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让宫爵知道真相的结果,不过想必这也是近卫把宫爵留在我身边的原因,与其我毫无头绪的去寻找那艘船,还不如让宫爵代替我完成这个使命。
她和我在很多地方其实是相同的,我们都是在罗布泊失去了记忆,同样也是在那里离奇的变成婴儿,近卫为了让我想起一切,因此才安排我经历曾经去过的遗迹。

如今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真相,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宫爵和我一样,解天辉说的没有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在宫爵找回自己真实身份的过程中,势必会带着我找到月宫九龙舫。

“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份?”

“我能有什么身份,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活上千年。”

“为什么你可以推测出我的身份,却偏偏要回避自己的呢?”我郑重其事看着宫爵说。“以你的聪慧,恐怕早就意识到,你的身份也不同寻常才对。”

“我叫宫爵,这名字是师傅给我起的,我挺喜欢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至于我到底有什么身份,我并不想知道。”

宫爵回答的很干脆,她其实比我要聪明的多,我一直试图去揭开真相和秘密,但有时候现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宫爵选择了回避,至少她能比我活的轻松。

这曾经是我期盼的生活,可惜我距离这种憧憬越来越远,而且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摧毁宫爵的憧憬,把她拉回到现实中,让她去开始找寻自己身份的真相。

我从宫爵手中拿过树枝,同样在地上画出一道竖线,在左边写出一个问号,然后很沉稳对宫爵说,和我一样,罗布泊对她来说也是分水岭。

按理说宫羽应该在于罗布泊的核爆,她却离奇的生还,以宫爵的年龄推算,她出现的时间正好是宫羽从罗布泊离开的时间。

“这说明不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巧合,我有很多种理由来解释。”

我并不介意宫爵打断我,也没有和她争辩,继续说下去,宫羽在离开罗布泊之后,收养了宫爵,并且把她当成自己的关门弟子传授机关术,这个还能说的通。

可是宫羽是117局的人,知道但凡涉及到117局的事都是绝对的机密,她想方设法才远离117局,势必很清楚透露她所参与的机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宫羽的谨慎让她一直相安无事,因为她始终没有触及117局的底线,直到宫羽重新接触到那个有羽龙的锁模,当然,现在想想这并非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要把宫羽牵扯进整件事中,事实上,宫羽并非是关键,真正的目标是宫爵。

“我?为什么是我,谁谋划的这一切?”

我当然不能告诉宫爵,这是十二将神经过精细安排的布局:“这不就是你应该去找寻的答案吗?”

我搪塞过去然后继续对宫爵说,宫羽深知月宫九龙舫事关重大,她即便想要再一次追查,以宫羽的从容和镇定,也该极其隐秘的偷偷进行,可宫羽却带上了宫爵,从宫羽决定去找叶九卿开始,宫爵已经被不知不觉卷进这个持续几千年的迷雾漩涡之中。

“宫羽不是大意,而是她希望你接触到月宫九龙舫,甚至去见叶九卿的时候,也不忘带上你,我和你都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知道那艘船的存在,你既然已经推测出我身份,我被卷入当然合情合理,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也被牵连进来吗?”

“师傅说事关重大,她在行当里名号太响,出入办事诸多不便,而我是生面孔,由我出面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月宫九龙舫是一句麻烦就能避免的?宫羽和叶九卿花了大半辈子都找不到那艘船,却偏偏交给我和你?”我摇摇头声音平稳。“你再好好想想,宫羽从小到大都教了你什么?”<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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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术啊。”

“对,我当然知道机关术,宫羽为什么要教你这些机关术呢?”

我没等宫爵回答,加快语速说,因为宫羽知道一旦让宫爵开始接触月宫九龙舫会遭遇到什么,现在静下心仔细回想,宫爵之所以能开启那些遗迹的机关,当然和她炉火纯青的机关术有关,但是宫爵开启的太顺利,就好像潜移默化之间,这些机关她早就烂熟于心。

“你,你是说师傅教我机关术就是我了让我将来能开启那些遗迹,她传授我的机关术大多都是和遗迹有关?”

