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处于封闭环境,导致夫人的呼吸道感染发炎,刚才医生已经给夫人开了消炎药,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李琼第一时间赶回医院,全程陪护着耿雨楠,将医生的诊疗结果和意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转达给景大BOSS。
“不过,除了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夫人的精神压力也很大。如果可以,这时候最好有人可以24小时陪在她身边。”李琼的眼神忍不住瞥向景大BOSS,很明显,她话里有话。

假如她可以是那个照顾耿雨楠的人,那她也不用强调出这点。毕竟在照顾病人这方面,没人能与她匹敌。

不过很显然,她嘴里那个人,指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别人,而是耿雨楠最在乎的景立骁。

气氛突然冷凝,诡秘的压抑感在病房里蔓延开。

房间内除了被注射完镇静剂,昏迷不醒的耿雨楠,还有坐立不安的方氏兄妹,和一言不发的景大BOSS。

“我知道了。”终于,沉寂许久的景立骁开了口,表了态。可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也无法让李琼判断出,他究竟是答应了,还是另有打算。

只见景立骁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跳跃着,像是在发送短信或是邮件。随后,他站起身子,迈开腿,走出病房外,似乎给谁打了个电话。

等他回到病房后,重新坐回到病床旁的凳子上,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婷,你也担惊受怕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守着就好。”

“不,我要在这里等雨楠醒过来。”方婷固执地不肯离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有一副谁劝都没用,等不到耿雨楠平安无事地睁开眼,她就不离开的架势。

“婷,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方辰知道前段时间,方婷一直在准备自己的跆拳道比赛,就在耿雨楠和景立骁结婚的前两天,她刚在比赛中夺得亚军。

之后耿雨楠醒过来,他们的婚礼大张旗鼓地操办起来,方婷作为耿雨楠的闺蜜好姐妹 ,当然是伴娘的不二人选,对于婚礼现场的布置,她的意见也被景大BOSS纳入参考范围内。

所以,这一段时间的连轴转,让方婷身心承受巨大负荷,虽然她没受过大伤,可在跆拳道比赛的决赛现场,尽全力的一战,也让她耗尽心神,精疲力竭。

尽管方婷嘴上不说,可身为她的哥哥,正所谓长兄如父,他能看得出来,方婷在硬撑,如果再不好好休息,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她了。

“婷,原来你在这里,还真让我好找啊!”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冲进病房,打破此刻病房里的僵局。

“严厉,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方婷只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眼神,冷着脸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哎呀,婷,我找到了你要的东西,快跟我去看看吧。”严厉对方婷冷漠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反而冲进病房来,抓起她的手,强行将她带出病房。

“你在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找东西!”方婷对被严厉强迫着拉出病房,表示相当的不满,怒不可遏的眸子,如冰块般寒气逼人。

“喏,这个。”严厉完全忽视掉方婷眼中的冷漠,还有那即将压制不住的怒火,嬉皮笑脸地戳了戳自己胸前的口袋,神秘兮兮地挑眉一笑。

“什么呀?”方婷不耐烦地凑近一瞧,想随便看看就回去,可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脖颈处被一记强而猛的手刀劈中,扛不住那酥而麻触感,眼前一黑,来不及深究便晕了过去。

“婷,对不起。”在方婷昏迷前最后一刻,迷迷糊糊听到严厉轻声在她耳边道歉。

“辰,我把婷带回去,让她好好休息。医院里面我打过招呼了,你们放心吧,她会没事的。”严厉抱着方婷走出医院,将她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给方辰发了条短信,让他可以放心。

“你知道白伊然失踪的事情吗?”见此刻的气氛有些沉闷,方辰便随口提了一句题外话,没想到引起了望着耿雨楠发呆的景立骁的注意。

“失踪?”他明明让景浩……难道说,景浩念及母子亲情,故意放走了她。可刚刚的通话中,景浩完全没跟他提及到这个,意味着,如果方辰今天没偶然跟他提起这件事,恐怕他要等很久之后才会得到这个“情报”。

“是啊,我猜到今天恐怖事件,十有八九是白伊然搞的鬼,所以等把你们送到医院来,我特意联系了附近的警察局,想跟他们通通气,问问白伊然的情况。可他们却告诉我,没有抓到一个叫白伊然的女人……”

“我还纳闷呢!既然白伊然那个女人把小楠困在那种鬼地方,那么她肯定也会出现在附近,甚至极有可能跟你撞上。可你竟然没将她拿下,还让她逃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景浩,他放走了她。”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方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归根到底,景浩还是个孩子,就算耿雨楠爱他胜过自己,可这份亲情,仍然敌不过那该死的冷冰冰的血缘关系。

白伊然害过耿雨楠很多次,其实,景浩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尽管他对白伊然这般残忍的做法很失望,可他仍旧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关一辈子。

如今,白伊然的公司被景立骁压垮收购,她已经无力回天,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即便是在婚礼现场捣乱,也只想求一个解释和答案。

“我会把她找回来,亲手送进监狱。”景立骁的眼色忧郁了,像台风到来之前的天气,很阴沉。

“你确定你能说服得了你家倔脾气儿子?”方辰忍不住调侃道,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会妥协的。”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

老子难道还治不了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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