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律一想,这样又简单又不疼的方法,为什么不试试呢?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去解自己的扣子,不想,秦一城突然抬手按住了她的小手,痴痴地喊道,“晓律!”

他的目光潋滟,却像深情的海水一样涌来,晓律呆住了。

“秦一城,你怎么了?”

“今天的事,怪我!让你受这样的折磨,我这里很疼!撄”

秦一城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俊颜瞬间被悔恨的颜色笼罩,眼神暗淡下来。

他这样的道歉方法,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在心里原谅了他偿。

“好了,秦一城,别说了,宝宝不是睡了吗?你如果能治好我,让我不再受疼,我们就都原谅你了!”

“……”

晓律做好了准备,一点也不紧张地说道,“来吧,开始吧!”

“你先闭上眼睛,我再开始!”秦一城要求道。

“为什么?难道我不能看吗?”

“嗯,怕你看了,会……疼!”

一听到‘疼’字,晓律立刻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秦一城在她面前的地毯上沉着地双膝跪下,面对着坐在沙发上、又双眼紧闭的她,慢慢地低下了头……闭上眼睛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又出奇的安静,能听到的,是秦一城越来越近的呼吸声,晓律迟疑着喊了一声,“一城,你在做什么……啊……唔”

他居然这样做了!

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她疏通!

他这样做比让她受疼更惊吓百倍!

瞬间,女人的喊声冲口而出……不过,很快接下来的喊声都被秦一城的大手掩在了口里。

“晓律,相信我,不疼,我会很温柔的!”

“唔唔唔!”

晓律紧闭着眼睛,支吾着,秦一城答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喊了,好吗?”

“唔唔!”

“乖,听话!”

“唔……”

最后,晓律脸儿红红地接受了他的做法,眼睛却一直闭着,不敢看他一眼……

清晨,五月的阳光透过纱帘漫射到室内,秦一城睁开眼睛,不由得俯下身,看向怀里的人,——睡梦中,她正双臂拢着肩护在胸前,睡着。

看到她这样的动作,男人的唇角上扬,笑意渐起。

她这样做哪里是护着自己,分明是让自己更惹眼了,他摒弃了心中的杂念,帮她把敞开的领口,小心地朝一起拢了拢——“宝宝!”

睡着的人突然喊了一声,双眼睁开,如墨的眸子动了动,人倏地坐起来,急急地下床。

秦一城想拦住她,却连她的裙角都没拉住,“丫头,宝宝还睡着呢!”

“不对,我听到他在哭呢!”她执拗地回了一声,脚步不停地朝着婴儿室走去。

掀开珠帘,俯身看时,儿子虽然没有哭,却早已经醒了,正在抱着自己的脚丫啃呢!

晓律一时呆愣在那里,心里酸酸的。

秦一城追着女人进来,看到儿子抱着小脚,啃得满脸都是口水,凤眸上挑,眼里浮起了笑意。他弯腰,护着儿子的双肋抱起,小家伙的脚丫自然地垂了下来,啃脚丫的动作不能继续了,可是,儿子的小眼神还是不停地找着,一看就是饿极了,“宝宝乖,不啃脚丫了好吗?妈妈过来给宝宝喂奶了,我们有鲜奶喝了……”

说到这,秦一城把儿子送到了呆呆地站在婴儿床前的晓律怀里,就在晓律接过儿子的时候,他意犹未尽地瞅着儿子说道,“宝宝,妈妈的奶水很甜哟,昨晚,爸爸已经帮你尝过了!”

听了这句话,晓律的脸红到耳根处——昨晚秦一城那样地‘品尝乃水法’,虽然解除了她的乳痛,但是,却让她想起来就心悸不已、就十分地难受……

于是,她羞恼地嚷了一声,“秦一城,你讨厌!”

她这样羞得脸儿红红,红如蔷薇的模样,艳艳地勾住了男人的眼睛,也乱了他的心。

让他在这精力充沛的早晨,突然就想要她,想深深地爱她……

秦一城下意识地动了动喉结,幽幽地说道,“丫头,我那样,是不是很温柔?”

晓律正抱着儿子准备喂奶,看他还不出去,又在这里乱说,绷着小脸说道,“秦一城,你昨晚不是承诺了吗?不惹我生气,一切都听我的?”

“呵呵,是!”

“那我现在让你出去,你听吗?”

