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律进了休息室之后,躺在床.上期待满满的男人也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丫头,是真地一点都不想他吗?

他这袒露着半个胸膛,姿势都十分地慵懒,她都看不出来吗?

秦一城手枕在头下,静静地想着……因为身体的疲惫,本来是装睡的他,真的睡着了……而洗漱间内,晓律终于为秦一城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清洗他的白手帕!

只是洗一个手帕而已,却让秦一城等得睡着了?

那是因为,她一直在纠结,秦一城有没有用这个手帕给苏静欣擦泪偿。

擦了吗?

要是擦了泪,岂不是像对她一样对了苏静欣,那……

就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手帕被她反复冲洗了N次才罢休!

等到她从洗漱间出来,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个时候,她开始犯困了,于是,就佝偻着身子,躺到了秦一城的身边……

“秦一城!”

晓律睡醒的时候,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人了!她立刻懊悔起来,不是想着只眯一会儿嘛,为什么一睡就睡得这么沉?

等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出来一看,外面,正飘着饭菜的香味,秦一城正坐在茶桌旁边吃着她带来的饭菜。

看他吃得那样认真,她突然就心疼地想落泪,这些天,他大概都没好好吃饭了。

“睡醒啦?”

秦一城突然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声。

“啊!是!”

“没事……就回去吧!”

“哦!?”

听了秦一城的话,晓律心头一惊——不对,她特意过来找他,又换了漂亮的新裙子,好像不是为睡一觉就走的!

“我……”

就在她站在原地踌躇的时候,秦一城用餐结束了。她正要上前帮着收拾,不想,他自己把用过的餐具收拾好,放到了食盒里,又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晓律看到秦一城简洁的白色棉衬衫搭在西裤外面,行动间自有一种潇洒的态度,似乎,这些天不见,他又年轻了许多。

“怎么还不走?”

秦一城翻开了桌上的文件,看似无意地问道。

“我……我去关上窗户!”

窗户关上了,晓律转身时正看到男人握着一只金笔,垂眸深思的模样,那原本俊朗的气质又多了几分沉稳,可真好看啊!

于是,她默不作声地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桌边坐下,然后,用手拄着腮,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正当晓律看得如痴如醉时,秦一城突然挑眉看过来,那目光,像水,又像雾,还像——“坐得那么远,能看清楚吗?”

“啊!”

晓律被秦一城说得一怔,明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几下。

她的视力很好,从她的距离看去,连他指甲盖上的月牙都看得十分清楚,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可是,秦一城似乎不是这个意思,他强调的是——她坐得太远了!

是啊,好像是有点太远!

“秦一城,我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好像是看得不太清楚,那我离近一点!”

说着,晓律搬着椅子绕着办公桌走,可是,只有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可以放下椅子……要不要,就坐到他旁边呢?

反正也是坐,坐哪不一样呢!

“秦一城,我觉得这样看得很清楚!”

椅子和秦一城的老板椅并排放着,晓律靠在椅背上,盯着秦一城说道。

“能看清楚,能感觉到吗?”

“我……”

男人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问得晓律懵了。

“秦一城,你想让我感觉什么?”她自言自语的问道,

“男人的热度!”秦一城不缓不疾地答道。

男人的……热度?

咳,这个,她还真感觉不到!

正在窘迫时,晓律只觉得眉眼间有一道妩媚的光闪过,这让她茅塞顿开。原来,秦一城是想让她……让她摸摸他的脸啊!

于是,她一边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一边絮絮地说道,“秦一城,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热,想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的手摸得不准,早知道把家里的红外体温计带来……”

“你过来找我,就想当个体温计吗?”

她的话被男人截断了,还是很不高兴地截断了!

顿时,晓律也不高兴起来——

秦一城你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在苏静欣那里当了几天护工吗?

还是你自己主动去的!

我一没有拦着你,二没有干涉你,三呢,你回来了,又主动来看你,给你送饭,你究竟想怎么着呢?

呼!

