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计策虽妙,但这一切都在二弟和曹孟德能赶在马腾、韩遂兵马未到的前提下。军师你又从何敢以把握,曹孟德会如你所料,一一配合?”
忽然,站立在右边首席的关羽向戏隆问了起来。

“二将军担忧甚是合理。隆才智微薄,亦不敢凡事担保,事事如料。不过,曹孟德若想成为霸主而非一方诸侯的话,当今圣上,他势在必得。就凭这点,隆才敢大开海口,定下谋策。”

戏隆有一些话并未挑明,但以关羽的智慧思虑了一阵后,亦是渐渐明白,当下无疑地点了点头,暂不发言。

“如此,志才认为我等该何时应该出兵?”

对于曹cāo,文翰和戏隆早就分析过,戏隆将计谋说出不久,文翰已决定依从其策。

“我等出兵时机,还需要看曹孟德。否则主公贸然出兵,单独面对李催兵马,恐怕会有不必要的损伤。”

“嗯。志才之言亦合我之心意。当下我等便先筹备兵马,: 待兖州那边一动,我等便立刻出兵!”

文翰和戏隆议定好后,随即又开始做下一连串安排,为了长安局势,文翰早就从并州调来兵马。此时并州由高顺领三万兵士所守,又有张纮、钟繇、韩嵩等谋士辅助,而能够对并州构成威胁的袁本初仍未结束幽州的战事,如此并州应无大碍。

而此时在河东,文翰新兵老兵的数量近有七万,其中新兵的数量占到四万,老兵则有三万。新兵经过近一年的cāo练,在文翰亲自所定的新式cāo练流程和五禽戏的磨砺下,这些新兵就如一柄柄开过封的利刃,不过还需经过血腥才能成为真正的杀人利刃。

在文翰的命令下,关羽、徐晃、赵云纷纷接令,准备召集各部人马的事宜。至于周珑、王朗则准备出军的辎重和攻城器械等后备事务。

如此一来,整个河东又开始显得忙碌起来,各城县的兵马不断地拔动,一车车装满兵甲或是粮草的推车,在一队队河东兵士推动下穿梭在各城中街道。河东百姓亦是嗅到了大战前的气息,亦是少有走出家门。

河东正在为长安的乱局准备,再看被文翰、戏隆料定在未来长安局势将会成为关键人物的曹cāo。

在一月前,徐州东海郡。

这时,曹cāo仍是未收到从广陵传来的捷报,再三派斥候打探后得知,广陵守将陈登竟是在曹仁、贾诩所在的那支三万大军的进攻下,守住了广陵。曹cāo当时听得,平时凡事笃定的他,竟露出了惊愕的神sè。

曹仁和贾诩的能耐,曹cāo可是深知,这陈登能够在这两人的联手下守住广陵,足以说明其惊艳能耐。后来曹cāo又从贾诩传来的文书上得知,原来正是这陈登看破了他的假戏,而此人更是徐州权势最大的豪门。早在数月前,他联合广陵豪门世族,出动每个豪门族中私兵,再给予重金聘请城中百姓,在广陵淮yīn城外再建造了一座瓮城,同时又挖掘深沟高垒,应是将淮yīn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坚城。

待曹仁的兵马,开始进攻广陵淮yīn,在陈登如此充足的防备下,连rì进攻亦难占得半分便宜,数战下来,曹仁还损失了不少兵马。强攻不下,曹仁便向贾诩问计,贾诩连施下两计,先是故意让兵士装出士气低落,营寨守备松懈,来引陈登来攻。不过陈登却是无视,只管守城,毫无动用兵马出城进攻之意。后来贾诩又施计,想要挖下地道,潜入淮yīn城,不过陈登好似早知贾诩会有这一手,一旦夜里曹仁的兵马开始动工,就派出数支轻骑部队去扰。贾诩见陈登发觉,也只好断下挖地道的念头。陈登极为谨慎,而又智谋不低,淮yīn城又是防备坚固,难以强攻。于此,曹仁军和淮yīn的守军陷入僵局。

陈登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曹cāo心中。曹cāo暗骂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原本他以为徐州文武皆是平庸,那陶恭祖又是一无能的老好人,要取徐州不必费力。哪想到,仅仅就是一个陈yuan龙就将他的十万jīng兵,逼入了困局。

广陵久攻不下,东海这边又因刘备这刺头的冒出,难以强攻。曹cāo想着时间越渐紧迫,长安那边局势又是越来越紧张,便是有了撤军之意。但是又怕此时撤军,被刘备的兵马还有徐州兵缠杀,正是烦恼,便唤来郭嘉商议。

曹cāo和郭嘉正在议事,有兵士来报徐州有战书到。曹cāo皱了皱眉头,拆而观之,乃刘备的书信。

书信写道:“备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听闻曹兖州和陶徐州因误会而大动兵戈,曹兖州兵强马壮,陶徐州非是曹兖州之对手。但陶徐州毕竟是朝廷命官,领皇命镇守徐州。曹兖州若是强取,恐是不合。尊父之事,备略有所闻,其中或许许多非曹兖州所想。陶徐州素来仁义,又怎会有害尊父之心。还望曹兖州明察。

更何况,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曹兖州有大将谋臣,雄兵二十,愿曹兖州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cāo看书,冷冷发笑。

“大耳贼不过是一平原相,竟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当真是自命不凡。莫非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汉朝苗裔,我曹孟德还应敬他三分!”

