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樽极冷的,问得很慢,“哪一个?”
夏初七心尖一抖,隐隐觉得不太好。

果然,东方青玄的笑眸望向了她,“便是替你斟酒这个。想来殿下不会……舍不得吧?”

盯了夏初七一眼,赵樽没有表情,“东方太人既然开了口,本王有岂有不舍之理?只本王这小奴儿向来不知死活,不服管教,只怕会冲撞了大人。”

这话损得夏初七又是恼,又是得忍,小脸憋得不行。

可不管咋说,总比把她送给这个半人半妖的“东方不败”蹂躏强。

不料她面色刚一缓,赵樽就接着说,“不如东方大人先去歇着,本王将她驯好了,梳洗齐整了,再送到你房里来伺候。”

什么?

夏初七像被雷劈了,郁懑之气“嗖嗖”往上飙升。

她心知在封建时代,奴婢没有社会地位,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主人当成玩物送出去,却不想这赵贱人也干得出来?

“如此,甚好。”

东方青玄莞尔一笑,狭长的凤眸浅浅一弯,几不可察地瞄了下夏初七气极的小脸,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在他恣意的转身里,一飘一荡,用一种引人遐想的风流姿态离去了。

“月毓,带楚七下去准备。”

赵樽声线儿淡淡,打破了她的幻想,“你丫玩真的?”

“你不乐意?”

鬼才会乐意落到东方青玄那个变态手里。

要知道,那天在小树林里,她给他撒的药粉里,也有用在元小公爷身上的荨麻叶痒粉,东方大妖孽这会儿肯定恨不得把她撒碎成渣渣。落到他的手中,能有好下场吗?

想到东方青玄生割人头的妖艳样子,她一把拉住赵樽的衣袖。

“爷……”

他低头,看了下她的手,“有事?”

吞了一口唾沫,夏初七把差点儿脱口而出的“不要”咽了回去。

不对。他俩还有一个“扑烂”,他留着她还有用,又怎会真的把她送出去?

放开手,她邪邪一笑,“没事儿,我就是想到东方大美男对我一见钟情,神魂颠倒,一激动手就抽筋了。”

深深看她一眼,赵樽不再搭言,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去。

西配房里,夏初七由着月毓和梅子替她梳洗打扮。

还是一身儿小厮的着装,可敷脸描眉还擦粉,搞得还真像一个供男人玩耍的小娈童。

她勾着三分笑意,无视她俩的劝诫安慰,一直在哼小曲儿。

她想知道,赵樽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打扮好,月毓松了一口气,向门外等待的郑二宝点了下头。

“二宝公公,好了。”

郑二宝尖着嗓子,“来人啊,把楚七给我捆上,送到东院大都督房里。”

“是!”

看到两个按了黑鞘腰刀虎虎生威进来的侍卫,夏初七哼的小曲儿停了,小脸一下就黑了。难道赵樽不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而是真的压根儿就不在乎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或生死?

人渣!贱人!

不!人渣与贱人的综合体。

在被人押往东院时,她一张打扮得过分花哨的脸终于龟裂了。

“我要见爷。”

微垂着头,郑二宝很诚实,“爷说乏了,今儿晚上谁也不见。”

夏初七心下恨极了,可有求于人,还是凑近郑二宝,放低了声儿,“二宝公公,您替我想个法子,我定会好好酬谢于你。”

她相信银子是最好使的东西。

她也相信郑二宝肯定能有办法让他见到赵樽。

果然,天下就没有不爱钱的太监,那郑二宝只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很没有节操的同意了,比划了五个指头。

“五两?”初七微抿唇,“行。”

郑二宝摇头,“不,五十两。”

靠,她统共才一百两,要不要刮得这么狠?

死太监!她咬牙,“成交。”

郑二宝确实是个有法子的人,也不知他给两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两个怪怪地瞅她一眼,便松了绑放开了她。郑二宝带她偷偷潜入了玉皇阁的后院。一钻进去,果然见到赵樽独自一人在寒风中舞剑,衣袂飘飘,舞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树叶纷乱,人鸟惊飞。

“楚七,下头的事儿,咱家可就帮不上了。”郑二宝说着,又悄悄退下了。

夏初七轻咳下,扒开树叶慢慢朝赵樽挪了过去,双手垂着,脑袋低着,加上她本来就小小的个子,越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乖顺得不行。

“那个……爷……”

赵樽像是没有看见她,继续舞剑。

初七余光偷瞄了他几次,才歪了歪嘴角,轻哼一声。

“我会做18种独门高效的房中秘药,32种你没有见过的稀罕武器,64种拯救垂死之人的办法,128种你没见过没吃过的营养美食。最最主要的是,我有365种可以让你承包天下鱼塘的好办法……”

“所以呢?”

