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初云端的表情在愕然之后转为嘲讽,
“不需要你来假惺惺,打别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这种龌龊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如果真的觉得心疼,下午又何必那样对我?”

她尖锐的一番话让佟少勋说不出话来,她的话语里也透露着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不会原谅他的意思,他又何尝愿意伤害她,他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可是下午那不是被她近乎自残的方式给气昏了头了吗......

初云端见他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再次背对着他不理他。

佟少勋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过来触碰她的额头,想试一下她是不是还烧撄,

“烧退了吗?”

初云端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挥开偿,

“走开!”

初云端的心情没有因为他的一句道歉对不起就好转起来,反而觉得越来闷了,早知道会伤害到她,下午又何必对她做那些粗鲁的事?她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事方法,又或者是他觉得反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即便伤害了她她也只能认着,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她这样的排斥让佟少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最终他也只能选择起身出了卧室。

重新回到楼下餐厅,他转而吩咐佣人给她送吃的上去,她这副态度,肯定不会下来吃晚饭了,厨师今晚做了她最爱吃的酸菜鱼,是他特意吩咐厨师做的,希望她能有点胃口。

一旁的秦景瑜忍不住地就感叹,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图她点什么要这样惯着她?”

在秦景瑜看来,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的,那样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快乐幸福不是吗?他这样单方面的爱着,整天爱而不得的,痛苦又煎熬,有什么意思呢?

要么就像人家霍敬卿这样也行,两情都不相悦,那也相安无事。

“我也不知道。”

佟少勋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端起了手边的酒来仰头喝下,从他喝酒的姿势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怎么样。

秦景瑜觉得要是自己跟这样一个爱作爱闹的人一起生活,别说一年了,一天他就崩溃了。

对于佟少勋的感情事,霍敬卿倒是不像秦景瑜那样愤慨,而是语气浅淡地说着,

“感情这种事,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懂。”

秦景瑜不满抗议,

“你什么意思呢?”

“你是说我没爱过?”

秦景瑜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笑话!我好歹也交往过几个女友好不好?”

霍敬卿勾唇轻笑了起来,

“交往过在一起过并不代表你爱过,更甚至你喜欢过,也不代表你爱过。”

霍敬卿这一番绕口令似的话语让秦景瑜无言以对,最后憋了半响之后嘟囔了一句,

“说的好像你爱过似的,认识你这么几年除了你那位新婚的陌生人太太,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感情故事?”

霍敬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也并不是非得要爱过才能将爱情这回事看的透彻。”

“得了,我真是懒得听你这些高深莫测的言论。”

秦景瑜听霍敬卿说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疼,

“来来来,喝酒,喝酒!”

是秦景瑜招呼了佟少勋跟霍敬卿喝起了酒来,三个人之间,秦景瑜的性格比较明朗一些,但那也只是在他们面前比较明朗而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又有几个是真的善者。

楼上的初云端并不知道佟少勋在家里宴客,他的别墅很大,一楼餐厅又是在边儿上,她在二楼的卧室里根本听不到什么喧嚣,还是佣人进来给她送晚餐的时候她从佣人口中才得知的。

原本还想出去晃晃呢,一听他的朋友在,立刻就哪儿也不想去了。

初云端很排斥见他的朋友,就连她自己的朋友,也在一年前她跟了佟少勋之后被她全部狠狠切断了联系,就连她最要好的朋友,她都狠心没有联系,只发了个信息告诉好友她现在也挺好的就换了手机号,所以现在她的同学朋友之类的,都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所以这一年以来她才会整天窝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哪里都不肯去,每天醉生梦死行尸走肉,不是她不想去,她是不敢去,她怕被人知道她现在跟佟少勋的关系,怕被人骂怕被人瞧不起。

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身份很丢人,佟少勋说是爱她,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给包养了似的。

其实细细想起来,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当初不选择做佟少勋的女人也可以的,让她哥在监狱里待个七年八年的再出来就是了,可是她选择了跟佟少勋,选择了救她哥,选择了利益,按理说她就应该好好做个情人。

然而她却整天要死要活弄的好像她是被逼良为chang似的,所以有时候初云端也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当了婊子还给自己立牌坊的人,所以有时候她也挺瞧不起自己的。

这样想着,初云端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恨佟少勋了,加上她也确实饿坏了,而且佣人端上来的饭菜中还有她最爱吃的酸菜鱼,于是就大口吃起了饭来。

最后当佣人端着空空如也的餐盘下去的时候,佟少勋看了之后都忍不住地惊讶,

“她都吃了?”

佣人笑了起来,

“是呀,而且还吃的很香呢。”

佣人这话说完,就见佟少勋的脸上毫不掩饰地蔓延出了笑容来。

能吃能喝就好,最起码她的身体不用跟着遭罪了,毕竟她现在身上还有伤。

秦景瑜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地啧啧感叹着,

“喜怒哀乐全部让那位祖宗给决定着,一看就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男人。”

当然,秦景瑜这番话也不过是玩笑话,佟少勋现在的身家还有成就,已经是成了大事的男人了。

佟少勋也因为初云端把晚饭都吃了而心情大好,于是顺着秦景瑜的话就说了下来,

“古人不是都说吗,先成家后立业,齐家之后才能治国平天下,所以我的喜怒哀乐被她决定又有什么?”

