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彻面对着乔玉妙站着,单手负在身后:“《岳英传》是写完了,子明先生,他可曾说过还会写别的话本?”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乔玉妙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他离自己不过几尺的距离,伟岸挺拔,神色真诚。

乔玉妙心里暗叹一口气。子明先生还会不会写别的,要看她乔玉妙还想不想写。

她现在手头已经有不少银子,倒是也没有立刻再写的打算。不过她也不想把话说死,便道:“先生他倒也没有说他会再写,不过也没有说不再写了。”

“恩。”

齐言彻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转过身,看向窗户。

乔玉妙便顺着齐言彻的目光朝窗户看了过了。

现在是冬天,窗户是关紧的。这个时代又没有玻璃,窗户关紧了,就看不出窗外的景色了。

她在心中腹诽,关紧的窗户有什么好看的?

乔玉妙转过头,趁着齐言彻看窗户的当口,悄悄的打量起这个男人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乔玉妙对齐言彻有了新的认识。

齐言彻正侧着身对着乔玉妙,背却是刀削般的笔直,像极了山巅的悬崖峭壁。这样静静而立,挺拔如松,山峙渊渟。

乔玉妙原本以为他从战场上回来,看惯了血腥厮杀的场面,应该早已淡漠生死,对人的性命也不会太在意的,却没想到,刚才,他看见有人被墙和木梁压了会这样的着急救人,还会因为墙的质量而生出怒意来。

齐言彻突然回转过身,撞见了一双专注凝视自己的桃花眼。他眉梢微微一挑,凤目中闪过意味不明。

乔玉妙正想的出神,冷不防他突然转身,还跟自己对视。

偷偷打量他,被他抓个现形。乔玉妙只好尴尬的轻咳一声,微微笑了笑,桃花眼弯得格外真诚:“以前只知道国公爷杀敌勇猛,今日却见国公爷窄心仁厚。”

齐言彻看着她略弯的桃花眼,眼波流转,不可方物。

他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是说他在小院里救人、又为墙倒塌而蓄了怒意,这件事情出人意料了。她大概觉得,像他这样一个,在战场上不知杀了多少敌人,又看着多少兄弟死在敌军手下的大军统帅,应该早已淡漠人的性命了。

齐言彻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可是这次他却回了她的话。

“上战场杀敌,不过是以杀止杀,我并非天生喜欢血腥厮杀的场面。”

乔玉妙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震动,以杀止杀,自染一身杀孽,只为身后的一片净土,铁血仁心。

她微微勾了唇,抬了眸,迎上那一双深邃幽暗的凤眸,“以杀止杀,杀出一片净土。以战去战,只为身后广袤大地父老乡亲。”

声音柔柔的,缓缓的,然而,掷地有声。

齐言彻目光一凝,锁住她潋滟的桃花眼。

他幽暗深邃的凤眸像化不开的浓墨,渐渐的,浮出一抹暗生的柔情,就像早春第一缕破冰的春风,将来未来。

乔玉妙莫名心弦一颤,连忙行了一个礼:“国公爷,若没有旁的事情,我先退下了。”

齐言彻滞了一滞,沉默了几息。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

听到这声简短的鼻音,乔玉妙连忙退出了门外,只脚步有些慌乱。

刚才她心弦的微颤,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愉快,反而让她心中一凛。

直到退出门外,她这莫名的悸动才算平复下来。方才的感觉,渐渐没了踪影。

冷静下来之后,乔玉妙仔细想了想。那人颜值太高,长的太好,她大概是偶然起了点少女心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过了就过了。以她这具身子的身份,跟他根本没有可能。更何况,她还有一堆问题去解决,哪有空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很快,乔玉妙就将心中那微起的不平静挥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她跟云落书坊众人道了别,悄悄遛回了齐国公府。

——

这几天,乔玉妙老老实实的待在竹园院里。

不过她也没有闲着,而是思索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她手里已经有了大几千两的银票了。乔玉珩的药钱暂时也不差了,她手头银子也足够了。她终于处于一个不差钱的状态了。

就算她明天就离开这齐国公府,她也可以在这世上过得很好。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足够让她过上一辈子颇为富足的日子了。

可是怎么离开齐国公府?

她在竹云院里,翻着各种书籍,先看看能不能从书上得到一点讯息。

那些话本都是些不靠谱的。

不是才子佳人忠诚眷属,就是妻子在家里为丈夫守节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话本是不用指望了,乔玉妙在厢房和卧房里到处找书,终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律法书。

律法书很新,原主显然没怎么翻过。也不知道原主从哪里弄来的,倒是正好对乔玉妙有用。

她仔细看了遍律法书,让她欣喜的是,她还真的看到了“和离”,两个字。

------题外话------

二更提前奉上了,今天没有三更了,明早七点继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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