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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道剑光将魔气绞杀一尽后,鹤发童颜的太清就听到一声狷狂不羁的邪笑,“鸿钧汝也有今日!吾等着,等这洪荒土崩瓦解那日!”

太清表情不变,下一瞬已是将天地玄黄玲珑塔高悬顶上,而后叱道:“通天,还不快出来!”

下一瞬又是那邪笑之声:“出来?与本座相伴三个元会,汝以为,他还是原本的通天?”

却在下一瞬,便见这混沌之中被无边无形之剑气中心之处,出现一黑色旋涡,旋涡之中有一面带怒容之冷峻青年呵斥道:“罗睺,你给我等着!”

他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兼师兄,继而也是一声冷哼,却还是手上一召,远离他三个元会的诛仙四剑便乖乖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即他对太清怒道:“还等什么?”

太清被弟弟如此冷待却是不见悲喜,下一瞬身形一晃,在场便又多了一名扎着单髻的小道童,以及一名黑发黑衣的青年。

道童见了通天,立刻笑道:“三弟!”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而黑衣黑发之青年则是将通天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呵了一声,“一身狼狈!”继而便转身看向那阵眼之中,冷声道:“我的弟弟,劳烦你关照这三个元会,在下这便送上谢礼。”

罗睺却像是被什么压制一般,无声无息,全然不见刚刚之猖狂。

而通天对道童和青年两人的话没有任何动容,他叱道:“去!”

便见那诛仙四剑中除了诛仙剑外的戮仙剑等分别落入了太清与道童、青年的手中。

通天则对着深渊道:“虽无阵图,但对对付你这魔头,只用四剑便是足够了!”

这三个元会一来,他一直都被镇压在罗睺身边,被他日日夜夜言语骚扰,差点扰乱道心,崩毁道行,跌落圣人之阶!

此等大仇若是不报,他还是上清通天?

那太清与他乃是同源而出,虽所修之道不同,早已不像昔年往日一样心有灵犀,此时却甚有默契地执剑在手,下一瞬道童与黑发青年俱是执起长剑,下一瞬,在通天的牵引之下,被镇压在这混沌域外的罗睺便领受了一番这唯有四圣齐至放能破的诛仙四剑的滋味!

四剑齐发之下,原本混沌域外被罗睺身上散发的魔气所滋养而生的域外天魔与魔土地一同化为虚无!这且不算,原本已在这三个元会因洪荒之颓而此消彼长下得以恢复不少实力的罗睺更是被四剑斩断四肢!

通天犹然不解气,正欲再挥剑斩首便见戮仙剑被太清牵引而动,见他怒容,平静道:“过犹不及。”

通天这才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将其余三剑召唤而回。

错失了三个元会的至宝,他才不想让太清拿着!

他静静地看着四剑收回之后,混沌重新将域外魔土覆盖,这才垂眸看向下届。

那补天之后崩塌为四的地仙界上,已是灵气寂寥,他不用掐算也知道再过数个元会,这盘古躯体所化之大陆,怕就要彻底化为齑粉,再也无法承载任何后天之灵。

他眸眼微酸,却也忍住了。

过了良久他才看向太清,道:“师尊是用了什么方法固守住了地仙界?”

地仙界不存,承载天界的大陆不存,天界亦是难逃倾覆!而仙界之人还没有任何察觉,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太清淡淡道:“无他,将三千世界之龙气化为洪荒所用罢了。”

洪荒初成之后,盘古周身三万六千穴窍化为天上繁星,牵动混沌之下又成三千小世界,别于洪荒。除地仙界上的人与妖外,其余三千小世界之人亦可修炼。

只是所谓的龙气,其实便是盘古身上藏穴窍之中的精气。抽动了这些盘古身上的精气,则无异于断了那些小世界的传承。

**凡胎倒罢了,若是修行者,再无逆天改命之可能。

然,这与洪荒大陆而言又算什么?

只是这般挪腾之法,师尊又能撑多久呢?

洪荒不复,他们这些圣人自能超脱,只是他那些弟子……那四个大陆……

他攥紧手心。

太清良久后道:“且去打理下自身吧,师尊未言怎么发落你,你便——”

“我要让三弟跟我住!”道童突然打断他道。

太清看向自己的善念,眉心微蹙。

那道童像是并不惧怕他这本尊,对黑发黑衣的青年道:“你说是不是?”

