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厚重的窗帘把窗外的月光裹得严严实实,不再露出半点微亮,屋里没开灯,夏洛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估计过了好几个小时,她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屋里黑着,但是黑暗中还是能看见那张俊美的侧颜,平缓的呼吸,像波澜不惊的水面。
他的一只手环过她脖颈的空隙,搭她的后肩上,一只手恰逢力道地握着她的手,牢靠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握得很重很痛,墨黑的头发贴在白枕上,就像一副泼墨画。

夏洛妍并不是第一次从他臂弯里醒来,可今天醒来的感觉却不太一样,一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的脸就跟发烧似地滚烫,不过烫归烫,却打自心底的觉着甜蜜,让她的嘴角忍不住地挂着笑,停不下来。

说来滚床单这种事其实在现在社会挺常见,也不是谁跟谁睡了,就非他不嫁或者非她不娶。可是就刚才,夏洛妍心底中有种感觉,是的,就是他了,这辈子她是他的了。

人不知道有几辈子,或许真有下辈子,但是下辈子便下辈子再说,至少在未来的七八十年,她只想爱他一个人。

爱?夏洛妍想到这里停了停,是啊,爱他呢。原来真的感情这东西是不能用数学思维理性计算的,爱就爱了,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从心动再到喜欢,再到爱,再往上还有什么,好像没了。那便是最高到爱了,好吧,那大白就是最高的一层。至于爱深爱浅,恐怕压根就没有深浅一说。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于是夏洛妍动了动,想扒个手机来看看时间。可还没坐起身来,就被身旁的人动了动手,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将她环抱得更紧,下颌抬了抬搭在了她的肩上,带着睡意,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问到:“要起了?饿了吗?”

经过这几日,夏洛妍是知道的,白辰曦并不是每次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而是他睡得很浅,只要是自己醒了,他就会醒,若是有事的时候,他先缓缓就起来了,若是没事的时候,夏洛妍让他继续睡,他便又睡了回去。

所以夏洛妍微微侧脸,在他脸庞回答到:“不饿,那你饿不饿,饿了的话我起来给你做吃的,不饿的话你就继续再睡睡。”

“不饿。不过已经醒了。”白辰曦带着慵懒的声音又轻柔地环过她的耳畔,将揽着她后肩的手缓缓抬起,伸到她的脸上,盖到她的眼际的位置,轻轻蒙住她的眼睛。

另一只手往后伸长,够到了床头柜的台灯上,把台灯打开。

白辰曦在对夏洛妍的细心上,不知是有意无意,总是做的细致入微,连才开灯都能顾及到她一睁眼不适应亮光,所以才用手先蒙了蒙,再放开。

对于这一些细微末节,夏洛妍虽然脱线,但是还是能察觉得到这些小动作。所以她从第一天到现在都在感叹,自己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能得到这么一个人的疼爱,厉害了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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