“我听,我听!”秦一城怔了怔,连答了两声,又突然‘哈哈’地笑起来,笑过之后,恋恋吻了女人的额头,这才肯从婴儿室出去。

————

一大早,秦朗夫妇散步回来,看到子淅白衫黑裤,正提着黑色的行李包,等在客厅里。

“爸,妈!”

子淅落寞的眼神在这清晨里显得格外地刺眼。

秦朗瞥了儿子一眼,问道,“要去哪?”

子淅解释道,自己的演唱会需要准备,所以不能在这里住了。

“子淅,吃了早餐再走吧!”

文丽雅疼惜地挽留儿子,但是,子淅去意已决,“妈,不用了!”

“子淅,等等!”这时,文丽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脸郑重地上前嘱咐道,“上次在韩国,我问起你手上的戒指,你说在S市家里的保险柜里,现在你要是回家住,就拿出来戴上,妈妈说过,那个戒指是你的护身符,很重要,不能离身,知道吗?”

听到妈妈的嘱咐,子淅眼睛里起了波澜,然后,又渐渐落下。

“妈,我记着呢!”

……

母子俩的对话,被站在楼梯上的晓律听了一个正着——婆婆说的戒指是不是当初子淅送她的那个?

回想起来,当时子淅手上就戴着那一枚戒指,摘下来就送给她了。

所以,婆婆说的护身符肯定就是他送她的那枚戒指了!

自从上次还子淅戒指没还掉之后,那枚戒指被她放在妈妈的储藏柜里了,那里面装着她从小到大的一些心爱之物,戒指就放在那里面。

戒指虽然在她这里,但却是子淅的东西,她还是想还给他。

特别是现在听婆婆说了戒指对于子淅的重要性,她更想尽早把戒指还给他。

只是,怎么把戒指还给他呢?

晓律站在二楼楼梯转角的位置,素白的手握着黑色的扶手,慢慢地握紧,眼睛也下意识地盯着远处的子淅,想得入神。她原以为,子淅就这样离开了,不想,在他将要转身离开时,突然朝这边投过来深深的一瞥——晓律慌乱地退了两步,又转身迈上了通向三楼的楼梯……

天哪,他一定是看到她了,多窘啊!

晓律轻抚着心口,慢慢地缓着气。

“晓律!”

“啊!”

这声音是——秦子淅!

晓律本来正不安地坐在楼梯上,没想到,原来准备离开的子淅竟然又上楼来了。

他不会是特意来找她吧?

她不敢看他,他却认真地对着她解释道,“我……忘记戴腕表了,特意上楼来拿!”

“哦,是吗?那你快去吧!”晓律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然后,揣着慌乱的心,被动地朝楼梯外侧坐了坐,给他让路。

子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寂然迈步,经过她身边时,停下,轻轻地说道。

“起来吧,地上凉!”

“啊!我累了,就坐这歇歇,你去忙你的事吧!”

说完,晓律别过了头,透过身边的栏杆,看着白色的楼梯阶,缄默着。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晓律在心里痛苦地喊道,‘秦子淅,你怎么还不走?’

又过了半分钟,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他,这一看,立刻呆住了——眼前,是一只修长的手,肤色白而亮,现在那带着一点粉色的掌心正朝向她,微弯的指尖像是刚刚倾泻完一捧水,姿势优雅。

“起来吧!”

原来,他的手一直伸着,想扶她起来!

晓律耸了耸鼻头,既感动又痛苦地仰视着他,喃喃说道,“子淅,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此刻,对于晓律来说,他们两人在这里说话,一怕秦一城突然过来看到,二怕公婆在楼下听到,她这样的处境很难受,坐在这里也很难受,秦子淅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只管你这一次,然后就会远远地离开,你可愿意?”

子淅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固执,脱口而出。

他的目光投向她,期待着等着。

手长久地僵在那里……

久久地等不到她信任的一握,他的手终于缩了回去,人跟着失神地朝楼下走去。

听着他啪嗒、啪嗒离开的脚步声,晓律疑惑了——他不是上来拿腕表的吗?怎么又这样离开了?是不是要提醒他?

想到这,她隔着栏杆用极小的声音喊道,“子淅,你的腕表不戴了吗?”

子淅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晓律只好把头又朝栏杆的方向挤了挤,“子淅,你的腕表……”

“起来,好好说话!”

突然之间,秦一城醇厚的男声在身后轰然响起,晓律说了一半的话噎在那里,不知如何继续;子淅停在楼梯上,伫立不动——时间仿佛都因秦一城这一声而凝固了!

“来,起来!”

话音落处,秦一城那双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把她从楼梯上抱起,晓律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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