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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静谧的天台,小小的孤独的两间屋塔房。

屋塔房外,连枝的藤蔓,围墙里的一角,美丽的夜色连成一片,栽在墙角的长青树种叶子油量,滴答滴答的朝铺着白色地砖的水池滴着露水。

白霜弥漫,这楼顶的气温比较冷,又是这孤零零的水泥房。

“好冷好冷。这么冷晚上你都是怎么睡的——”半夜,窗户也只稍微的漏了一点缝,而大床上的两个人,左奕臣从后背上紧紧的抱住苏妍儿,修长的腿一直将她的身体夹在自己的身上取暖。

“我觉得还好啊——”苏妍儿闷闷的说着,小脸侧着躺往里面,柔柔软软的肌肤触在那软软的海豚抱枕上。

说完,嘟哝了声,顺手将他身上的被子又朝自己身上一拉。

“难道你每晚都不会觉得冷么——”

“习惯了——”她淡淡三个字,然后将身子朝另外一边撇了撇,他快把她给抱的两具身体里没有一丝缝隙了。

他是大少爷,哪里受过这些苦啊,可是她不同,她只是一个孤女,从她寄宿开始,十年左右就用了苏家两床棉被,还每次看刘荣的脸色,这些被子,都是她后来自己工作了才买的。

上面的粉色的小熊的花样,她尤其的喜欢。

淡淡的三个字,她的轻声惆怅,又引发的他无限心疼。

妍儿——女人背对着他躺着,他只能看见她的那张美丽的侧脸。

他本来已经很冷,结果她还一翻身又扯了他一些被子,为了取暖,他只能更加的抱紧她。

苏妍儿也发现了他的异样。

可能他真的冷呢。

她翻了身,一抬手,将她刚才从他身上拉了一半的被子又还给他。

没好气的声音,“看吧,叫你别过来——”

她真的有叫他别过来,她这里太小,怎么容他这么一尊佛啊,她就知道,他每天豪门大宅的住惯了,怎么习惯住来这里嘛。

“只要能抱着你,就算是再苦也是甘之如饴——”两个人的冷夜,在这简陋的屋塔房里,男人的声音,低浅,他的手上的力道不松,而声音里没有轻浮,只让人听出来认真。

苏妍儿并不是没有听到。

他胸膛的温度一直如开水般炙热熨着她,放在她身上的粗壮的胳膊那力道足以让她想动一动身体都难。

忽而,他热热的气息拂过来,苏妍儿觉得自己的脸突然有些发烫。

“哎,你这里不仅是冷,床也很硬啊——”

半响,男人又叫嚷起来了。

说着的同时,动了动身,苏妍儿始终背对他,所以,看不见清他的表情。

过了会儿,感觉到他又在翻身。

苏妍儿忍不住开口。

“你不要动来动去。我好不容易捂热了,你又来。”

过了会,她又开口,奚落他。

“叫你别来这里睡觉,你看吧,不听,结果呢——”

半小时之后…

“喂,你前面是什么啊,硬硬的,硌着我不舒服。”

整个夜,静谧的空气里隔断就传来苏妍儿的那尖尖的清亮的声音。

而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女人恍然神思,那一刻脸色突变,只是因为夜晚,没有人看清她的脸色。

她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刚刚说了什么。

女人的肺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她突然明白那硬硬的东西。

她可没被这硬硬的东西少欺负,而今晚这张床上又只有他们俩,如果他按照前几次那样强来。

她岂不是死惨了。

但是,很意外的,男人那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开口,听见她开口,只是闷闷的‘嗯’了声,像呓语发出的声响,然后抱着她的身子的手臂紧了紧,连苏妍儿都不相信,一晚上,他们就这样入眠。

这晚上,毋庸置疑的,左奕臣感冒了。

一大早,苏妍儿起来,叫了两次男人不闻声响,好久,才又从男人唇边听到‘嗯嗯’两道闷闷的声音,一摸男人的额头,高烧滚烫。

这次苏妍儿是急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个男人,看起来身体魁梧,又还结实,为什么身体素质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发高烧,就因为他说夜里冷,睡了一夜,今天早上就真的感冒发烧了。?!

这么一个大男人摊在床上,将她小小的床占了一多半,他这病必须得好啊,否则,难道要一直占着她的这块地方。

她倒不是吝啬,只不过,这地方真的不适合他啊。

他住在这里,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对她来说,各方面都是活脱脱的一个麻烦。

苏妍儿再不敢像昨晚那样欺负他。

她也见识到这男人就这么一点身体素质。

被子给他盖严实,一大早向公司请了假,还好老板是南明,对她挺宽和。

只是她这一天工资是肯定没有了。

而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她吃力的爬上床,拿他放在她枕头旁边的钱夹。

很厚的一叠,她抽了几张大红票子,然后咕噜噜的跑下街,在药店里咨询了买药的医生,顺便带回了一支温度计。

等她回来,男人还埋头在被窝里,他昨晚上床前将外面的西装外套脱了,里面还有一件衬衣。

她将他的衣服前面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漏出那古铜色的性感的胸膛。

只听见男人又轻轻的仿佛很享受的‘嗯’了声,闭着眼,那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见此,女人的嘴巴顿了顿,无情的鄙夷。

他腋下的毛还真多。

鄙夷完之后,她将他的手臂扳开,然后将买来的温度计插进他的腋下。

她还是很有良心,善心的对不对,尽管他凶她,可是,她还是尽职尽责的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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