黑发青年挑眉看了一眼通天,啧了一声道:“和那魔物在一起三个元会,脏死了!快去洗洗!”

紫霄宫中有一灭世青莲所留莲子,被鸿钧精心养在紫霄宫之中。

然,那灭世青莲的莲子虽仍是莲子,不负红花绿叶白莲藕之美态,亦能净化世间万物,乃罗睺这等原始天魔最大克星!

只是……那莲池便是紫霄宫中唯一水源,按说……鸿钧喝茶也会从那水池之中取水。

通天鼓起周身气势震荡青袍,而后看也不看这三人,径自遁光去了紫霄宫。

那道童顿时瘪嘴,看向太清埋怨道:“都是你,瞧瞧三弟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和两个秃子合起来欺负他一个,你和老二到底怎么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声“老二”让黑发青年觉得有趣,他嗤笑道:“气数使然,若要违逆天数,被关在这里的就不只有一个通天了。”

说罢他直接化为一道黑光,直入太清体内。

那道童看了一眼太清,仍旧嫌弃,自己直接遁光去了紫霄宫,想着要劝说三弟一定要好好洗洗,否则怕是会惹师尊不喜。

剩那太清一人,看了看那重归虚无的混沌之眼,眸光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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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时代想要搞出来一个网游不要太简单,毕竟几千亿人口的人类帝国,又怎会缺少精神食粮?

可是帝国为了防止沉迷,以及虚拟经济超越实体经济,也是费劲苦思,想要搞到一个游戏许可,不只要有关系能拿到执照,还要通过一连串的审核。

所以大老爷这最初为了忽悠太上皇而搞出来的网游,也是一拖二拖,拖了足足八年——

琏萌萌已经变成琏少爷,璟宝宝都变成了小太子,双双迷倒万千迷弟迷妹,外带怪叔叔怪阿姨粉丝一堆了!

不过八年时间也让贾琏和君璟都变成了大雍的……剩男王老五。

邢氏这愁啊,愁的不要不要的!

昨儿个老太太还召她过去,拐着弯子说了一堆,意思就是你虽然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但是当太太的也要劝啊,不能就这样让贾赦一个人说了算。

她都不是正经太太了,还跟人家说什么儿子的前程?

她都做好最坏打算了——

这贾琏要是再拖个几年下去,她就直接越过他去,好让贾琮先成亲!

只是贾琮这孩子最近和迎春一样,破有点神神叨叨的,可要说具体怪异到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想到迎春她就更发愁了,她家迎春都是个十四的大姑娘了!她家大老爷让这丫头学了一身好厨艺,再加上时不时的送到柳嬷嬷和张家熏陶一二,谁不夸个好?谁不想聘家去?

她明明白白地问过这位大老爷,她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前程?要是想送到宫里去,她的意思是太子……那也不是不行。

可这位倒是好,跟她说的斩钉截铁的——-

他闺女不入宫,也不会在二十岁之前嫁人!

天!这可是把邢氏给吓坏了,甚至更想问问贾赦——要不是你给我那瓶子宝贝,我都要担心我能不能顺顺当当的活到闺女嫁人的那天了!

也不怪邢氏这么想,她虽然小了贾赦不少,可在大雍活到七十古来稀,她都岁数过半了,有个什么不好,撒手而去也不是没可能啊。

她得了贾赦的话也是无可奈何,要是她和贾赦没有合离她倒是能撒撒泼,一哭二闹地,可谁让她和离了呢?那迎春小乖乖虽然喊她娘,将她将正经太太孝顺,每天换着法子伺候她,贴心到不能再贴心!可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啊。

她没有办法,只能婉转地回了老太太,可谁知道贾母着急孙子,对孙女却是不在意!

这贾母心里也是有成见的。

宁府虽然和他们西府隔了一堵墙,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终究还是一家人。这贾敬刚被升了荣敬候,而他们两府一个一品,一个二品。一个国公,一个一等侯!这要是再想着把家里的女儿嫁入皇宫……

先不说贾赦和圣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没这层关系也不能干这么傻的事儿吧!

