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和大哥见面后, 总有揍敌客的杀手来暗杀千叶, 或许对方没有想到千叶会和飞坦在一起, 而飞坦则是理所当然的把这些不知死活的垃圾当成是自己不知何时惹下的仇人。
千叶身上没有念力,她在飞坦面前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的体术, 她像个脆弱的菟丝花,在杀戮中紧紧跟在飞坦身边,免得被那些无情的杀手收走了生命。

期间, 伊尔谜也曾出现过一次, 不过是趁飞坦不在千叶身边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千叶面前, 冰凉修长的手将千叶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瓷砖的冷意透过肌肤,让人发颤, 一枚念钉稳稳的贴在她的脖颈。

“原来大哥哥这么卑鄙。”

浸染水色的嗓音含着动人的笑意,她刚一动弹,伊尔谜的念钉就刺破了千叶的皮肤, 一丝血色从那洁白的宛若上好绢帛的脖颈上滑落, 温热的触觉让千叶诧异的瞪大眼睛,视线向后却只能看到伊尔谜的手, 漂亮的不像是一个杀手的手。

“千叶在哪。”

不论是尸体,墓地, 还是什么更凄惨的下场,揍敌客都应该把家人的遗体带回去。

而这个少女很显然是一个突破口。

对方身上和千叶相似的身手,对方那若有似无的千叶的熟悉感。

可她又不是千叶, 千叶从来不会反抗伊尔谜,千叶乖巧的像伊尔谜幼童时期养过的那只听话的猫,而此时站在伊尔谜面前的少女是个性格奇怪身手不俗的强者。

奇怪,她太奇怪了。

糜稽查不到她出现在那小镇前的资料,仿佛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任何信息。

千叶轻笑,“大哥哥就那么想找一具尸体?”

“千叶在哪。”

“她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的。”

死了。

这个事实伊尔谜当然知道,没有一个揍敌客在不通知家人的情况下失踪一年之久。

伤心么?

可能是伤心的,毕竟是家里最亲近最乖巧最喜欢大哥的妹妹。

千叶走了,家里就再也没有愿意抱着他撒娇说要吃糖的小家伙了。

再也没有会毫无反抗的不需要动用暗示的遵从伊尔谜的命令。

伊尔谜空洞漆黑的大眼里毫无情绪,如果是一年前,伊尔谜还会觉得千叶像奇犽一样出去玩了,自我欺骗到这种程度也该够了,现如今,伊尔谜只会更掐紧了千叶的脖子,冷冷道:“她的尸体?”

千叶呼吸困难,手下意识攥着伊尔谜的手臂,费力的侧身去看伊尔谜的脸,少女水润的几乎要哭出来的大眼睛,微微红了眼角,委屈又无助的望着伊尔谜:“大哥哥,你要杀了我吗?”

尾音轻颤,明显中气不足。

她很强,至少伊尔谜明白这种程度的桎梏,这个少女完全有能力可以挣脱。

她为什么不反抗?

千叶的上衣解开了两粒扣子,先前不小心碰到花洒的开关,淅淅沥沥的水丝落在千叶左侧的肩膀上,湿透了半边身子。

千叶不慌反而亲昵的笑了,纯真稚气的脸稍显露出的笑意格外娇媚,她的身上女孩的纯真与少女的娇媚融为一体,娇娇怯怯的仿佛勾人的妖精,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大哥哥想审讯我么?这种时候?飞坦很快就会回来了。”

几乎是千叶话音刚落,一道充斥着戾气与暴躁的念闯入了伊尔谜的圆,并且快速的往二楼浴室掠来,下一秒,伊尔谜提起千叶,想破窗而出。

然而注意力几乎全被那近乎暴躁的念力吸引的伊尔谜,等手中空落落的,千叶已经从他身边逃脱,脚踩在窗台,跳了下来。

“放弃吧,大哥哥,千叶姐姐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伊尔谜想追上去,然而散发着血腥味的一把伞已经袭向伊尔谜的喉咙。

……

千叶并不想让千叶·揍敌客死而复生,该离开的人终归要离开的,千叶不想再用那个身份惹出其他事情来。

千叶一直在飞坦身边,飞坦也不轻易让千叶离开他太久。

以至于来这座城市好几天了,千叶一直没找过那个人。

如果斯特兰市还是没有千叶要找的人,那千叶接下来该怎么办?