佟少勋丝毫不觉得自己对初云端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自豪,一旁的霍敬卿也勾唇浅笑着,是秦景瑜冷哼了一声,

“家?你跟她现在这样哪里叫什么家?充其量只是同居而已,你倒是结个婚给我看看啊。”

秦景瑜原本以为自己说出结婚这句话来的时候会吓到佟少勋的,可谁知佟少勋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我是想跟她结婚,但是她现在年纪还小不是吗,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而且我也已经决定让她去继续念大学了,所以结婚的事,等她以后毕业了再说吧。”

原本是要吓佟少勋的,结果最后被吓到的却是秦景瑜。

秦景瑜以为佟少勋对初云端可能就是一种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心态,可能也是一时的喜欢而已,等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厌倦了,而且如果要结婚的话,佟少勋这样的家世,怎样也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温婉大方的女人啊,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能作能闹的初云端?

然而佟少勋却说想跟初云端结婚......

所以秦景瑜被吓坏了,就那样瞪着佟少勋说不出话来。

还是霍敬卿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决定要让她去念书了?”

是佟少勋深邃的眼眸定格在餐厅门口一闪而过仓皇逃走的纤瘦身影上,然后语气沉沉回答着霍敬卿,

“嗯,去D大。”

初云端原本是吃了很多的酸菜鱼口渴不已,所以自己偷偷下来打算去厨房倒水喝,谁知道经过餐厅的时候会听到佟少勋说要跟她结婚的话,她真真是被吓坏了,连水都顾不得喝就匆匆跑走了。

她还以为他顶多再过个三年两年的就厌倦了她,谁知道他说要结婚,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佟少勋也是在说完了那些话之后才看到她经过的,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没法收回了,既然她都听见了,那就听见吧,佟少勋想着正好她听到了也可以让她更加清楚他对她的心意,不是玩玩,而是认真的。

秦景瑜总算回过神来了,听说佟少勋要让初云端去念书,不由得看向了霍敬卿,

“霍总,你那位新婚的陌生人太太不是也在D大念书?”

“改天叫上她一起出来吃个饭吧,让她教教初大小姐,什么叫乖巧懂事这个词!”

秦景瑜对初云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太能作太能闹腾了,而他又很重视佟少勋这个朋友,所以秦景瑜很是气愤,但是对霍敬卿那位新婚的小妻子却印象很好,因为人家从来都不吵不闹,而且很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

霍敬卿娶她是因为他正好需要一个妻子一场婚姻来获取继承霍家遗产的机会,而那位小妻子则是正好需要钱来帮助父亲治病,两人是为了利益结合各取所需互不打扰,除了那一纸结婚证明,实际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

霍敬卿笑了起来,

“你都说是陌生人太太了,怎么好让她跟我们这么熟悉,所以就算了吧。”

委婉拒绝了秦景瑜的提议,既然早就说好了是各取所需,所以又何必互相打扰呢?

楼下三个男人继续在那儿喝酒,楼上的初云端却是跑到了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跑了好久才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结婚?结婚!

这个词实在是太恐怖了,也太遥不可及了。

她才二十岁,人生尚未展开。

而且婚姻这个词在她眼中是神圣的,她眼中最美好的婚姻是像她的父母那样的,恩爱温馨,几十年如一日,而这样美好的婚姻应该是建立在彼此两情相悦互相恩爱的基础上的,而不是像她跟佟少勋这样。

她不爱他,她不爱他。

她也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对他只有恨!

佟少勋原本是想借由婚姻这样的承诺给予初云端安全感的,可是却没想到这样沉重的承诺反而吓坏了她,从而惹得她愈发的想要赶紧挣脱他的束缚了。

三个男人最后都喝的有些多,佟少勋让司机送了秦景瑜和霍敬卿各自离开,自己则是上楼回房。

佟少勋也喝多了,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是跌宕起伏的,再加上另外两人是自己很能谈得来的合作伙伴,所以难免会喝多。

楼上的卧室里并没有人,初云端在浴室呢,刚刚跑步跑了她一身汗,她忍不住地想来洗澡,然而又因为她的手腕不能沾水,所以她只好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擎着一只胳膊在泡澡呢。

她不想请佟少勋帮自己洗,那太羞人,而且难保他会不会洗着洗着又对自己秦兽起来,更何况他又在下面喝酒应酬朋友,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佟少勋推开浴室门进来的时候初云端刚洗完了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呢,他忽然的闯进吓得她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佟少勋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两只滚烫的大手就那样箍住了她不着一物而又光滑细腻的纤瘦腰肢上......

---题外话---昨天赶路啦,还有一更下午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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