她劝邢氏道:“你们老爷既然这样说我想定有他的主意,回头我问问她,你只管好琏儿的事就好,我可还指望着抱嫡嫡亲的重孙呢。”

那邢氏倒是心中好笑,要是你在乎嫡长,能让我们家老爷曾经住了十年马棚?可也不好拆台,只得恭恭敬敬地听了。

要说这邢氏有什么不顺心的,其实也就这么一桩!

自从王氏死了之后,那老二也没有再续弦,只儿媳妇崔氏在她这个大伯母跟前帮着管管家。那崔氏独生娇女,自然是不差钱的,再加上和贾珠出了孝隔一年就多了一个小子,顺顺当当的过继给了崔家后,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团和气,往日的骄纵都去了几分。

这邢氏愁眉不展,崔氏来请安的时候便看出了眉头,只问道:“太太您这是又在发愁琏哥儿的事?”

她喊的不是大太太,而是太太,本身就透着浓浓的亲近。

这邢氏苦着脸点了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去年明明考中了举人,我当初可是跟外面说的好好的,只要他秋闱高中,皇榜有名,才会娶妻。结果谁想老爷居然没让他参加去年的秋闱,反让他去什么游学天下!你说他才多大的一个人,就要出远门,风吹日晒的,能有个什么好处?”

那崔氏听得心有戚戚!

谁说不是呢?她这个隔房的嫂子都觉得那贾琏比她相公还能称得上一句如珠如玉,简直像是潘安再世一样的人物,又是文采不凡,整个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勋贵、清流都在观望着呢,在她身边费尽心思,结果她那位堂伯父居然看上去没半点让他成亲的意思。

难道……这也是个有仙缘的?

王氏死贾珠被带走的那次可是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有的时候还会在梦中惊醒,要是看不到贾珠,这一宿就别想安然入梦。

她存了这么一个心思也不好明白地跟邢氏说出来,毕竟邢氏和大老爷府里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老爷虽然不亲近这位大太太,可给她威严啊,给她仗腰杆子啊,这邢氏的日子过的没一天不顺心的,在崔氏看来倒也是值得的。

她便委婉劝道:“我听夫君说起琏儿的时候那语气好生羡慕,定然是这游学对学问上还是有进益的。而且自新皇登基以来,每次的主考官都是张大人,估计大老爷这样也是为了避嫌吧。”

避嫌?有个什么好避嫌的,他们贾琏可是张子野的学生,这学生还考不中一个进士,这才是笑掉世人大牙吧?邢氏心忖。

可崔氏毕竟是书香门第,这种事她懂的多,只道:“且不说这个了,他也就罢了,男儿何患无妻,是这句吧?可迎春却耽误不得啊,她都是大姑娘了,可老爷这左推右挡,都让我给回绝了去,那北静王世子水溶个顶个的好,我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合心的了,而且说起来也算不上咱们家高攀,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咱迎春将来嫁过去肯定不会受苦,你说说,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可水溶只比琏儿小了个两岁,再耽误下去,怕是就等不了迎春了!”

邢氏说到这里心中那是一个郁闷,要不是真的有点怕贾赦,她早跟他掰扯去了!

错过了这样的女婿,你拿什么还我!

崔氏听了她这话,倒是对邢氏更多了两分敬重。

这几年北静王府自从交了兵权之后就一味地低调,四王八公之首的风采也随之黯然,以至于他们荣国府才像是执牛耳者。

这邢氏看中水溶肯定不只是因为水溶的世袭王爵,而是看中了水溶这个人,以及北静王府从开国以来就不纳妾的家风,就跟她爹娘当初给她找了贾珠这样一个夫君也是苦思良久才做下的决定一样。

当初她未掀开盖头见到贾珠之前尚且不解,只是为了爹娘而嫁,待见了贾珠哪里还不知父母的苦心?

这迎春虽是个庶出,可她那个堂伯父对这个闺女可舍得了!没数儿的好东西往她屋子里送,还没嫁人就有了自己的库房,每年都要清点核对,这什么做派!

真真是羡煞人也。

她是个不缺钱的,也是爹娘放在手心里宠的,可面对迎春的时候也是好生羡慕。

这大老爷不但只疼爱女儿,还素爱外甥女儿!

