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如果书荒的话友情推荐《大时代1958》同样是写苏联的书。)
对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的审判没有在格鲁吉亚最高法院进行,他们被直接引渡到莫斯科的最高法院进行审判,虽然这有些不符合苏联的审判制度,但是鉴于案情的复杂性和敏感性,他们必须在莫斯科最高人民法院接受正义的判决。

与三年前的那次审判不同的是,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不再是三年前得志小人的面貌出现在审判法庭上,而是带上镣铐的阶下囚,垂头丧气的站在审判席接受判决。

法院外早已挤满了密切关注此事的群众,经过普天报道的宣传之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是无辜的爱国者,而是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开庭的时候气氛变得紧张肃穆,审判员法官和陪审员相继入座,切尔诺夫作为莫斯科最高法院的院长,审判这桩案件的重任毫无疑问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正如那一句沙俄名言,审判员的左手是终结罪恶的长剑,右手是正义的天平。

而切尔诺夫将以最高苏维埃的名义,让这群动乱份子接受铁与血的惩罚。

与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同时送上法庭的还有那些被捕获的动乱份子,他们在内务部还没精心照顾的之前就吓得交代了所有事件的经过,并且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动乱的策划者和密谋者,企图让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两人担负了所有的责任。

当切尔诺夫宣判昌图利亚和科斯塔瓦谋杀罪,叛国罪和分裂加盟国名成立,并处以死刑的时候,两人几乎瘫倒在地上,部分所谓的民主派成员不服法院的判决企图起哄法庭,但是直接被警务人员拿着枪驱逐了出去。

咬着牙担负下所有的罪名,科斯塔瓦没敢说出兹维亚德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因为他一直记得那天晚上在餐桌下对他们说的话。

“你们可以选择在这场动乱之后逃离格鲁吉亚,带着美国援助你们的资金远走高飞。去西方世界开始新的生活。或是向苏维埃揭发我的罪行,向他们说明我猜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哪怕最后被送上绞刑台,也会有人继续追杀你们早已送往国外的家人,让你们的下半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科斯塔瓦,你的小儿子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不是么?”

兹维亚德的态度表明了他要独吞格鲁吉亚所有的政治成果,如果这两位合作者不愿意接受他的条件,那么结果会比想象中要悲惨的多。

“是的,我认同所有的罪名,服从法院的判决。”别无选择的昌图利亚沉声说道,死他一个人保全自己家人,还是一起葬送在政治漩涡之中,昌图利亚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之前还想企图挣扎的科斯塔瓦现在也已经彻底的死心,接受了最高法院的判决。

之后被送上来的民主派成员可就没有这两位反对派领导人的淡定魄力,在法官的死刑宣判中瘫倒在地。其中一些大学生直接痛哭流涕,后悔自己听信他人的蛊惑,加入反抗苏维埃的政权的动乱之中,并且恳请国家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法官切尔诺夫耐心的听完他们的辩解,将那些被害者的照片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严厉的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道,“如果我原谅了你们,那我们怎么去面对这些照片在动乱中死去的人?你们再动手的时候考虑过那些无辜市民的感受吗?我想你们并没有,你们永远也不会有。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原谅你们,原谅你们是牧师和上帝的事情,我们只需要送你们去见他们。”

所有人面如死灰,切尔诺夫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最后一道希望的门。

“惩戒他们!”

“苏维埃不会放过敌人!”

“你们这群畜生,统统下地狱吧!”

当这些人被押送出法庭的时候,莫斯科法院外义愤填膺的人群冲着那些暴徒愤怒的喊道,如果不是现场有大量的警察维持着秩序,这些人说不定就会被冲上来的人群撕成碎片。

法庭在公正与秩序面前,没有人可以例外。

没有人破坏了苏维埃的秩序还能不受惩罚,亚纳耶夫用最严厉惩戒告诉所有蠢蠢欲动的叛乱分子,不要试图挑战苏联的底线。

我们不会畏惧。

1月7日,俄国东正教圣诞节,这一天零下十几度的莫斯科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所有人都团聚在家中欢度这个感恩耶和华的节日。信仰东正教的老人握着十字架,坐在餐桌前感谢主为他们带来的福音。包裹着白色头巾的小女孩趴在堆满积雪的窗台上,看着积雪压弯了青葱的针叶林,木屋外不远处的伏尔加河已经结上一层厚实的坚冰。

突然军用卡车从木屋外的泥路上呼啸而过,车上面载着一群面无血色的人,和这个冬天的继续一样惨白。军用卡车络绎不绝的穿梭而过。小女孩刚想叫家里人看看这一幕,却被脸色惊慌的老奶奶捂住眼睛说孩子别看,然后伸出一只手拉上窗帘,将她抱回餐桌前好好跟大人一起祷告。

老人在最后祷告词中加上了一句话,“愿上帝原谅他们的罪行。”

本来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有一群人却冠以叛国罪的罪名送往伏尔加河旁边的刑场进行处决,凛冽的风吹干了他们后悔的眼泪,最后一段路程陪伴这些人的,只有悔恨,哽咽与无言。

脸色苍白的昌图利亚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这片看过了无数次的湛蓝色天空,对身边沉默无语的科斯塔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一副哭丧的神情了,我们的结局不都是咎由自取的吗?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政变。可恨的最后栽在了自己所谓政治同盟的手中。”

卡拉什尼科夫步枪拉动枪栓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昌图利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嘴里默默的念叨道,“兹维亚德,别得意的太早,我们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静静的伏尔加河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惊起一群树上栖息的寒鸦,扯着嗓子飞往更深处的针叶森林。断断续续的枪声持续了十五分钟之后一切才重新归于平静。打扫现场的士兵们在法医检查过囚犯是否死亡之后,拖拉着尸体走向插好了十字架的墓地,流干的鲜血染红了纯白色的冰,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片令人心寒的暗红色。

这场声势浩大的格鲁吉亚动乱的剧本就这样被苏维埃用子弹写上了全剧终的休止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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