千叶走过大街小巷,用些不得当的手段在那些黑暗的地方搜寻过,也用过存款拜托别人卖给她消息,揍敌客的情报网千叶是不能再用了。

饶是如此,千叶不停歇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曾得到关于那个武士的消息。

兰斯特市的武士本就寥寥数几。

千叶坐在小巷子的垃圾桶盖上,她细细研究着地图,检查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地方。

千叶看起来比较狼狈,本来就准备沐浴结果被伊尔谜中途打断,她穿的单薄,一件衬衫,一件短裤,俏生生的双腿在垃圾桶旁晃来晃去,在秋季偏冷的时候格格不入。

然而在她的身侧经过一个比她还要狼狈的男人,灰尘仆仆的灰色长袍,几乎快要结成海带的短发,胡子拉碴的,全身上下唯一让人注意的就是那双善意的眼睛。

自己像贫民窟出来的流浪汉,却还对千叶目露怜悯,“小丫头,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

人贩子的开场白,千叶下意识抬头,也被这人的打扮吓了一跳,眼底浮上一丝警惕。

男人却惊愕的瞪大眼睛,突然像小狗似的凑近千叶嗅了嗅,登时喜出望外,“铃丫头!”

铃?

千叶眼底防备更浓,跳下垃圾桶,扭头就走。

“喂!铃!你别走啊!”

千叶的手忽然被拉住,挣脱了下,却愕然发现没挣脱开,千叶奇怪的转身盯着笑的两排牙白亮亮的男人,皱着眉,“我不是铃,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

在认人这方面,金有百分之两百的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金猛地想起什么,抬手急切的抹了把脸,把脸上那不知几天没洗的泥给擦下来,露出一张成熟俊朗的脸,他开心的大笑着,眼睛亮晶晶的似天上亮晶晶的太阳。

“我刚从遗迹出来就遇到了你,铃!一年没见了!你怎么变样了?!”

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视线不带恶意的打量着千叶,在他想拍拍千叶的头时,被对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金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上千叶那陌生平静的眼,金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难不成没认出自己?

“丫头,你知道我是谁?”

千叶反问:“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铃啊!”金顿了顿,又换了个名字:“也是千叶·揍敌客。”

千叶点点头,见她点头金松了口气,大大咧咧的揽着千叶的肩膀走出巷子,“饿了没,爸爸给你买吃的,我的同伴之前已经定了旅馆休息,不介意的话,和爸爸桑一起吧。”

金又说起他这一年探索遗迹的事,压根没发现他自称爸爸时,他身侧的少女奇怪又苦闷的神色。

千叶真没想起来他是谁,隐隐约约记得对方是个猎人。

“你有猎人执照么?”

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名片……“ 啊,拿错了。”

金开始浑身上下摸索,灰扑扑的斗篷都被扑了洋洋洒洒一层灰下来,千叶面无表情的扭头。

“好像丢在遗迹了。”

金懊恼了会儿,“这回麻烦了,得联系协会的人申请补办才行。”

原本想借用猎人执照使用猎人协会情报系统的计划夭折了,千叶不太想和以前认识的人牵连太久,只是她肚子饿了,思想纠结了一会儿,没啥悬念的跟着金去了落脚的地方。

“爸爸,我饿了。”

“爸爸,我想吃甜的。”

“爸爸,……”

从最初千叶喊金爸爸时,金那别扭的样子,到后来美滋滋的万分享受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铃丫头从来没这么亲昵的喊过自己,那孩子被揍敌客教的死板极了,真像她那个死板的大哥,但一年没见,铃丫头好像变了不少。

金听闻过千叶的消息,在和揍敌客一起去击退蚂蚁的时候,他询问过揍敌客那个老头子。

——她失踪半年了。席巴这么说。

——那孩子死了,死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桀诺这么说。

但金一直觉得千叶还活着,野兽般的直觉有时候就那么神奇。

千叶爸爸长爸爸短的,一直到落脚的旅馆,金还沉浸在喜当爹的美滋滋感受中,直至同屋的同伴温和的称赞:“金先生的女儿看起来很可爱。”

金才回过神,害羞道:“哈哈哈,还好啦,不过比起小杰那个臭小子,铃已经乖的不像话了!”

小杰充分继承了金的某些特质,现在正和揍敌客家的未来家主满世界的跑。

“库洛洛的书看完了?”

“还没,这次遗迹收获颇丰,有劳金先生的帮忙了。”

黑发青年在阳光下静谧的看着书,额前的白绷带似乎是隐藏什么秘密,耳朵上戴着蓝色的液态石耳钉,一个气质如风的谦谦君子,他的视线礼貌的落在千叶身上,微微颔首。

这正是和飞坦活动结束后,立即赶到遗迹帮金的忙,顺便帮他“分赃”的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拉西索出来溜溜?好歹也是夺走小千叶第一次的人啊【滑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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