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管亥此人并非暴虐之辈,自从张角起义失败后,他领着数千残兵在青州附近一险峻山脉落草,后来在冀、兖、青三州的黄巾余孽闻得管亥在青州落草,便是纷纷投来。于此管亥的部众越来越多,张燕见此势大,曾几次想要招安管亥。不过管亥见张燕的黑山贼常祸害百姓,滥杀无辜,因此断然拒绝了张燕。而管亥也一直守在山脉,少有征战犯事,所以一直未引起各方诸侯的注意。不过,随着部众的越来越多,管亥原本囤积的粮草几乎用光,后来一小头目,建议管亥,说北海囤积巨粮,可以以围城的方式,来做威胁,逼孔融借粮。管亥听从,所以便有了北海被围一事。
可管亥又怎料到,孔融脾xìng极为刚烈,在城上指着管亥便骂。

“我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借与贼子!!”

管亥听毕虽是大怒,但却无强攻之意,所以无奈暂且令部众围城。北海被围,孔融亦是心烦,后想起平原刘玄德素有仁义之称,便令一兵士去平原** 求救。果然如孔融之料,刘备得知北海被围,立即便点好兵马,令华雄领二千兵士据守平原,他则带着潘凤、张飞两个结义兄弟,引jīng兵八千赶来北海。

刘备引大军刚赶至北海,见一英俊小将,身穿狮头擐甲,骑一棕sè宝马,腰带弓矢,手持铁枪,一骑飞出,在贼军阵中杀得一片血腥。在贼子阵中,两个贼将率众来战,只见那英俊小将,甚是英武,枪支迅猛一动,连搠死数人,然后一啪马匹,在人cháo中,一路挥枪刺敌,透围而出。后军的管亥见,那小将武艺恐怖,哪敢再让他冲阵,连忙再令两支兵马赶去,八面围定。哪知那小将忽然倚住枪,拈弓搭箭,每每一拉就是五根箭矢,箭矢迅速从弓弦飞出,啪啪啪的直响,小将上箭速度极快,刚shè出箭矢,一转眼,第二波的箭矢就上好了,shè速快得恐怖,八面shè之,而其准头更是骇人,周边的贼子,无不应弦落马。周边的贼众见小将箭艺如此恐怖,不敢上前,只知往后退去。小将一直在shè,箭透**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连连响起。待这些贼众皆是胆寒,小将收起弓,从提铁枪,好似一道火风狂雷似的又是杀进了贼子人cháo之内,杀到哪里,哪里必定是一阵大乱。

在一处的刘备看得心惊不已,这时潘凤向打了一个眼sè,刘备才从惊骇中回神过来。此时那小将杀得贼军正乱,正是挥军扑杀的最好时机。

刘备厉声一喝,掣双股剑领中军麾兵大进,而潘凤、张飞则各领一部往左右路杀去。潘凤、张飞皆在其军中冲在最前,一左一右,斧起矛落,犹如两头嗜血巨兽,杀入贼阵中。刘备领中军驱兵掩杀,顿时杀得数万贼子好似忽然遇到一场狂风暴雨,阵势陡乱。这八千兵士,在刘备、潘凤、张飞、华雄等人足足一年的rì夜cāo练下,极为jīng锐勇猛,管亥麾下的乌合之众,又怎是他们的敌手。更何况,敌军中又有潘凤、张飞这两武艺绝伦的猛将带头冲杀!只见潘凤和张飞,各领其部,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所杀之处,贼子只知逃命,毫无半分应战之意。

管亥见此,连忙领数头目冲前阵中喝令,稳住乱势。潘凤听得管亥喝喊,又见他兵甲最为jīng良,猜他定是贼首,便拍马去杀。管亥正在呼喊,忽听到前方一阵惨叫,见到一个长得比虎熊还要凶猛,彪悍的大汉,正拧着一巨大的开山斧往他冲杀而来。管亥脸sè一敛,抖数jīng神,一会后潘凤一斧头扫飞数十贼子,已杀至管亥身前。管亥大喝一声,好似在为自己助胆,提刀往潘凤脸庞就砍。哪知潘凤不躲不闪,一条粗壮如同一颗大树的手臂骤地一伸,抓住了管亥拿刀的手臂,然后虎啸一声,竟一手就将管亥撤下马去。管亥只觉自己被一股暴力狂扯,然后全身就失去控制,往地面就扑。管亥滚下地吼,头盔摔飞,一头灰尘,眼睛刚睁开,就见一无比恐怖的巨斧正往他头上劈来,顿时一阵冰冷的寒意,从管亥的头皮冷到脚底。

唰!!

斧破虚空声,骤然而止,那大得令人心寒的斧刃在管亥的鼻梁尖上猝然停止。管亥魂魄似被吓飞,满脸皆是呆滞。

“你可愿降!!”

