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一个顽固不化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会将你的心意视如粪土的女人———”
宫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以前一直觉得路曼声是个清高过头又狠心的女人,喜欢逞强、喜欢自以为是,还喜欢坚持一些在他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有的时候很想摇醒她,让她醒醒,不要再这样天真下去了。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喜欢的便是这样的路曼声,虽然有些不讨喜,却可遇不可求。

天下间,永远都只会有这样一个路曼声。

“所以,不要再跟我说喜欢我,让我在你身边这样的话。若真有那一天,那样的我,会让你讨厌的。”

宫旬拽住路曼声,不让她就这样离去。

这算什么,留下一堆自认为很酷的话,就头也不回。这个女人,就这么想要别人看着她的背影吗?偶尔也留下来,看看站在她身后的他啊。

堂堂太子,每次都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这像话吗?

不过宫旬,也只敢在心里吼一下了,他保证,自己要真是对这个女人这样说了,以后就真的只能看她的背影了。

“虽然做不到,我还是想问一句,如果我真的做得到身边只有你一个,你会答应做我的女人吗?”

路曼声有些着恼,或许是他的话,让她心生不悦。还是她一个人实在太久,已经适应不了男女之间的这种对话。

即便服下了忘忧草。在她的记忆深处,能和她说这种话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不会。”路曼声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她。她的丈夫那样凄冷的死去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和其他人在一起。何况,她没有忘记,自己能够重习医术,就是用那个承诺换来的。她就是这样自私的女人,为了活得心安,便给自己设一些可以承受的枷锁。为了让自己。可以继续厚着脸皮活在世上,还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你难道打算一个人,这样过一辈子?”

“我正是这么打算的。”路曼声回过头。直直盯着宫旬。“所以,不要想来阻碍我。”

“阻碍?本宫……我的喜欢,难道对你来说就是阻碍?”这两个字,可真的是伤了宫旬的自尊心了。

“对我来说。是。”

“真是狠心的女人啊。若无其事便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不是吗?清楚的话,就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期待了,也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的改变。”明明说“我”就很别扭,就没必要在她面前改自称了。“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了。”看着路曼声转身离去的背影,宫旬低低道。

“即便不能现在就答应我,那也请你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只要去到你身边,就看得见你。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再做一些危险的事。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会看得见我。我答应你,会给你其她女人所无法享有的特权,不勉强你,直到你点头。”

宫旬无法保证,能够给路曼声太子妃的位置,以后她也无法成为他身边那个最尊贵的女人。但只要他在一日,她便是不同的,他会给她最好的待遇。他知道,这些事情对路曼声而言可能微不足道,仔细想了想,也只能给她一个最基本的承诺。那便是他想要这个女人主动走到他的身边。而不是迫于皇权,向他低头,不得不妥协。

“不会有这样一天的。”路曼声不给对方半点机会,“你只要确信一点,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不想做任何的改变。不用担心我的终身,不会属于你,也不会是其他任何男人。我,早就已经成亲了。”

“你……成亲了?”宫旬受惊不小,“不,这不可能,你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其他男人,更别说是你的丈夫。我知道你想拒绝我,可说出这样的谎话,未免太……”

“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

“太子殿下,你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全不需要在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面前如此委屈自己。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守着我的丈夫度过一生。”带着赎罪和愧疚的心情,孤独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偿还那个人所受到的伤害。过去的事,路曼声已不想再想。但只要想到,自己抛下心中的那个人,就为了一个要和无数女人争抢的男人在一起,就觉得深爱着她的丈夫,会有多么的悲哀。

路曼声已经离去了,蜿蜒的长廊上,留下震惊过度的宫旬站在原地。

那日过后,也曾在育成帝那里,遇见过几次路曼声。宫旬极力想让自己不在意,却又忍不住不去关注那个女人。

回去之后,他有想过路曼声很有可能是骗他的。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他这位当朝太子,又没有成亲的打算,就说自己已经成亲了。

可路曼声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完全冰封住自己,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却像个老人家一样生活?

宫旬心底里是相信的,路曼声成亲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何他那么难以走进她的心,她又为何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想到了东日升,想到了他说过的话。他说路曼声是个魔鬼,害死了他的哥哥。他听见那个人叫她嫂子,又看见了路曼声从未有过的痛苦样子。

只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渐渐的忘记了这一点。

那个女人,一定深爱着她的丈夫。尽管他不清楚,为何那个男人的弟弟会如此恨着她,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天生便喜欢掠夺的宫旬,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朝太子,如何能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可让他就这样放手麽,他做不到?这么长久以来,都不将他当回事,将他的心意视如粪土的女人,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开她呢?

怎么想怎么不甘心,不甘心之余,还有着让宫旬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嫉妒。

没错,他嫉妒那个男人,满满地占据了路曼声的身心。

但最让宫旬耿耿于怀的是,即便知道路曼声已经成过亲了,他还是想要得到这个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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