那在扬州的表姑娘,每一年都要收到两三次东西,哪次不是一马车?

世人只倒是大老爷仁爱妹妹,可也没见养在自家的小外甥被这样纵着啊。

对,林如海和贾敏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只是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是多病多灾,以至于那姑奶奶来信哭诉了几次之后,大老爷竟亲去了江南,将那表少爷抱了过来。

待养在这边之后,那小哥儿居然是肉眼可见的一日胖过一天,如今像个金童子。

邢氏又道:“那北静王太妃也找老太太说了几次了,只老太太每次都应的好好的,回头只让我跟老爷说。我要是能跟老爷说的明白,还用跟她老人家道苦?”

说到这里她甚至是拿了帕子擦了擦泪珠,道:“你说我这要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填房是黑了心的,看不得孩子好呢。”

她说着就呜咽地哭着,像是委屈极了。

其实她也只能找崔氏倒倒苦水,那隔壁的徐氏整天顾着儿子孙子,虽是妯娌,但和她年龄毕竟差了几岁,而且出身上也不同。虽也是个好脾气的,可也不太交心。

这崔氏就不同了,虽是二房的,但她也看出来了,这崔氏不在乎二房这点家业,而她家大老爷也不在乎二房分多少家财!

既如此,她还在乎个什么劲儿?有她琮儿,有她迎春的不就够了?

因而反能交心。

这邢氏一哭,崔氏忙上前劝导:“我的好太太,您跟我哭又有个什么用?您只管将这些话去跟大老爷说,顺便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成算。就算是不想让迎春早早嫁人,提前相看倒也少不了啊,毕竟早晚都有这天的。若是那水家觉得迎春好,自然会等。要是不等只当两人没缘分,您说是不是?就咱迎春这样的,虽说不是您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谁不知道您和大老爷多宝贝她?就算是等到二十也不愁嫁!”

这也是崔氏的真心话。

这二十岁又怎么了?堂堂荣国公之女还找不到婆家了?

她继而低声道:“大老爷毕竟是国师,您看钰哥儿不就知道了?这琏儿拖到了这个岁数,也不许迎春早早嫁人,指不定是因为命数呢。”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邢氏愣住了,泪珠子也不落了,愣愣道:“命数?我怎么会忘了这个……”

崔氏见她明白过来就直接给她转了转话题,说到了贾琏的归期来。

“这琏儿在外面游学三年,虽然每年过年都会回来,可今年似乎格外的晚,按说这官道上好走啊。”

听的这里那邢氏忙道:“那小子倒是有心,早半个月前就送了信来,只说要和你姑奶奶还有姑父一起返京述职,也不知道怎么就跑扬州去了!”

说到这里邢氏还皱了皱眉,悄声地对崔氏道:“你也不是旁人,且给我琢磨琢磨,这琏儿可不是……”

她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半,可崔氏哪里想不明白?不就是怕贾琏惦记上了林如海和贾敏的那个宝贝女儿?

身为这俩夫妻求之若宝一样求来的女儿,父母疼爱怕也是不亚于她父母对她。

这也是正经的姑表亲,虽是血脉回流,可也能再结两家之好,她那姑妈应该也是巴不得的吧?只她看不出邢氏这到底是乐不乐意,只低低道:“这事儿还真不好说,那表姑娘的年纪也着实小了点儿。”

比宝玉还小一岁呢!

那贾琏要是真有这心,可有的等了!所以她觉得不像。

毕竟二十岁能不婚,还能等到二十五去?真要是这么着,那表姑娘家嫁进来可就了不得了。

邢氏摇了摇头,着实是为了这事儿伤透脑筋,又见崔氏脸上的表情也着实微妙,便摆了摆手道:“成了,就不拿你继续倾诉了,也是苦了你总听我倒着这些苦水。”

“您这算是什么苦水?这外面不知道多少羡慕您的。不说别的,只说这官道——这刚到腊月,那薛家可就给送了东西过来,我还没给您过目呢。”

