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怎么沉得住气……甚至,还有些急功近利。”
“那就对了!”

阎卿羽眸光烁烁,炯炯有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像她这种喜欢自作聪明的家伙,一定还很自负……而越是自负的人,就越是容不得对手的挑衅与炫耀!更何况……怀胎十月,时日漫漫,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的,再加上孕妇的心思又比平时来得敏感脆弱,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要是在这种时候给她来一剂猛药,她一准儿坐不住,肯定要跳出来!”

听得阎卿羽抽丝剥茧的分析,纪安瑶跟着有了相应的思路。

仔细考虑了一阵,觉得这样的方法确实不错。

阎卿羽口中所谓的刺激,能让一个怀了野种的女人嫉妒得发疯的猛药——

无非就是在古筱蔓的面前大秀恩爱!

古筱蔓愈是见不得她和白斯聿好,愈是想要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情感,让他们对彼此生出嫌隙……她就愈要跟白斯聿幸福美满,甜甜蜜蜜!

纪安瑶毫不怀疑,这个时候的古筱蔓正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她和白斯聿的情况。

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秀”的恩爱,古筱蔓会看不到。

而就算最后无法取得什么显著的效果,不能将古筱蔓引蛇出洞……这样的做法对纪安瑶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的!

白斯聿曾经为了她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纪安瑶还是十分信任他对自己的感情的。

奈何古筱蔓的身份实在尴尬,但凡换成别的女人……事情都不会这么棘手。

但不管怎么样,就算纪安瑶明白这样的做法不够厚道,然而原则问题不允许丝毫的妥协和退让,就算是硬逼……她也要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白斯聿“狼心狗肺”地冷血一回!

“这个办法不错……我也怀孕过,知道孕妇的心情……在这种时候,内心再刚强的人也会变得脆弱,也会想要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而女人一旦怀上孩子,就会忍不住生出各种幻想……古筱蔓显然不会例外,她肯定会幻想父慈子孝的场景,幻想一家三口得以团聚,幻想自己母凭子贵,被人认可,甚而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

阎卿羽微勾嘴角,漾开唇边的一抹讽笑,顺着纪安瑶的话接了下去。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她没有因为怀了身孕而受到任何的优待,甚至因为自己是第三者的身份,只能像是老鼠一样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亲热恩爱,嫉妒和不甘因此而疯狂地膨胀,直至难以克制……”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纪安瑶跟着笑了起来,有种报复的快感。

果然……

当好人太累。

还是在干坏事的时候,会让人身心愉悦,得以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

“不过……不搞点什么引人瞩目的噱头出来,似乎还欠了些火候,除非能一次性点爆古筱蔓心里的那个火药桶,否则……就算她自己不甘心,也难保不会被别人劝阻下来。”

“噱头是吗?我想想……什么样的噱头,最能刺激人。”

阎卿羽坐在床头,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

半眯着眸子沉思了一阵。

一下子却是没有什么好主意。

床边,纪安瑶也在苦思冥想,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给古筱蔓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左思右想,阎卿羽刚想到什么主意,又觉得不太妥当,还没开口就被自己率先否定了……来来回回,反复了几遍,在她脑子都要被挖空的时候,忽然见到眼角的余光闪了闪。

收敛心思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戴在纪安瑶无名指上的一个钻戒。

见状……阎卿羽心头微动,瞬间有了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有了!”

看她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纪安瑶不由好奇。

“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两个字——”

阎卿羽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纪安瑶的勉强来回晃了几下。

“结婚!”

闻言,纪安瑶心头一震,一闪而过细微的电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而一时半会儿,却是没能反应过来。

表示无法理解阎卿羽的意思,便就狐疑地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结婚’指的是什么……?我跟斯聿……已经结过婚了,是合法夫妻。”

见纪安瑶急着辨明什么,一脸正儿八经,紧张兮兮的模样,阎卿羽不禁有些好笑,倒是在她不经意间的反应中,看出了她对白斯聿的紧张和在乎。

在跟纪安瑶越来越多的接触下,阎卿羽对她的喜欢愈渐增加。

突然之间,就有些明白了……阎烈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为什么会栽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甚至对她念念不忘,执迷不悟。

如果可以的话,阎卿羽也想要纪安瑶给自己当弟媳。

只可惜……她的好弟弟不争气,叫别人给抢了先,把纪安瑶娶进了家门。

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儿,她是绝对不赞成的!

哪怕阎烈对纪安瑶爱得死去活来,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会助纣为虐,放任他插足纪安瑶和白斯聿的感情,甚而不折手段地横刀夺爱。

所以,倘若能借此机会修补纪安瑶和白斯聿之间的感情细缝,阎卿羽自是乐见其成!

“白太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和白斯聿的婚姻是不是合法,我是想说……你们之前似乎并没有举办婚礼,倘若可以举办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最好是令无数女人羡慕嫉妒得想要发疯的那种规模……如此一来,在两相比较之下,那个叫古筱蔓的女人一定会心理极度不平衡,从而隐忍不住,主动找上门来!”

“婚礼么?”

听到这两个字,纪安瑶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她和白斯聿之间,好像是少了一场庄严而郑重的婚礼。

哪怕那仅仅只是一个仪式,可是在女人看来……意义却是非比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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