汗如同被雨淋了似的。

“连长,卑职也没想到,才一会儿这些猴崽子们就杠上了。您看这禁闭的事……。”

三猴一脸为难的说道。

“卑职?”

秦朗一连茫然,这还是不是工农党的队伍?长官、卑职的怎么听起来像“我大金”那一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参加起义的主力是民党警卫团,除了领口的红领巾外。作风、纪律都和民党队伍一个样子,而这一切的改变,要等到三湾之后,这也是各种历史资料,大书特书“三湾改编”的原因。

“打完仗再说,不然明天营里饿肚子上战场啊?”

连长顿了一顿,抬眼扫了扫炊事班的众人,又恶狠狠地说道:

“别再给老子找事,不然军法伺候。”

“您大人有大量,我现在就收拾这群猴崽子。”

三猴陪着笑脸说道。

“都散了,还看什么看,一个个不拉架还煽风点火,下次把你们也抓去打军棍。”

连长喝骂几句之后,赶紧追着团长去了。

等到围观的人都散了,三猴才露出一脸苦涩的笑容:

“大伙原来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落魄了才来到这炊事班,咱知道大伙儿憋屈。但人总得认命不是,连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爷,临了都有走麦城的时候,咱几个又算得了什么?长官们没把咱们扫地出门,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你们还想怎么着?

当年老候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想着回家种田算逑,结果被村里的财主欺负得狠了,差点脱裤腰带找树挂脖子,要不是长官恰巧路过,咱也就找块破席子扔荒山的命。

你们咋就不知足,今天躲懒怠工,明天偷盗诈骗,逮着个人就欺负。知道他是谁的人么?毛特派员亲自带到队伍来的!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听了三猴的话,刚才还一脸不忿的众人,脸上立刻浮起阴云来。当兵的不怕欺负外人,就怕搞到自己人头上,真踢到石头,脑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

就在众人盘算着怎么讨好秦朗时,这小牛鼻子居然先开了口。

“刚才不是要让咱躺着出去么?一个个提菜刀砍老子的劲头哪去了?”

兵油子、地痞无赖都一个尿性,给点好脸色就顺杆子往上爬。不收拾的服服帖帖,有点波浪就他们跳的最欢。秦朗可不想被人骂成冤大头,上去一脚就踢翻了一只耳。

“长官饶命,咱们真不知道你……。哎吆,别打脸。”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锅谁扔出去的?里面满满一锅饭呢,全部找回来洗干净,要是少个一星半点,别管老子手黑,把你们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了。”

秦朗扫了几个瘸子一眼,这些货上肢不是一般的粗壮,如果两条腿健全,被他们围住还真讨不到好去。

“是是是。”

几个瘸子抖得秋天的树叶一般,不过有几份真的也就他们知道了。

“老子姓秦,单名一个朗字。在道观也学了几年的功夫,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老子一定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如果谁觉得老子是条汉子,愿意交个朋友,老子也能称呼一声弟兄。但是谁要是忘记了一个义字,老子认识人,手里的枪可认不得人,下阴曹地府阎罗王的时候,也不算个糊涂鬼。”

听到这话几个老兵对了下眼神,又悄悄瞅了瞅秦朗,这小牛鼻子不会是混江湖的吧!

“不敢不敢,咱们生平最讲义气,不然早撂挑子不干了。”

“是啊!秦爷,刚才咱们都住手了,只有一只耳这王八蛋的不识时务。”

“一只耳就是咱们这的恶霸,秦爷打得好,打得好啊!您这算是为咱们除害了,啥也别说了,去老九的馆子乐呵乐呵,咱们无醉不归。”

秦朗听到这些话只是冷笑两声,随即扭头瞅了一眼三猴。

“班长,您是不是介绍介绍,他们的光荣事迹啊!”

“这……。”

三猴叹了口气,指着到处找烟屁股的傻子说道:

“脑勺,一把钢刀水泼不进,让炮弹震傻了,一到下雨打雷就要发疯。一只耳,大名牛学得。耳朵让小炮带去一边,啥都听不见只能看别人比划,不然就凭一手小擒拿,七八个人近不得身……。”

听着三猴的介绍,秦朗的眼睛却越来越亮,这哪是什么残废班,这就是一座金山啊!只要合理地运用每一个人的长处,恐怕到战场上就能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猴,炊事班班长,枪打得准些。”

三猴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随手抓起院门处的门栓,向前直升与肩膀平齐。脑勺条件反射似的,掏出一个子弹壳放在门栓顶端。那根最少十斤的木棍,居然纹丝不动,这就是秦朗自问也做不到。

“发了、发了。”

秦朗嘿嘿的笑起来,要不是人多保准来一段头旋。

华夏什么都缺就人不缺,只要这几个种子握在手里,走上人生的巅峰,那不是指日可待。可就在他YY迎娶白富美时,军号滴滴答答的响起来,紧接着三猴大吼道:

“紧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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