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雷大伯娘的来意,叶盈本来是拒绝的。自打出道以来,她从没干过诅咒害人的事,何况下咒这种卑劣行径是她最鄙夷的。
但是,雷大伯娘不断地诅骂冷小眉心冷如铁,对普通民众没半点仁慈之心。面对她的困境居然无动于衷,任凭雷英杰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而不顾。

雷大伯娘说冷小眉这种人给叶盈提鞋都不配,更不配当雷家人。

这句话最让叶盈身心舒坦,一直郁结在心的闷气总算是淡了些。

雷大伯娘见她神色缓和下来,自知有几分希望。便赶紧立誓保证,只要叶盈肯帮她扭转儿子的性向,她便认叶盈为义女,让她得以自由出入雷家,想去哪儿去哪儿。

这个诱惑太大!叶盈一时鬼迷心窍,便点头答应了。

但是,答应归答应,她给雷家人下咒这种事绝对不能让雷战知道。加上雷大伯娘不但要求扭转儿子的性向,并且有意让他多结交几个女朋友。多尝几个女人,他日哪怕醒悟,尝过女人滋味的他对男人肯定不感兴趣了。

既不能让人知道她叶盈与此事有关,又要让雷英杰扭转性向,还得风.流多.情,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种咒术!

“所以你就选择红鸠咒?”

见女儿点头,叶立威又追问,“那你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她没有?可有跟她签订相关合同?”如果客户得知此咒术的危害仍然坚持施术,便是对方的自作孽。

叶盈虽不能免责,但责任会有所减轻。

谁知叶盈迟疑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说:“问了,不知道她有没听明白。”

事实上,她当时是这么跟雷大伯娘说的:受诅咒不是什么好事,您不怕他出事?

雷大伯娘恨道:与其被人耻笑,我情愿他死了最好,省得丢人现眼!

知道雷大伯娘这是恨铁不成钢的气话,不应该当真的。只是。她鬼使神差地没多作解释,就这么接过对方递来的红纸。

红纸上写的,正是雷英杰的生辰八字。

“盈儿呀,你糊涂啊!做这件事之前。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心地纯良,只懂得救人,怎知害人的招数多如牛毛?其实你大可以找你苗师伯帮忙,她满脑子都是害人的招数。他日就算被查出来,她也不屑把责任推到一个小辈身上。可你……唉!”

叶立威自知女儿肯定没跟人说清楚,大错铸成,他的语气十分沉重。

叶盈一听他说起苗师伯,眸里不禁闪过一缕轻蔑,“苗师伯?哼,那个老巫婆最讨厌我们这些正义之士。除了飞灵因为与文清的关系能与她说上一句半句话,她有正眼瞧过谁?爸,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出手帮我?”

这倒也是,叶立威无声地叹了下。

每逢想起那个眼神幽冷、身法诡异的老太婆。他自己都感到很不舒服。别说接触了,只要谈起那个名字已经让人中毒不浅,仿佛全身爬满了有毒的怪东西,让人心底发寒。

“你方才说,姓雷的察觉这件事了?”见她点头,叶立威问,“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一个女的,她男人在军方研究室工作。听她说,研究室研究出一种利用受害者身上残留的术法的波长寻找施术之人的方法。还说,雷长官有个堂哥被人下了咒。他暴跳如雷,已经把雷英杰带到研究室里检测波长……爸,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叶盈既忧心忡忡。又觉得不大可能。术士的术法无形无影,波长什么的只是书面词,想真正逮到难于登天。

但是,一想到军方能制造出各种灵异方面的器械,她就有点不淡定了。

“哼,”叶立威一拍桌子。“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无处可查!”

“爸,您的意思是……”叶盈眉心一跳,神情略显迟疑。

“找人杀了雷英杰,将他毁尸灭迹,看他们还怎么查!”叶立威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杀,杀了他?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想坐牢?姓雷的没半点人情味,你以为他会看在你苦追他多年的份上饶了你?孩子,别傻了!那是他堂兄,而你,连他的直系下属都不算!那雷英杰反正是要死,早死晚死不是死?行了,这事你别再插手,由我安排人去把事情办了。”

对于自己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卑躬屈膝地讨好雷家人,叶立威一早看不顺眼了。只是他爹赞同孙女的做法,他这个女儿性子又十分倔强,一旦认准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如今倒好,终于出事了!

“不是,爸,那里是军方的研究室,守卫应该挺严格的……”叶盈心慌意乱之下,凭直觉说出自己的担忧。

叶立威瞧她一眼,叹了下,“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们懂得在我们的队伍安插人,我难道不会?放心吧,这事我会找专业人士去处理。你呀你呀,吸取教训,以后别再往雷家凑了!”

叶盈难得羞愧地低下了头……

冷小眉在初五的时候已经开店。

因为雷战与林锋就算不上班也有事干,只有她最闲。大嫂、二嫂她们这些天都忙着去亲朋家拜年,本来婆婆想带她出去多见识见识,顺道结识几个人的。

可那些人一看见冷小眉,个个绞尽脑汁想套她的活,还想要东西。例如手绳,例如幸运玉什么的……

那些东西现在是绝版的宝贝,冷小眉自然不会因为面子、人情等关系轻易把它们送出去,温言拒绝了。

纵然暂时没得罪人,雷母仍是觉得很头痛。

倘长此以往,她担心冷小眉与众位世家妇交情没结成,反而结了仇。于是,雷母后来只敢带朱小艾,不敢再带三儿媳出去,宁可让她自己在家无聊数蚊子。

无聊之下,她便决定回来开店。反正她不好交际,就别勉强自己了。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刚过完年,地面开始星星点点地铺上一层晶莹的雪白。

外边很冷,店子里很暖和。门口大开着,时不时一阵冷风吹进来。

“哎,小眉,你这儿有没平安符?我家柱子过些天要出远门,买一张平安符给他带着,家人也好放心些。”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进来,声音清脆地问。(未完待续。)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