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看到我竟然如此的没有礼貌,本来就不欢迎我,眉头皱的更紧了:“潘小兄弟,凡是都得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一上来就巴拉巴拉这么多要求提出来,我怎么给你算啊?至少,你也得按照我这边的规矩来才行吧?”
我斜着眼望向钟鸣,钟鸣碰到我眼光的时候,不经意的挪开了。此时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身气势却在。我冷笑几声:“不知道你钟先生的规矩是什么?”

钟鸣轻咳两声:“神算门,借的是天道轨迹,根据人的命宿来推演之术。所以前来求算之人,必须要敬天道,衣衫整齐,身无秽物。同时要礼敬上天三炷香,心诚意实。除去这些,最起码的对我们神算门要有一定的尊优,否则,是不推算的。”

我笑着在他房屋的中间拿起三炷香,看也没看他,点着给插上,自顾自的说道:“我潘小狗,人前不怕人,事后不怕天。虽不怕天,但我敬道!所以你说的这个三炷香,敬天道,我敬!”

鞠了三躬,点了三炷香之后我便再次的回到了位置上:“但是你说的其他的,我想都是你个人定的规矩。天之仁慈,不分穷富,不分贵贱,更不因为衣衫不整而理解成了不敬!天乃是大道,包含万物,难道他就只向衣衫华贵之人,而偏褴褛落魄之人?钟先生,那些规矩,我看就免了吧!”

我本并不是一个脾气这么暴戾的人,而且我一向文弱胆小。但是有些人,就跟弹簧似的。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钟鸣他们这几个术师协会的人,充分的证实了这点。所以对待这种人,我没有必要揣着端着,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累,倒不如粗暴一些来的简单。

钟鸣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的强硬不讲理,但他毕竟是一个老先生,倍感面子上挂不住,冷哼一声说:“潘小兄弟,恕老夫无能,不能帮你看!”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本来就凌乱的衣服,无风自起。我一步一步走到钟鸣旁边,盯着他:“说说,为什么不能帮我看!”

钟鸣被我的气势有些惊到了,也不提刚刚的事,就说:“你们自己不是更精通神算术么,还找我干什么……”

我咧嘴笑了一声:“这不是想和术师协会会长拉好关系么?我和杨成刚,再怎么样都是外来户,而且杨成刚你也知道,就是为了圈钱。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独脚难支,这道理我想钟会长你比谁都明白。所以我们就是想拉个合作伙伴嘛,钟会长自然是不二人选了。”

被我这样说道,钟鸣不禁喜形于色。这段时间他被压的一点喘不过气,尤其上次我们三个小孩,把他们所有大家都挤兑了一番之后,他更是抬不起头。现在听我这样说到,本来防御的心理顿时瓦解了。

看来姥爷说的对,很多时候,更需要的是智商来解决问题。

看到钟鸣的脸色,我紧接着又说道:“而这一次你也看到了,那张凌云与我们为敌,他本人已经被我击溃,我这一身凌乱也是刚刚从那里过来。来到钟会长这里,我就是想让钟会长表个态。”

闻言钟鸣一愣:“你是说,是张凌云把你弄成这样?”

我摇摇头:“他差不多还有一口气在,他没那个本事,是他的师父。”

钟鸣点点头,警惕的问我:“你这是要我……站个队?”

我云淡风轻的笑笑:“我可没这样说,我只不过是来求算的!”

钟鸣在那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定,转过身对我说:“好,你算什么!”

听到你这几个字,我歪着嘴笑了。

本来钟鸣就是跟我们敌对势力,我想让他给我推算东西几乎是不可能。所以一开始我想拿强硬的态度来逼他,逼得他不得不给我算。但可能是我尚有些欠缺经验吧,他并没有被唬住,所以转而我就只能智取了。威逼加利诱,这个家伙果然同意为我推算了。

我转过身,同钟鸣一起坐在桌子上,我问他:“你推算的时候,不是需要当事人的东西么?可我并没有怎么办?”

钟鸣摇摇头:“要那个东西,只是为了确定当事人的气息而已。每个人都是其独特的气息,这个气息是上天就安排好了的,这些气息根据某些规律而演变,从不会错位。所以一般要一件东西,是为了确定气息而已。但是张凌云,已经太熟了,不需要了。”

说着我就看到他口中念叨着几个古字,接着很随意的往桌子上扔了五个铜钱,然后他一边皱着眉头思索,一边分别的挪动着铜钱的位置。紧闭着双眼,好像在感应什么。

过了半响,钟鸣睁开了眼睛,说道:“张凌云此时在医院里,平时他出入的地方除了他住的地方,就是城南那边一处菩萨庙。而他的师门很简单,芸芸相术中普通一门,源于华东地区,这点并无异常;倒是他的师父的情况,由于气息不完整,信息也不全面,得到的并不多,但是从张凌云身上推演出去,感觉他的师父应该跟他相距不远,而且他出来完全的是代替他师傅出来。”

听到后面我大脑有些乱:“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张凌云的师父很可能就在坪洲或者坪洲的周围,而张凌云之所以那么年轻的走出来,是为了替他师傅赚钱或者做其他的东西?”

钟鸣点点头:“正是如此。”

“那关于他师傅的功力如何,主修什么功法,是否可以得知?”

“这个就不可了,即使他师傅本人到,我们也无法推算出其修了什么功法。你们不是可以的么,上次那个小丫头,就可以啊!”

我想过杨婉清,但是杨婉清是感灵者,她只有看到了才能感受到,凭空的去给他塑造个人物,她根本没法感应。

我之所以问钟鸣这个,是我感觉张凌云的师父并不仅是相术师这么简单,否则他怎么能吸收我的仙气,而且元神出窍,操控人体?现在他的元神被我灭了,想来一时间不会闯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候钟鸣突然说道:“等等,张凌云的行迹……他好像又去城南那边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要去城南的菩萨庙?”

钟鸣点头。

这就很有意思了,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在医院才呆了一会儿就离开,而且离开竟然不是回家,而是去拜菩萨。呵呵,难道他一个相术师会信菩萨么?

如果不是过去拜菩萨,再结合钟鸣所说的其他,那完全可以推算出,张凌云的师父就躲在那菩萨庙,而张凌云去菩萨庙是找他师傅的!

呵呵,好一对师徒。徒弟算计我不成,竟两个人谋划起来一起算计我,其中还利用了闫冰。若不是我体内有着无妄业火,将张凌云师傅的元神烧的一干二净,我想此时我胸前的尾坠早已易主,而曹静老师也会遭到他流氓的行径。

“潘小兄弟,你推算这些,是想……”

我抿着嘴笑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先下手为强!”

钟鸣没想到我会那么果敢,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我根本不是十七岁一样。

没有办法,如果一味的奉承着中庸之道,只会让恶人更猖狂。所谓事不过三,张凌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打尾坠的主意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红罗亲手给我戴上的东西,我不能让它出事!

所以,关于张凌云,我得彻底解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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