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康宜文忙上前拉了拉秦氏,示意她别说得这样难听。
“你让开。”秦氏将他的手推开,锐利的眼神逼视着晓娴。

晓娴眨了眨了扇睫,满脸疑惑加委屈道:“娘,我不知又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的生气,还请您明示。”

“沈晓娴,你莫在那儿装糊涂,这一大家子不管老少都忙得要死,你倒说说,你在做什么?躲在房里偷懒不说,让大嫂喊你都不动。像你这种懒货,我们康家养不起,明儿就让宜文休了你。”秦氏指着晓娴恶骂道。

晓娴眸子冷了冷,应道:“娘,您这样说可就是冤枉了我,我可是按您的意思躲起来啦。我这不祥之人,可不敢出门,万一你们谁出了什么事,那我可就罪孽大了。再说了,您不让我出门,我要是出了门,那岂不是不听长辈的教诲,大逆不道啊。我胆小,不敢犯上。”

“你……你别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不要出门。”秦氏窒了下,开始狡辩。

晓娴指了指林氏和康宜文:“娘,当时爹、大嫂、宜文还有表妹宜英他们可都在当面,您说了什么,大家都清楚。”

秦氏看了一眼林氏,林氏立马笑了笑道:“三弟妹,娘没那样说,只是让你回房休息下,你可能听错了。”

晓娴看了眼康宜文。

康宜文摸了摸眉毛,抿抿嘴道:“娘,您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

“你这个不孝子。”秦氏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了,然后指着晓娴的鼻子道,“沈晓娴,你有能耐,很好。有本事,你永远不要出这门,饿不死你。”

“晓娴谨遵娘的意思,保证不出门。不过呢,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莫名死了,我相信我大哥他非常乐意来咱们家做客的,呵呵。”晓娴向秦氏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淡定的说道。

康家人都知道沈晓荣沷皮无赖的性格,要是晓娴真的在康家出了事,沈晓荣绝对会抓住这大好的机会,不让康家出大血,他是绝不会罢休的。

对待自家的妹妹尚且如此,何况还是外人。

晓娴前堵后威胁,让秦氏气得差点吐血。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外人口中好吃懒做,懦弱无能傻乎乎的小丫头,会如此的咄咄逼人,让她哑口无言。

“沈晓娴,你给老娘等着。”秦氏点下这句话后,甩手走了。

晓娴看她们俩人走了,复在凳子上坐下,身上的锋芒尽数收起,又恢复了那个弱弱的小女生模样。

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哎,我知道你有些委屈,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娘,你为何不能让着点儿。”康宜文重重了口气,也在凳子上坐下,语气中有着无奈。

“康三哥,实话告诉你吧,我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可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嫁来你们家几天的功夫,你娘数落了我多少次。口口声声称为我不祥之人,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不祥了?说起这事,我倒想问问你们呢,记得郎中当日说过,我应该是吃东西坏了肚子。可成亲那日,我在家滴水未进,空着肚子嫁进康家。为何会好好的腹痛难忍,还差点死掉。这两天我细致想想,我那天在你们家喝了杯水。我倒想那杯水是不是有问题,是否有人故意想害我呢。”晓娴一脸凝重的说道。

她所说之言圴为事实,也是一直在疑惑的。原本是不想说出口的,可现在秦氏太过份,她不得不说。

而对康宜文的称呼,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样一个称呼。

康宜文对这称呼自是不满,但现在也不好计较,赶紧说道:“娘虽不大喜欢你,可也不至于害你。你要在我们康家出了事,我们康家也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你能否告诉我,你娘除了认为我是不祥之人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讨厌我?”晓娴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心底。

秦氏讨厌晓娴的原因,康宜文自然知道一些,但这原因是千万不能对她直言的。

他摇摇头:“没有,你也知道,一般人家对这种事是比较忌讳的嘛。成亲本来是喜事,结果却差点变丧事,我娘她极信这些东西,自然认为是不吉的兆头。后来正巧又生了几件事,机缘巧合之下,她就怪罪于你了。”

晓娴不相信无其他的原因,那秦叶红看康宜文的眼神分明就有些不正常的。

“那你也认为我是不祥之人吗?”晓娴反问道。

康宜文摇摇头:“我可没这想法,你到底准备如何解决这件事,难道你真的一辈子不出这门。”

“我没其他的奢求,只要你娘能答应日后不再拿什么不祥之人为由头来为难于我,我立马出门去干活。”晓娴说出了心里话。

又有敲门声传来:“宜文,晓娴啦。”是康庆昌的声音。

晓娴忙起身站了起来去开门,康庆昌正一脸愧疚之色的站在门外,她忙唤道:“爹。”

对康庆昌,她还是感激的,处处维护着她。

“爹。”康宜文也起身唤了。

“爹,进屋坐吧。”晓娴让了康庆昌进屋。

“晓娴,爹对不住你啊,又让你受委曲了,嗨!”康庆昌叹着气说道。

晓娴忙摇头:“爹,该说对不住的是我,又让您替我的事操心受气了。是我不贤,没有做好媳妇的本份,让娘嫌弃了。”

“不,晓娴,你做得很好,是你娘话说得太过了些。”康庆昌公正的说道。

晓娴不想说这件事了,看见了一旁的铁丝衣架,她拿了过来。

“爹,给您看样东西。”她将衣架递向康庆昌。

康庆昌将那铁丝衣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是什么,问道:“晓娴,这是什么,爹还真没瞧出来,呵呵。”

康宜文也在一旁猜着是何物,可惜也猜不出。

“爹,我来让您看看它的作用。”晓娴弯眼笑了笑。

她起身去木箱子里拿了一件康宜文夏天穿的小褂,铁丝不粗,太重的衣服挂不住。她将折叠好的衣服抖开,然后用衣架撑起,提在了手里。

“哟,原来这东西可以这般用啊。”康庆昌笑呵呵的说道,立马站起来,接过晓娴手中的衣架,再次审视起来。

“只是,衣服本就放在箱子中,为何要用这个东西撑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康宜文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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