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近前,眼神绷紧,抬手打开了盒盖——里面是一本精致的日记本,皮面光洁鲜亮,虽然久未擦拭,依然像新的一样。
妈妈一向生活节俭,怎么会舍得花钱买这样价格不菲的日记本呢撄?

这个日记本里,究竟记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越是期待,越是敬畏地不敢打开!

最后,楚凡怔怔地看着日记本的黑色皮革封面,陷入了深深地思绪中——他那清秀的眉尖蹙起,目光呆直,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慕清忍不住了,近前,主动翻开了日记本,“凡,妈妈在这里面都写了什么呀……”

“不许看!”

楚凡突然吼了一声,慕清手一松,日记本‘哗啦’一声,合上了。

这次她是真地委屈了,带着一点不甘望着楚凡说道,“凡,妈妈一定在这个日记本里记着什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看呢?妈妈已经不在了,这里面的……”

“你不懂,妈妈活着的时候,既然视它为*,死后,我们也不应该看!”

“凡,你这样说不对,或许,妈妈当初记日记时,只是为了舒解自己心中的痛苦,但是,如果她不在了,这就是她留给我们的遗言,我们只有看了,知道了,才能更好地了解她这一生的故事,才能知道我们以后应该怎样去做!偿”

“……”

慕清的话一气呵成,说得楚凡没有了刚才的坚决……

————

从名郡回来,晓律站在自己家门口,对于自己刚才补过的妆有那么一点不自信,她轻轻地吁了口气,又等了半分钟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晓律,你回来啦!”

施曼云从里面打开门,嘴角带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阳阳真是太能干了,刚才不仅自己扶着宁秀站了起来,还迈着步子要走呢!比你小时候学走路还早呢!”

“是吗?”

妈妈的心系在阳阳身上,没注意到自己哭过,这让晓律心里放松了。

又听到妈妈在赞美阳阳的时候,提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更是心头一暖,她进到屋里,对着儿子不相信似地问道,“阳阳,你真有那么能干吗?”

客厅里的地垫上,阳阳发现了妈妈,再次扶着宁秀站起来,朗朗地喊道——“ma-ma”

“阳阳真乖,来,妈妈抱!”

儿子稚嫩的童音在晓律听来,如同天簌,她立刻上前,跪在地垫上,紧紧地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施曼云看着女儿的背影,眼里带着几分担忧。

刚才她一开门,就看到晓律的眼睛有点红,故意借阳阳的事遮掩了一下。

不知道女儿刚才出去,遇到了什么事……

“夫人,你走后,我喂了阳阳一些水果蔬菜汁,刚才他好像又饿了!”

“哦,我喂他喝奶吧!”

“是!”

说完,晓律先去洗漱间,洗脸洗手,这才再次抱起儿子进了卧室。

卧室地,她一脸温柔地把儿子揽在怀里,掀开了衣襟……小家伙真是饿了,抱着她的乳.房“咕嘟咕嘟”地喝着——以前总被别人羡慕自己的胸.大,晓律自己也很奇怪,明明就很瘦,偏偏这里很大……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这里丰满傲人是为儿子藏了无穷无尽的奶水啊!

无穷无尽?

想到这几个字,晓律的唇角漾起了柔波——这几个字一点也不夸张啊!

自从哺乳以来,她喝口水都会感觉到喝下的水流进了***里,要是喝了鸡汤,更是胸口发胀……

晓律想心事的时候,蜷在她怀里的阳阳喝饱了奶,眯着眼睛睡着了。

看着儿子酷似自己的小脸,晓律不由得又笑了。她起身,抱着儿子轻拍了两下,然后把他放进了婴儿床里,盖上薄毯后,怕惊扰了他,下意识地屏着息离开,一转身,发现母亲正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她,不由得上前,小声地问道,“妈,您一直站在这儿吗?”

“没有,我也是刚过来!”施曼云随口答道,并没有说其它。

母女俩一前一后来到厅里,宁秀把给阳阳带来的玩具和食品放下,她把东西放好之后,看着晓律欲言又止。

“宁秀,有事吗?”晓律挑眉看了她一眼,很认真地问道。

宁秀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夫人,我想住下来陪着阳阳,您看方便吗?照顾阳阳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在他身边,总觉得对不住先生发的工资。”

“宁秀,你不必这样想,我只是在娘家暂住,你先回去吧!”