郭嘉从曹cāo手中接过书信,看了一阵后,或许是也被刘备的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而惹得发笑。郭嘉笑了一阵后,又向曹cāo谏道。

“如此,主公不正好卖个人情给这刘玄德,退军赶回兖州,筹备长安之事。”

“若是如此,只怕那刘玄德还当真以为我曹孟德俱他!”

曹cāo眯起眼眸,眼中露出阵阵恐怖的杀意。不过郭嘉却知曹cāo其实心中已有抉择,这口中说的不过是气话。但是,刘备惹起了曹cāo的杀意,却是真的。

“如此,主公不若修书一封。说退兵是可,但这彭城、下邳两郡,一rì未寻得曹太公前,我等绝不相还。若是有异,只管来杀,以此来做回击。主公认为如何?”

“嗯,奉孝之言甚合我意。如此可教那刘玄德不得嚣张。”

其实郭嘉早就大概猜得曹cāo的回答,平淡一笑。之后曹cāo便走到书案,修书一封,然后唤刘备来使,令他传回给刘备。

刘备收到信后,见曹cāo竟然答应了退兵,亦是有些惊愕。不过刘备还快就收敛神sè,赶去州牧府,将此事告知陶谦。

陶谦听曹cāo愿意撤兵,当即苍白的脸sè好了几分,至于彭城、下邳两郡,那已是落入虎嘴的肉,要拿回来哪有那么轻易。不过,曹cāo愿退,那么徐州就有喘息的机会,到时再寻时机,夺回彭城、下邳亦是不迟。

陶谦几乎没有多想,便是答应了曹cāo的要求,同时又是拜礼感激了刘备一番。刘备看在眼里,心中狂跳不止,身体亦是热血沸腾。曹cāo一退,那他就可从陶谦手中接过徐州。而且他劝退了曹cāo,必定赢得徐州一众文武的钦佩,如此一来,他接过徐州牌印后,只要再略施手段,便可牢固地位。

次rì,曹cāo接到陶谦遣人送来的书信,见其允诺条件,遂责令夏侯兄弟、曹洪、典韦各点其部下人马开始撤军,赶往兖州。同时又遣人去广陵送去书信,令曹仁、贾诩、于禁等文武撤下广陵大军,领兵据守彭城、下邳两郡。

且说来使回徐州,入城急急赶见陶谦,呈上书札,言曹兵已退。陶谦大喜过望,猛虎退走,徐州之危解去,心中堆积忧虑尽消。这让陶谦好似吃了仙药,瞬间病sè好转不少,红光满面,大叹道。

“若非刘玄德,徐州百姓只怕已是被战火肆虐,死伤惨重,老夫项上人头亦是不保。如此大恩大德,若是不报,老夫又有何面目示人。”

当下陶谦将徐州让予刘备的决心,愈加坚定。随后又想刘备仁义,单凭他一张嘴舌恐难以说服,又唤来糜竺。糜竺虽是仕从陶谦,但见陶谦年迈,管理偌大的徐州已是渐渐显得有心无力,特别此下虽然曹cāo兵退,但在彭城、下邳仍是屯据重兵,徐州此时正需一个有大魄力的雄主带领。而刘备出身皇室,又有厚德载物之德,面对曹cāo之虎狼之师,能以坦荡,不畏强势,麾下又有潘、张两员万人敌之猛将。此人正是,徐州当下最需要的雄主。所以糜竺亦是同意陶谦将徐州让予刘备,思虑一阵后,便心起一计,教陶谦请来孔融、陈登,孔融乃当世大贤,德高望重,而陈登口舌犀利,其身后陈氏一脉又是徐州权势最大的豪门,两人再加之陶谦一同来劝,必能说服刘备。陶谦亦觉有理,便是依从了糜竺,遂差人去请孔融、陈登。

数rì后,孔融、陈登皆赶至东海郯县,来见陶谦。陶谦当即将刘备之功德细细说之,并说明其有将徐州让予之意,希望孔融、陈登一同和他说服刘备。孔融素来敬仰刘备仁德,又想起他救北海之恩,便是答应。至于陈登一直默不作声,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待陶谦问起他的意见,陈登脸sè一敛,见陶谦心意已决,便先是答应。陶谦见两人允诺,大喜过望,当下差人安排饮宴。

是夜,陶谦以曹兵退走为由,大摆筵席,请来孔融、刘备还有徐州一众大小文武。刘备赶来席后,陶谦先与众人说其功劳,众人称赞,刘备谦谦有礼一一回礼,而在向陈登回礼时,陶谦特别介绍了一番。刘备一听这就是看破曹cāo假戏,又令曹仁、贾诩束手无计,守住广陵,徐州豪门大家出身的陈yuan龙,当即眼中一亮,重重拜礼以示敬意。刘备对陈登施以大礼,但陈登只是略略颔首,好似对刘备并不感冒。他这种态度,惹得在刘备身旁的潘张二人,连连恶相露出。特别是张飞,对陈登更是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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