崔氏对贾珠这门表亲也是着实佩服,这脸皮厚度委实不一般。

她那好公公因为王氏的事而对薛家也是不喜,只是这毕竟是贾珠的亲姨妈,又怎能不管不顾?再加上又有王子胜夫妻当对比,这个事少钱多的姨妈家就显得亲近了许多。

只她不差银子,那点好处也入不了她的眼,这薛家打什么主意她还能不知道?只一并回了邢氏。

邢氏笑道:“她送就让她送,只当亲戚走动便是,按照她的做派,今年怕是又要比往年厚上三分,你只加上三成给她回礼。”

她也不知道贾赦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真拉扯了薛家一把,分了他们一段官道的路。

只是这官道不比别的地方,乃是从天津卫到京城这段。

这京畿重地薛家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之其中弄虚作假,只是拿到牌照后从攻不得到的沥青的方子就怕让他们赚上无数金银了。

要是她娘家兄弟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她也要在贾赦耳边提上一提,给邢德全也弄上一张方子,找人看管住他,左右一年十几万两银子是跑不了。可是邢德全捐了个官儿后居然还算官运亨通,被贾赦找的几个视野管教地挺好,居然已经成了一个六品官儿,比她已去的老子还强呢!

这邢氏还打什么沥青的算盘?还是光宗耀祖要紧!

那崔氏听了吩咐后又将家事回禀了一二。

虽然是才入腊月,可如薛家一样早早送来年礼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些都要一一造册,毕竟现在正在拍虎打蝇,严惩贪污。

这荣国府也不差这点银子,公中的铺子和庄子都不错,虽然庄子每年只得三成租子,可风调雨顺,也足够阖府嚼用了。至于其他的,不还有铺子?这曼城的铺子,谁家的生意差,荣国府也会生意恒通。

邢氏管家也十年了,一一听了,知道崔氏分寸得当后也没怎么叮嘱她就让她先去忙,自己在这边琢磨起了林黛玉来。

这崔氏或许只是那么一提,她可不敢只那么一听。要真是这丫头,还真真麻烦!

那王善保家的这些年在她身边慢慢的也学了一个眉眼高低,原本不敢吱声,却因为是她身边得用的旧人,有个什么事儿邢氏还是喜欢跟她分说一二,这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就问王善保家的道:“你说,珠儿媳妇说的有没可能?”

那王善保家的心道,她说的多了,您说的是哪一桩?她便道:“她说的自然是有那么点道理,只是不知道您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他要是看中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心不娶,就老爷把他当个凤凰蛋一样看待,当然会宠着他,再加上那丫头片子也是个宝贝疙瘩,被老爷也是爱若至宝的,要不是还算有分寸没越过去我们迎春,我早就不乐意了。”

邢氏这么一说王善保家的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您不若直接问了老爷,有这一桩那琏二爷早就跟老爷说了。要是没这一桩,老爷只怕是会干脆地回了您。”

一说到这个邢氏就来气,“老爷这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要板着一张脸,见谁都没个好脸色。要不是对迎春和琮儿还是一如既往,也没拿我撒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是因为身子不舒服?不过他这样的近仙一样的半仙,怎么就好端端的每日吐个不停呢,还不让御医看,这都快一年了……”这王善保家的心中嘀咕道,这也是作的!

吃不下去亲闺女一给端来一碗就灌入肚,吃了还吐,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王善保家的一提贾赦那毛病,邢氏愁眉不展道:“谁说不是呢,好端端的这么一个病……这一年总觉得他像是吃胖了点?我也没敢在他面前提,你说就他那个每天吐个一两次的,居然还能吃胖,这也忒是奇怪。”

王善保家的听到这里就闭嘴了,那位大老爷的身材她能没看出来?哪里不胖就胖肚子!这要不是一男人,她早浮想联翩去了。

可要是一男人这月份也早十个月了,也对不上呢。

所以她琢磨个来去,还是怪病,只盼着贾赦什么时候这病就能好了。

她也不敢再提这话茬儿,就顺着邢氏道:“大老爷是吐了吃,吃了吐,总归是能吃下点的,这还不是咱们大小姐的手艺好?别说大老爷了,您看看我还不是因为大小姐才有了这么些肉,跟着您没少沾光呢。”

