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
苏成煜蹙着俊眉,知道阎烈不好惹,又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眼下就这么把纪安瑶叫过去,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脚步才迈开,却被跟前的人扬手拦下,语气机械而冰冷。

“三少特别交待,只能让纪小姐一个人上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哈?”苏成煜扯开一抹不屑的笑,冷然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想得美!回去告诉你们家少爷……有本事,他就放马过来,小爷我接着!”

“成煜!”

纪安瑶拔高声调,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用力拽了回来!

“你听我一回行不行?要是只有尹媚儿一个人进去,韩奕肯定会怀疑的……阎烈那儿你不用太担心,楼下有这么多记者堵在门口,要是发生了什么分分钟就上报纸头条了,就算他是阎三少,也不可能乱来,你就先跟媚儿一起过去,阎烈那里我有分寸。”

“可是阎烈那种人——”

“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瑶瑶说得没错,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就让她先上去探探阎烈的口风,看他会提什么样的条件,到时候我们再商量……走啦走啦!”

拉着苏成煜的手,尹媚儿跟着劝了两句。

苏成煜这才作罢,转头交待了纪安瑶一声。

“你把手机带上,万一阎烈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听到铃声就立刻上去找你!”

“嗯,我知道。”

纪安瑶点点头,有苏成煜他们在下面,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即便转身对那两人开口道。

“烦请带个路。”

“纪小姐请。”

物欲横流的时代,就连医院的VIP病房也分三六九等。

韩奕没那么讲究,住的是一般的VIP房间,阎三少养尊处优惯了,自然是要住最好的。

诺大的一个房间装修金碧辉煌,比起病房来倒更像是酒店,便连医院里惯有的消毒水味儿都被一股清冽的香氛所取代,倒是懂得享受。

“三少就在里面,纪小姐请自便。”

说罢,那人便就随手带上了门,完全没有进来的意思。

纪安瑶微微绷紧神经,努力端出淡然自若的神态,不紧不慢地往里走了进去,不愿在气势上输了锐气,叫人牵着鼻子走。

走进几步,眼前光线一亮,纪安瑶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懒洋洋倚靠在窗边抽烟的家伙,身形高大,姿势懒散,除了身上穿着一身病服之外,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上有哪点不好。

相比起骨折的韩奕,纪安瑶甚至有些怀疑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是不是在碰瓷儿?

就他这样,不过是脸上破了点皮,还用得着住院?

林黛玉都没他这么娇贵好吧!

不过脸皮厚的人,真要硬赖着你,那也是挡不住的。

纪安瑶抿了抿嘴唇,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话音落下,阎烈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脑袋上倒还真像模像样地裹了几圈白纱布,看着怪滑稽的,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挡了个七七八八,看起来伤得还挺重,只是不知道拆开了纱布,那个伤口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夸张?

“很简单。”

随手丢了烟蒂,阎烈抬脚碾了碾,没有抬头看纪安瑶……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心情自然不佳,语气更不可能好,透着丝丝凉意,却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那个家伙突然跑过来,对着我的脸挥手就是一拳,说是我把你给睡了!呵……我倒是想睡你啊,可惜昨晚上出了点意外,没睡成,白白叫人捡了便宜,却叫我来背这个黑锅,你说……这锅我能白背吗?”

“所以……你想怎么样?”

“不着急,你先跟我说说……”迈开步子,阎烈款步走近,逼至纪安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尔后轻扯嘴角,勾出一抹暧昧而又邪恶的笑,“昨天晚上,是谁跟你上的床?”

纪安瑶微微侧开脸颊,不习惯同他靠得这么近。

“你没必要知道。”

“怎么没必要?”见她避开,阎烈故意又靠过来一些,两片嘴皮子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脸上,呼出来的热气激起一片毛孔的轻颤,又痒又酥麻,“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我总该知道……自己是为谁背的黑锅吧?”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纪安瑶继续往后退,打算跟他装傻到底。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在迷魅的时候我被人下了药,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印象……”

闻言,阎烈轻嗤一声,显然不信!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跟你上床的人不是我?还专程让苏成煜跑过来拉架?”

纪安瑶微微一惊,没想到他脑子转得这么快,一点也不好糊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

“其实……坦白来说,我也有怀疑过你,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之前,我不想制造无谓的事端,而且……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想让韩奕插手这件事。”

“纪安瑶,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相信一个把我当成傻子的女人?……嗯?”

“什么意思?”

“看着我的眼睛,你敢再说一次……”

擒住纪安瑶的下颚,缓缓抬起,阎烈目光如刃,笔直刺入她的眼底,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微弯的狐狸眼酝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儿。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跟你上了床?”

纪安瑶躲闪不过,眼底波澜无惊,早就已经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有什么不敢的?

“是,我不知道。”

“哈!”

阎烈忽然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

“说你是狐狸,还真是只狐狸,顾家挺能耐啊,养出了你这么个说谎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女儿……只可惜,我从来不相信女人说的话,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实话跟你说吧,我刚给酒店打了电话,那边说白斯聿是九点三十七离开的,而你,在九点四十一的时候呼叫了前台,虽然响了两下就挂断了,但是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你说白斯聿离开之前你没有醒来?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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