晓律在心里把所有的道理想了一遍,本想大声地说出来,却觉得底气不足。

于是,她呼地站了起来,旁边,秦一城的目光也跟着她站姿高看了她几分——“秦一城,你不用这样难为我,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我现在就走……呃!”

正当晓律说了几句自己意想不到的话时,男人突然把她拉进了怀里。

她没法选择,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秦一城大概只穿了一条西裤,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热度,立刻恍然道——

“秦一城,原来你是想让我坐到你的腿上啊,你为什么不早……唔!”

男人的渴慕的唇落下,封住了她一口的芳香。

纠缠的舌像探索的手,给了彼此无尽地爱抚和快乐。

长长地吻过之后,晓律抱着秦一城心酸起来——现在的生活真让人难以接受啊!和自己的丈夫见面、亲热成了奢侈的事,反而是他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倒成了日常

这是什么道理呢?

看似没道理的事,在秦一城这里还很有道理。

“丫头,你想我吗?”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起,那温热的口气,撩拨着她皮肤,又痒又难受。

“秦一城,你不想我吧?”晓律带着深深的怨气说道。

“谁说的?”

“你夫人说的!”

“夫人,夫人说错了,我一直在心里想着她,日日夜夜,不少一刻地在想着!”

“她不想听诗,你不用说得这么深情!”

“那我,用行动表示!”

“啊!”

一番耳语之后,秦一城突然抱着晓律进了内间的休息室……很快,室内的毯子被推到了地下,两个人火热地粘在了一起……

……

“爸爸!”

等到入夜,秦一城夫妇回家的时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在等。

“阳阳乖,爸爸抱!”

秦一城抱着阳阳,几次举高,逗得他十分地开心。

可是,已经九点钟了。

等父子俩玩了一会儿之后,晓律抱着阳阳上楼睡觉了。

“爸,妈,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没能陪你们,不能尽孝,是儿子的错!”

客厅里,秦一城站起来,给自己的父母道歉。

大年夜的时候,苏静欣一直疼痒难受,他根本离不开……在那样重要的时刻,在中.国人十分看重的时刻,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就是他的错!

秦朗坐在沙发上,瞄了儿子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这是认得什么错?先把错事做尽,再回来跟我们说一声‘对不起’,这样就算了?”

“爸,您怎么罚我都可以,我无怨言!”

“哼,你是想跟我说,你‘无怨无悔’吧!”

“爸,我不是想说这个!”

看到父子俩的僵持不下,文丽雅坐到丈夫身边说道,“阿朗,一城他认错了,就原谅他吧!你不是一直说,他在做‘关乎生死’的大事吗?他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能看着别人有难,坐视不管吗?更何况,这个女人,是跟他有过结发之情的前妻?”

呼!

秦朗深深地呼了口气,自己对着自己说道,“儿子大了,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再也不把我们老人放在心上了!”

“爸……”

“不用喊我,我心里清楚着呢!那个苏静欣

“爸,静欣她身患重病,根本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我是一个男人,既然说了要帮她,就得帮到底!”

秦朗听到儿子说帮到底,怔住了,“你想怎么帮她,以身相许吗?”

“……”

“什么叫帮到底,她的病这样拖着,你就跟着她过一辈子!”

“……”

“为什么不说话,你真有这样的心思吗?好,好,明天起,你不许去见她!”

“爸,我得去!”

“不许去!”

“阿朗!”文丽雅看到自己丈夫的火气又大了,连忙帮他捊着后背,劝道,“儿子的事,让他自己作主吧!他现在是江达的总裁,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和分寸,你虽然生气,也不必那样说他!”说到这,文丽雅抬眸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说道,“那苏静欣已经不小了,又这样病着,一城只把她当病人看,不会有其它事情的!”

晓律在楼上哄睡了儿子之后,等不到秦一城上来,就准备下楼找他,这时候,她正听到秦一城说话——

“爸,您大概不知道,静欣在遇到我之前,也是一个好女孩,可是,遇到我之后,是我把她宠坏了,才让她一步一步错到了今天……她得了重病后,根本不想治疗,她说,她的生命里,没有我之后,就跟死了一样……我听了,很难过,也很动容,所以,我想,我要一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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