潘凤眯着虎目,如同虎啸般喝道。管亥已被潘凤的勇猛所震慑,不知觉地就点下了头,同时身体的战意,迅疾挥散。

管亥一降,在不远处的几个小头目,亦纷纷下马跪下投降。剩下的贼众见管亥还有一众头目降了,当即再无半分战意,皆是放下兵器大呼投降、饶命。

刘备见此,立马令军士住手,而在城中的孔融见刘备兵马战力超强,而且其麾下那员巨汉大将更是恐怖,竟有在万军之中擒贼首之能。惊骇过后,连忙派出城中兵士,和刘备的兵马一同绑了降贼,将其皆赶入城中。

后来,刘备和潘凤、张飞领军来至城下,同时刚才那员小将亦是紧随而来。孔融连忙领北海一众文武,至城下迎接刘备入城,各自介绍一番后,刘备才得知那小将,乃东莱黄县人,覆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因其老母重蒙孔融恩顾。太史慈回家省亲,知管亥贼寇兵犯北海。其老母说,屡受孔融深恩,让其去救。太史慈乃一孝顺之人,当然听从其母吩咐,便是单枪匹马赶来北海助阵除贼。

刘备听毕,大赞太史慈孝义。太史慈亦听过刘备的名号,略略地做了一礼。不过比起刘备,潘凤和张飞似乎更吸引太史慈。太史慈和潘凤、张飞两人目光暗暗交接,有浓浓的比斗之意,亦有着敬佩。算是识英雄重英雄吧。孔融和刘备两拨人叙礼毕,孔融便引众人入城,并大设筵宴庆贺。

而正是宴席期间,一传令兵忽然跑来,在孔融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孔融笑脸缓缓收起,越听越惊,和刘备等人赔罪地做一礼后,便匆匆离席。刘备却无因此而生不满,平淡一笑,继续和身边的太史慈谈论时下大局,又说汉室不幸,屡遭jiān臣cāo控,而天下诸侯又是个个都是虎狼之辈,只顾自我私利,扩张势力,不知忠君救国。

说到激动时,甚至眼目带泪,执起太史慈之手,连连悲呼。用一些义理仁德之言,硬是将周边北海一众文武说得眼光带泪,不慎者,还当场抽泣起来。太史慈浑身热血沸腾,又是激愤,又是感动。

“我等身为汉臣!理应为不惜头颅,尽瘁一生,为国效命。时下天下大乱,当今圣上被贼子逆臣强持于手,天下各地诸侯,不顾社稷大业,却都是野心勃勃,相互争斗,以致生灵涂炭,牵连百姓,

一群虎狼!!一群虎狼呐!!!

我刘玄德,虽是汉室宗亲,奈兵微将寡,无力匡扶汉室,诛除逆臣寇党!眼见圣上受苦,各地百姓rìrì遭战火而死于无辜。

实乃痛彻我心,痛彻我心!!!”

刘备仰天而呼,堂堂一七尺大男儿,竟当众忿然泪下。但在场无人因此而小觑于他,反而被他那份仁义忠德的气概感动,同时不少人心中更是羞愧难当,那句汉臣,铃铃在耳,不断地在他们心中激荡。

“明公大义!!请受糜某一拜!!”

这时,在府院门外,忽然响起一激动的喊声。只见孔融领着一身穿落竹叶稳青sè华服,清瘦士子出现在门外。这喊话人正是从徐州赶来搬救兵的糜竺,糜竺刚至北海城外,正好见到刘备的兵马和管亥的贼众激战。糜竺和随从,隐蔽入林间,一直暗暗观察,见刘备的兵马犹如虎狼之师,其麾下两员大将更是武艺绝伦,特别是潘凤擒管亥的那一幕惊骇,仍令糜竺历历在目。

糜竺等了半rì,见刘备擒得管亥,又将其麾下贼众降服,才敢与其随从入城。后来孔融听说徐州来使到来,便离席接他,从糜竺口中得知危难,当场大惊失sè。糜竺又问起刘备,孔融细细告之其来历身份。糜竺听说那人,正是在平原一带,享有仁义盛名的刘玄德,当下喜上心头,和孔融商议,望其助他一起说服刘备来救徐州。孔融正敢无力抵挡曹cāo十万jīng兵,听糜竺建议后,当即便是认同,领糜竺一同来宴,正想找刘备商议。而糜竺和孔融刚至,便听得刘备一番激愤言辞,糜竺历来有忠国报民之心,听得热血沸腾,当下拍掌称快,对刘备当众一拜。

刘备见糜竺相貌伟俊,气度严明,又是谋士打扮,便知是一智慧之人。刘备暗暗打量着糜竺,糜竺亦在暗暗打量着刘备,两人好似发生莫名的化学反应,都是对对方起了赏识之心。

孔融领着糜竺慢步走来,刘备对糜竺拜身回礼,孔融呵呵一笑,随即又将糜竺介绍给参宴的众人。糜竺和众人一一作礼后,孔融向刘备暗暗地投了一个眼sè,示意有事商量,刘备心神领会,和孔融、糜竺一同向各席作礼拜别而去。

几人来到孔府中的一静处,孔融沉了沉脸sè,具言曹cāo为了扩张势力,在徐州所做的那出戏。刘备在旁细细在听,脸sè不禁凝重。

孔融和糜竺对视一眼,糜竺拱手作揖,对刘备又拜。

“陶公仁慈,不知歹心,已将徐州半数之地让与曹cāo。曹cāo有十万jīng兵,麾下文谋武将,皆是天之骄子。还望明公出手,来救徐州!”

糜竺话音刚落,孔融便是接着说道。

“公乃汉室宗亲。今曹cāo为一己私利,假作戏份,诬蔑好人,借故谋取徐州,倚强欺弱,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刘备表面不作动静,脑里却是在脑念飙飞。刘备素来有大野望、大志向,不过因其家道中落,虽是汉室宗亲,却和寒门之人无异。正因如此,他学会了侧忍,学会了用仁义武装自我,收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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