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明雅还没有醒过来,我们要是这么走了就没人照顾她了,你还是留下来吧。”
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人,遍体鳞伤,一脸苍白,纪安瑶不免有些怜悯。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

韩奕却是想也没想就反驳了一句,随即顿了顿,建议道。

“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到公司,找个人过来陪着她,这儿距离公司也不太远,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纪安瑶点点头。

“这样也好。”

挂了个电话,没等太久,就听到有人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进来。”

推开门,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脸颊因为跑得急有些通红,走进门一抬头就见到韩奕,一张小脸顿时就更红了,便连说话都变得磕巴了起来。

“少、少董事长……是高秘书让我过来的,明、明雅姐她怎么样了?”

“还没醒,你留在这里照顾她,我先送瑶瑶回家。”

简单地吩咐了一句,韩奕转身搂上纪安瑶的后腰,轻声道。

“我们走吧。”

一直等到纪安瑶和韩奕走到了门口,小姑娘才像是猛的反应过来,立刻连声应下。

“少董事长放心!我会照顾好明雅姐的!少董事长和纪小姐……路、路上小心!”

话音落下,就听到“咔嚓”一下清脆的关门声,小姑娘不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颊还是有些热得发烫。

在她身后的病床上,搭在床沿的手缓缓攥紧五指,在床单上抓起一片深深的褶皱。

“咳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小姑娘立刻转过身,惊喜道。

“明雅姐!你醒了!”

赵明雅虚弱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一圈四周。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少董事长和纪小姐送你过来的!少董事长人真好,还有纪小姐也是!他们两人刚刚才走呢,看起来可关心你了!”

“是吗……”赵明雅淡淡一笑,坐起身来,“我有点饿了,你能帮我去买点吃的吗?”

“噢!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赵明雅笑意微冷,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指尖按在通话键上,迟疑着要不要落下。

刚刚那会儿,要是韩奕选择留下来陪她,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那么多年了,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个女人。

只要有纪安瑶在,他就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哪怕她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抵不上那个女人轻轻皱一下眉头。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就连订婚戒指都已经买好了……一旦订了婚,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而那样的一天,她永远都不想看见!

所以,她别无选择。

是他逼她的!

重重地按下通话键,赵明雅嘴角微弯,上扬成一个阴冷的弧度。

“阎三少,做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跟顾氏集团有关的买卖,你应该会感兴趣。”

“我是感兴趣,不过……一个连通话都要用变声器的家伙,真的有可信度吗?”

“这一点,等你收到我送过去的礼物,自然就知道了。”

自从韩奕把阎烈二度打进医院之后,纪安瑶一直担心阎烈会变本加厉地对韩氏集团进行打击报复,然而一连好几天,整个曜江市一派欣欣向荣,盛世太平的景象,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尽管打赌输了,纪安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阎烈。

她以为阎烈会找上门来,但是并没有。

先前一直咄咄逼人的阎三少忽然间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甚至连花边新闻都少了。

不单是她,便是白斯聿都仿佛约好了似的,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在纪安瑶看来无疑是件好事,可怕就怕这一阵子的死寂……并非是云淡风轻,而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时间一天天过去,眨眼就到了她和韩奕订婚的日子。

虽然之前早就说了,这次的订婚只是一个虚幌的形式,但韩奕还是很重视,把场面搞得十分隆重,韩家二老显然是要出席的,顾明远也不例外。

甚至连顾老爷子都专程从海外赶了回来,就为了亲自给孙女儿撑场子。

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正是市区华灯初上的时候。

金鼎酒店临江而建,作为曜江市最高的标志性建筑之一,高耸入云,巍峨壮丽,内部富丽堂皇的装修更不用多说,光是一个大堂吊顶的装修就花费了上千万巨资,四周的墙壁都是用金箔镶嵌起来的,整体是西欧的贵族风格。

在这里随便吃上一顿都要花费工薪阶级一个月的工资,更别说要在这里举办酒宴。

若非同金鼎酒店的老总交情深厚,酒店也是极少破例被整层地包下来举办这么大的宴会。

因着整个订婚宴都是韩奕在全权负责,一手操持,再加上他似乎是故意要瞒着她,所以纪安瑶并不知道订婚宴的地点设在了金鼎酒店。

直到乘车抵达了酒店门口,看着那栋金碧辉煌的大厦,纪安瑶才一脸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在这里?”

斜着眼睛瞟了她一道,范苓玉以为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禁冷笑着嘲讽了两句。

“哟!别端出一副好像不知情的模样,难道这不是你的主意吗?为了可以到处跟人炫耀,居然不顾未婚夫公司的经济危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吵着闹着要在这种烧钱的地方举办订婚宴……纪安瑶,你可真行啊!能把韩奕这么个痴情种子迷得团团转!”

“切!”

撇了下嘴角,纪安瑶懒得同她理论。

范苓玉碰了冷脸,也没继续纠缠,转过头来同顾明远吹耳边风。

“明远,你看你教出来的好闺女,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大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为别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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