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郊林子回去的当晚,安锦伦做了个梦。
梦中的场景是今日的墓地,糖豆坐在墓碑上,太阳光照在它身上晕成了光晕,等他适应了亮光,却发现糖豆不见了,取代它位置的是一个小女孩,墨发白肤,眸眼精致,可爱极了。

只见她朝他挥了挥手,“锦伦,谢谢,再见。”

声音清脆如铃铛。

他刚要开口说话,阳光刺眼极了,等他再睁开眼,墓碑上空空如也,唯有半空中铃铛声声声响。

第二天早上他就病了,高烧不退。

而这两日,安老夫人从皇宫回来,也一病不起,罗氏直接紧闭院门,谁也不知道她们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而安侯爷费尽力气得到了一份差事,也被青龙帝收回,理由是,家宅不宁,既不能修心齐家,何以协助君王治国?回家反省去吧!

参与强抢兔子的涉事下人,全都无声无息被处置了。

整个侯府这两日都处于低迷,战战兢兢中,但都知道远远避开安清溪姐弟的小园子。

从这件事起,他们都认清一个事实,别看三小姐傻傻的,但人家好命啊,有霸道嚣张的七殿下相护,在侯府里横着走,就连侯爷都得礼让三分,更何况他们这些小罗罗。

而这时,纳兰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半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出神的人,起了逗弄之心。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突然出声,“看什么呢!”

安清溪转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无不无聊?

纳兰琰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在她床边坐下。

“你还没回答爷,你刚才在想什么?”

安清溪默了会,正要开口,他忽然抬起手制止住她,盯着她的刘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径直起身,在她屋里东找找西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把剪子。

安清溪见他拿着剪刀对着她的脸比划着,冷漠脸道,“你要做什么?”

纳兰琰理所当然道,“你流海太长了,都遮住眼睛了,平时都看不清你的目光,趁着现在爷心情好,给你修修。”

安清溪抽了抽嘴角,这人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不要。”她转头避开了他伸来的手。

“你躲什么?别人还没这个待遇呢!”纳兰琰越起劲,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去拨动流海。

然而话刚落,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流海被他掀起,最先对上的是那双流丽潋滟生辉的眼眸,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山间的清泉,让人忍不住想要珍藏,不让人发觉。

安清溪一把扯回自己的流海,没注意他的异样,语气不悦道,“别闹,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纳兰琰收回剪刀,目光紧锁在她流海上,似乎想要从这乌黑发丝的缝隙窥视那双美眸,呐呐道,“好好好,有原因好,爷不剪了,以后你也别剪了。”

真贼他娘好看!

安清溪不知道他犯什么傻,梳理完流海后,她将自己思索了一早上的事郑重其事道出。

“纳兰,傻子这个身份我不想用了,我想要恢复原本的自己,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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