那迎春对自己的嫡母也是十分敬重,每天邢氏的午膳和晚膳定是她的手艺。

这王善保家的也心中分明,是想让她家太太和大老爷能在一起多用见两次面呢。大小姐是个好姑娘,奈何她家太太和大老爷……

但凡有贾赦和贾琮这半大小子在场,自然没有剩饭剩菜的可能,只是贾赦自从胃口不好后,这邢氏有所顾忌身材,一些剩饭菜这王善保家的贪嘴,就自己吃了。

反正这家人吃饭讲究着呢。

邢氏这才被逗笑了,道:“行吧,今儿个他回来我且看看他的脸色,不管是迎春的事儿还是琏儿的事,总是要说个清楚,道个明白,总不能好人都是那位老太太的,最后得罪人的都是我吧?你可是见着了,那北静王妃看我的表情都不对了。”

“听说人家本来是中意了自己娘家的姑娘的,你也知道她娘家没落了,这不是还指望着北静王府吗?结果太妃中意咱家迎春,那世子殿下定然也是喜欢的,不过不妨事,就再是看您的脸色不对,若是事情成了,只要吃了咱们大小姐的饭,还能对大小姐不好?”

邢氏立刻笑了起来,颇为自得。

隆冬腊月,天黑的早,待贾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入了夜,而府里则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满府华彩,倒是让他稳稳当当地走到了荣禧堂。

说起来自从入了冬他就小心仔细了许多,就怕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贾瑚。

对,纵然他不情不愿,可一听到系统那句,若是他生下来的,贾瑚虽然因为胎中之迷,会忘却前世,但因为和他两世父子之血,又有亲自怀“胎”的两世之恩,有八成还能变成他心爱的那个长子。

有了自家侄子和外甥女儿这俩例子,再有亲爹在,贾赦想不信也不行,琢磨了没几天,就拉着君故去做了手术,然后直接揣了一个包子。

因为君故还不是一尾成年人鱼,还没有第一次发情期,所以这包子妥妥是个人类,大老爷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可他一个原始种做了手术之后可是受了大罪了!!!

那是吃啥吐啥!就算是有什么营养液顶着,这还是受罪啊!而且他怀孕的事儿也不想张扬,也就坚决不许君故提议的让专家来给他看诊,以至于这事儿虽然君凛和亲王夫妇以及大公都知道了,外界还没得到消息。

大老爷如此深爱自己的网红事业,如今也没搞过什么直播,只发点大头照聊以慰藉自己,顺带撩一撩粉丝。

他悠着步子,前两天就开始下雪,就算是这荣国府的下人勤快地洒扫,也耐不住天一直下,他肚子里还揣着娃啊!这儿子什么时候出生还不一定,据说要看发育情况!

不过他觉得自己这吃了就吐什么的,虽然有营养液能补足营养,也会让这小子多在自己肚子里呆一段时间。

等看到祠堂的时候,他犹豫了下,还是没去。

肚子还没鼓起来的时候他还有胆去找老爷子唠唠嗑,这肚子鼓起来之后他还真没了胆……或者说体恤老爷子一把年纪,而且已经当了鬼,还是别吓鬼了!

等慢悠悠地到了荣禧堂,立刻就去了大氅,他虽然称不上寒暑不侵,但还真不畏寒,这玩意儿捂得慌!

还没等他换衣裳就听邢氏来了。

邢氏……

他和邢氏和离了之后他就发现这女人底气足多了,动不动就会敢念叨他了,对他的话也不是全然听从了……行吧,这合伙人有点脾气也是该的,谁让他让人家顶名了?

等让邢氏进来,就见邢氏双眼跟红兔子一样,吓了老爷他好生一跳!下一瞬就觉得肚子里那臭小子给了他一脚。

力气还不小!

他吃痛了下,还是绷住了脸,“这是怎么了?我一回来你就哭天抹泪的,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

这邢氏见他脸色不好,心道,哪儿作死的敢骗我?可这来都来了,她索性豁出去了,也不坐下,直接就对着贾赦道:“老爷,我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贾赦反而是坐了下来,他肚子里那个是连环脚,再不坐下来就撑不住了!他就算是千金百炼之体,也扛不住体内的伤害啊。

等他坐下来之后,这邢氏立刻就有点三娘教子的风采了,“还不是因为琏儿和迎春!今儿个那北静王太妃又来找老太太了,为的就是咱们迎春。这老太太跟太妃打太极,回头就让我跟您说和,您说这事儿我能做的了谁的主?”