宁秀突然说要留下,让晓律因为儿子而刚刚转好的心情,再次失落起来。

“夫人,那我每天开车过来吧!”

“宁秀,那……好吧!”

晓律答应了宁秀,心里却乱乱的。

带着阳阳住娘家,自然不如住在半山别墅里环境好,只是,她的心里还别扭着,不情愿就这样回去。

送走了宁秀,母女两人一时无语,施曼云想到晓律回家时眼角的泪痕,本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怕再让她伤心。

“晓律,阳阳睡了,你也休息会儿吧!”

晓律自己不想休息,反而扶着妈妈进屋休息,看着妈妈稍显疲惫地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忽然难过起来——自己这样住在娘家,真是给妈妈添乱了!

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越不得劲。进屋,拿了早晨秦一城换下来的衣服,搓洗着——“我来洗吧!”

刚洗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醇厚的男声,然后,就是萦绕而来的独属于秦一城的香气。

那是优雅与阳刚兼备的、清幽诱人的托斯卡纳鸢尾花的独特花香!

这样新鲜又迷人的香味是沐浴之后才会有的……难道,他是在外面洗了澡才会来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本来就有洁癖,即使洗了澡回来,也不足奇怪。

“我洗吧!”晓律低头看着手里的黑色西裤,执拗地说道。

“我来洗!”不想,秦一城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手上,他那修长手指用力一按,按出了晓律心头的怒气,“秦一城,你拿开手,我说了我洗就我洗!”

“丫头,为了一件衣服,就这样冲我发火,是讨厌我?”她生气了,他的声音却像有十二分的耐心。

晓律把他的态度当成了‘戏谑’,负气地说道,“对,秦一城,我就是讨厌你,你走吧!”

“你……想让我去哪?”

秦一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轻,显得小心而紧张。

就因为他这样说话,勾起了晓律心里的委屈。

“秦一城,你自然有你想去的地方,你的心在哪里,你就去哪里,根本不用管我!”说罢,她生生地从他的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进了客厅,握着*的一双手,坐到了沙发上。

男人的声音如影随形,“晓律,你说,我的心在哪?”

没想到,她刚坐下,秦一城又追过来问,还坐到她身边,拿出白手帕帮她擦手。

这样体贴的小动作,反而刺激了晓律。

她禁不住想到,或许,秦一城刚才就在医院里给苏静欣擦过手!

于是,她涩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反诘道,“秦一城,你自己的心,要来问我吗?”

“我就是想听你说!”

男人的脸俊美如昔,深刻的眼神入心入骨,但是,晓律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其它的东西。

于是,她再说话时,声音不免凄然,“秦一城,你问我你的心在哪,我不能清楚地回答你,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在苏静欣醒来之前,你的心是不会完整的在我这里的……你照顾她,担心她,牵挂她,这是你的选择,我没理由阻拦,就算我是你妻子……我也不能阻拦……所以,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晓律,你说……要和我分开?”

“是!”

“你不想见我?”

秦一城的声音重重地砸在晓律的心上,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他却为着自己的痛苦,继续着,“你要和我分开……你不想见我……你早也不想见我,晚也不想见我,甚至以后都不想见我?”

秦一城这样说,让晓律感觉到了自己被逼迫,她定定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直射人心。

“秦一城,你早晨见我,心里想着别人,你晚上回来,心里想着别人,就是在床.上……没有在床.上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样亲密无间的时刻了,不是吗?我不想面对一个这样的你!秦一城,你去照顾苏静欣吧,我同意,我支持,我理解……以后,我们分开住,你更可以全身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全身心?”

她竟然用来这个词形容他对苏静欣的照顾?

秦一城心里百味陈杂,眼睛胀得通红,脸上挂了霜,忽然冲动地攥紧了晓律的手,一字一顿地诘问道,“告诉我,你想让我全身心地去做什么?她躺在病床上,我能全身心地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晓律虽然有一点害怕,却并不示弱。

秦一城被她的无所畏惧激恼了,心头的火气在身体里四处乱窜,他心里的痛苦加重了,手上跟着用了力,晓律觉出了疼,喊道,“秦一城,你放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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