靠?听不出来?

喉咙口都快杀出刀光来了,可她还得摆着笑脸。

“我这样有利用价值的人,你上哪儿找去?你舍得么?”

“唔。”

“唔什么?”夏初七火气快要压不住了。心里话儿,他要不答应,她就索性弄死他,大不了两个人同归于尽,大傻子就让他吃自己去吧。

“不是喜欢他生得美?”他瞄过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啥啊?他哪有爷您生得好看?呵呵呵,我那玩笑话,你甭往心里去。”

赵樽一个“回刺”,剑尖直指向她,身姿凌凛如与剑合一。

“听说你赚了范从良一百两?”

“……只剩五十两了。”

“那就五十两。”

狠狠瞥他,她怒视,“什么意思?”

“五十两,本王便替你拒了东方青玄。”

夏初七完全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喂,你没发烧吧?你可是一个王爷哎,我说你到底是缺钱呢还是缺德?你就见不得穷人喝口稀饭,见不得穷癌得到治疗是吧?”

“出息!”赵樽不冷不热的收剑入鞘,居高临下的冷视着她,如同在看一头落入陷阱里的可怜小兽儿,“去,把脸洗了,换张哭脸。”

“啥意思?”

“你不哭哭啼啼,不情不愿,本王又如何向东方青玄交代?你该知道,锦衣卫……不好惹。”他说得淡淡的,冷冷的,情绪泛着凉,好像还真的为了她牺牲蛮大的样子。

一刻钟后——

夏初七跟在赵樽后头,一路抽抽嗒嗒的往东院而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倌儿,心里想着自个儿不翼而飞的一百两银子,又是心酸又是气苦。

“殿下竟亲自把人送来了,这可怎么使得?”

东方青玄迎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妖意盈盈的恶意。

一弯胳膊勾过躲在身后的夏初七,赵樽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低头瞅她一眼,一席话说得意味深长。

“东方大人有所不知,本王的小奴儿素来有点小性子,实在被宠坏了。尤其这房帷之事,说是离不得我了,闹得要死要活,你看本王也不好太过薄幸。好歹是我的人了,不能强求他顺了你。”

什么叫为了他要死要活?

什么叫房帷之事上,已经离不得他了?

这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顺便在东方妖孽面前夸耀自家的性能力?

一肚子怒火积在心窝子,夏初七是骑虎难下了,那抹了生姜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掉眼泪,在这样的天色之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舍不得晋王殿下,尤其是那房帷之事”。

赵樽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她哀怨地缩在他的臂弯里,耷拉着脑袋,打掉了牙齿和血吞,做出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而且还是一个男装的小媳妇儿,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再憋屈,仇也得改日再报,先得顺着他。

“东方大人!”

赵樽状若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冷冷瞄向神色怪异的东方青玄,“长夜寂寞的滋味,也实在难熬。本王另为你备了一份厚礼,想必你会喜欢。”

说罢他一个转身,冷声沉喝。

“把人带上来。”

很快,两个戎装配刀的金卫军便抬了一个人上来。

对,是抬上来的。

因为那个人一只腿已经没了,另一只腿还包扎着厚厚的白布。更可笑的是他脸上也像之前的夏初七那般,擦了脂,抹了粉,搞得像一个唱大戏的。

夏初七仔细一瞅。

喔唷,这不是被她的“粑粑雷”给炸断了腿的吴参将吗?

几乎下意识的,她脑洞大开,恍然大悟——

------题外话------

二锦(叹气):今天不采访了。

众人(瞪眼):为毛?

二锦(垂头):没有人表扬我。

众人(白眼):你脑袋又被门夹了吗?

二锦(哭晕过去):夸一下,咪咪会小吗?——哼,我就不告诉你们,初七又被十九给哄了。更不会告诉你,现在十九有多得瑟,将来就有多粑耳朵。

……5555,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有几个姑凉在追文啊?感觉生意冷淡,门前冷落鞍马稀,一个人关起门唱大戏的感觉啊。

——

吼吼,大家各位给我送钻送花送打赏送评价票的妹子……俺记心里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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