一听又是水溶那小子,贾赦原本就黑的脸可谓铁黑一片,“那小子一双桃花眼,看着又是跟司徒微一个个性,不妥,不妥!”

谁跟五皇子一个个性了?人家明明是长的像他,性子像爹!

邢氏也不管他,又道:“总之迎春是一天大过一天了,你要留她我也无所谓,我可舍不得她!只一点,这可以不成亲,但是不能不相看吧?就算将来要找个小三岁的,也要有个眉目吧?”

这可是戳到了大老爷的心窝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迎春是个姑娘的关系,而且被这边的思想束缚的比较厉害,在星网上各种低调,也没见过对什么特别痴迷,他总觉得闺女对那边虽然能融入,但也有点格格不入。

这让他想把迎春养在那边的心就熄灭了一半儿——

这孩子不适应。

虽然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甚至龙皇都因为她的手艺夸赞了她,也没见她有什么自满之色,一个姑娘家虽然大大方方的,可又四平八稳地太过了些。

他要后悔让柳氏插手,让张家也跟着熏陶?

见他板着脸不说话,这邢氏又道:“您要是觉得这水溶不好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觉得世子品貌端正,家风好。您要是觉得张家合适,其实我也是巴不得,咱这也放心!可您总不能一口搪塞我一个不嫁,就这么耽误着姑娘,将来说找也不能一把抓就找了一个吧?”

这下是戳到了贾赦的肺管子了!

他可不就是为这个烦闷?

犹豫了半天后,他终于松了口,道:“你问问她吧,问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要是你说的这样的她不乐意,让她来跟我说,我都给她做主。”

听了这话那邢氏简直是又喜又惊,这今儿个怎么就松口了?不过让姑娘自己拿主意?有他这么当老子的吗?可最后一句又堵住了她的嘴。

这贾赦对姑娘,也是真真切切的好!

她放下这边,立刻道:“那个……琏儿的事儿您别觉得我多嘴,既然我当着这太太的名头,为了不让人说我看不得琏儿好,这婚事我怎么着也是要操心一二的。您给说说看,到底是他不宜早娶呢,还是怎么着?这就算是不宜早娶,也都快及冠了,这让我还怎么回人家?”

贾赦的头就更疼了,他能说贾琏那小子放荡不羁爱自由,目前还沉醉在取代了他这个当老子的网红地位(粉丝数量被儿子超越QAQ),得瑟的像个开屏的孔雀?

这邢氏可不知道,只瞧着他那脸色便以为有难言之隐,当下又想到了林黛玉,忙道:“是不是他看上了咱表姑娘?要说亲上加亲也没有不许的,只是——”

“咳、咳咳!你说谁?”贾赦颤抖问。

“咱表姑娘,黛玉啊!难道不是?”邢氏诧异了,她还以为就是林黛玉了呢。

贾赦这表情从黑转白,又从白转青的,最后道:“怎么有这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他这当老子的是完全不管儿子啊!邢氏无奈道:“您忘了,前些天的家信,这位跑扬州去了,要和姑老爷一家一起回来。”

贾赦心道,我能不放心他?谁能在大雍伤了他?更何况那小子每天还有一半时间都在网上浪里个浪,他看了就烦呢。

结果理所当然的,这明面上的家书他是从没在意过!

————————

关于龙气,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得懂。

洪荒在我理解中,从一开始盘古死了之后,就是不断地因为几次大劫而损毁,再加上天人五衰,如今咱这末法时代,注定会分崩离析,就算不分崩离析,也可能无法支撑天界,最终要么天界自己飘起来,自成一届,要么就要和大地一起玩完。

所以一切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

至于道玄,他是个鸿钧点的器灵,而不是真正的系统。

明天我会加油的,赶紧还清欠债,两章节防盗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完结了反而诸事不顺,不是发烧就是卡文。

说起发烧,我之前觉得腮帮子疼,以为是发烧影响牙神经,去看医生的时候才被告知是耳道里有个疖子。也不知道是它引起的发烧,还是发烧引起了它……

感觉这玩意儿消灭之前,还会烧下去QAQ。

谢谢大家送我的营养液~~

说好的下个月送2万字,我不会食言的,毕竟……已经是个胖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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