我肯定的点头,这不过是一方面而已,之前一直因为各种事,我们都是马不停蹄到处披星赶月在找寻真相,因此从未仔细回想过一些不经意的细节。

比如在昆仑金阙,我们遭遇到的第一处机关,就是那几个看似平常无奇的青铜钟,冰室的机关方式是采用共振的原理,四周的冰墙因为里面的杂质各不相同,其中的共振也不同,当敲击青铜钟时,产生的声音和其中一面冰墙共振相同时,会直接震裂冰墙。

但是在冰室中有七个青铜钟,就意味有七种不同的共振,敲错了其他地方的冰墙碎裂,整个昆仑金阙都会轰然倒塌,七个青铜钟之中只有一个可以开启通道,而且也只有一次机会。

这本该属于机关术的范畴,可当时宫爵也一筹莫展,因为宫羽虽然到过昆仑金阙,甚至破解了青铜钟机关,可惜她没有关于昆仑金阙的记忆,所以她之前在传授宫爵机关术的时候,并没有教宫爵如何应对。

但是宫爵最终还是破解了机关,那并非是宫爵的机关术有多高超以至于能青出于蓝:“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是怎么破解青铜钟机关的?”

“我,蒙,蒙的。”宫爵抿着嘴对我说。“当时就感觉好像应该是我选的那个。”

我摇摇头,一旦选错我们会在瞬间被坍塌的冰块砸死,宫爵绝对不会贸然把我们性命寄托在她的感觉上,无独有偶,后来在遭遇人面蝠攻击的时候,我们又被更为复杂的机关所阻挡,想必就是宫羽当时在,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破解,可千钧一发之际,宫爵神奇的正确开启了机关,这才让我们逃过一劫。

“那并不是感觉,而是你潜意识中的记忆,只有在最危急关头才会被激发出来的记忆,你能开启那些机关,是因为你曾经到过昆仑金阙。”我目光直视宫羽,一本正经说。

“怎么可能,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是被师傅样大的,我有完整的记忆,我怎么可能去过……”

我目不转睛看着她,宫爵说到一半就愣住,我猜她应该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坐在她旁边的人,同样也有完整的记忆,但是她能推断出我匪夷所思的身份,当然也意识到,她完全有可能和我一样。

“你,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宫爵这才有些认真,一脸错愕的问。“我,我也是活了很长时间的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卫不肯直截了当告诉我真相,而是选择让我自己去经历,因为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答案,我会去质疑和猜错,但如果是自己找到的真相就完全不一样。

“后来我们在昆仑金阙的冰棺中找到人皮,程千手复原出人皮的样子,当时被吓成什么样子,你应该还记得,那复原的人皮和你一模一样,别再给我说那是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但这么多巧合在一起,那就是事实。”我点点头郑重其事说。“后来知秋化验过人皮,年代和黄帝时期相吻合,就是说,你在这个世上,至少活了几千岁了!”

宫爵嘴角蠕动几下,我相信以她的聪慧,其实我所说的这些,她应该早就想过,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和接受,毕竟这个结果太令人震惊,但是她既然能认定我匪夷所思的身份,那她就会相信我所说,这一切并非是巧合。

“我,我为什么会在几千年前出现在昆仑金阙的冰棺之中?”

我本来可以用很简短的话去回答她,但真相的过程必须由她自己去找到,近卫对我做的事,如今我重新在对宫爵做,而且我还不能直言不讳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你再往后面想,昆仑金阙之后我们又发现了什么遗迹?”

“祖神之殿啊。”

“在祖神之殿你可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或者说像昆仑金阙一样,有似曾相识曾经到过的感觉?”

“没有。”宫爵仔细回想半天,很肯定摇头。“我完全就没有关于祖神之殿的记忆啊。”

“对,你和其他人一样,被抹去了那段记忆,祖神之殿以后,我们接触到万象神宫,按照你的推测,我就是陆乔在文书中记载的主公,玉门关外的石室中那些尸骸,应该都是被我下令处决,包括后来被枪杀的外国人以及砍断手的凌霄阁,知道为什么我会杀掉这些人吗?”

“那间石室里藏匿着万象神宫确切的位置,你是不希望万象神宫的秘密被泄露。”

“不,万象神宫的秘密绝对不可能被泄露,我是在确保里面的秘密不被损毁,那些秘密是留给特定的人。”

“唯神可见万象宫……”宫爵反应过来。

“对,石室中的秘密只有神才能看见,你之前说我异于常人,是最接近神的人,但你却忽略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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