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这名唐兀峰本来就该降。>//
在正常的历史上,唐兀族跟嵬名族(党项王族)关系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有深仇大恨。唐兀峰的后代唐兀阿沙(又名唐兀立沙、杨立沙)也是名人,他被誉为“基业谱系学上的瑰宝”。在蒙古人攻打西夏的时候,唐兀阿沙先投降,并作为蒙古人攻打西夏的急先锋,在与跟同胞作战中阵亡。

事后,在成吉思汗对西夏进行种族灭绝式的屠杀中,因唐兀阿沙死于帮助蒙古人,故此被成吉思汗允许留存,而后唐兀族迁居河南濮阳东柳乡,改汉姓为“杨”,冒称虚构的杨家将中的虚构人物杨十八郎后裔,以汉人的身份在河南绵延传承,到了二十世纪,他们被美国基因研究现,成为绝无仅有的保存下来的党项人基因化石。

唐兀族是最不坚定的党项后裔,党项王族让唐兀峰监控张氏宗族,那是让仓鼠看管豚鼠。两只老鼠躲在黑山,这是西夏大后方,抢掠处没有,唯有寂寞地坐在河边,等待老死。在此期间,两老鼠早已对西夏离心离德,觉大宋的军队从辽国攻来,且上午接到天德军的狼烟后,晚上大宋军队已经抵达他们城下,两只老鼠立刻明白了天德军的遭遇,他们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立刻决定投降归顺,其中,唐兀峰甚至向宋军先锋表态,愿意为大宋军队领路,攻击西夏王城。

赵兴赶到兀刺海城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宋军停靠的船只点燃了灯火,无数的灯光汇成一片灯海,百十里外都能看见这片亮光,在灯海当中,赵兴换上子登上了兀刺海的码头,唐兀峰与张琮在岸上点头哈腰的迎候赵兴。

为的宋军没有通报赵兴的官职,而泛泛的用“太尉”的称呼称呼赵兴,宋军地太尉多了去了,唐兀峰与张琮起先不以为然,但没走几步路,张琮突然望着赵兴高大的背影,脱口而出:“赵兴!”

赵兴停住了脚步,他招手示意张琮上前,细细打量一番张琮的相貌后,他感慨“你跟弟弟张吴很像,果然是一个家中出来的。”

唐兀峰的冷汗已经汇成河流,他眼珠乱转,频频擦汗,赵兴眼睛的余光扫过唐兀峰,和蔼的对张琮“你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张琮小心的拱手:“弟弟来信要多谢太尉的教诲,否则,他怎会在汴梁享受荣华。”

张琮这句话实际上还是试探,他嘴中喊出了赵兴地名字,赵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他以求证的语气询问,但赵兴不想告诉他实话,他一指点唐兀峰,询问:“你手下的军队在哪里?”

唐兀峰拱手:“本族有三千余名骑兵。都待在府中。黑山威福军司本属地三万人待在军营里。军械已经收缴。我地家丁正在看管。绝不会轻出。请太尉放心。”

赵兴一摆手。命令:“十一号方案!”

侍卫朱大可厉声重复:“十一号方案!”

随着这声喊。已经在岸边整队待地青龙军跑步进入城中。向黑山威福军司军营跑去。赵兴转身。和蔼地向张琮拱手:“张大公子。请头前领路。”

张琮、唐兀峰领着赵兴入城地时候。这座城市已经不属于他们了。城门洞里执勤地是朱雀军。城墙上一队队士兵正在架设大炮。白虎军团正在全副武装向城里开进。城门附近地军营中。宋军地呼喊时不时传来:“会说宋语地。出列!会写宋字地。出列!有一技之长。出列!”

唐兀峰脸色铁青。他频频擦着额头上地冷汗。张琮两腿哆嗦。西夏军营传来阵阵喧哗声。宋军却没有相应地弹压动作。

对宋人做惯了大屠杀的张琮与唐兀峰都明白,挑选识字出列,挑选一技之长出列,这是大屠杀地前奏,那些做惯屠杀的西夏兵也知道,但他们在心中还保留着一线希望,因为在他们想来,宋兵向有仁善的名声,以前也不曾搞过大规模的屠杀

夏兵还保留一线希望,他们犹犹豫豫的遵从了宋军的指示,但唐兀峰与张琮却不报希望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宋军统兵的大帅是赵兴,此人对西夏地俘虏一向名声不夏兵到了他手里,死亡已经是归宿,否则,则要进入暗无天日的煤矿,一直到死都不能返回地面。

才进兀刺海城都府,唐兀峰立刻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哀嚎:“赵大人,手下留情啊,军中多数都是我的族人,请放我们的族人一条生路。”

张琮已经瘫软在地,刚才全靠士兵地挟持才能走路,这时士兵放松了手,他瘫倒在地上直喘气。赵兴打量着成都府,没有理睬唐兀峰的哀求,他好奇地嘟囓:“张氏怎么会到了兀刺海?莫非这就是黑水城?”

稍停,赵兴反问张琮:“你的家窑还在吗?当初我从你那里弄到了不少窑工,你地家窑还在开吗?”

张琮仿佛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举起双手,做出奉献姿态:“我愿献出全部家产,包括我家的窑工,只求太尉放过我,我愿领着族人前去东京汴梁居住,安享余生,太尉,请放过我地族人。”

赵兴点点头:“你们是大宋的叛臣,处置你们的权力不在我,我自然要把你们送到京城,不过,大宋现在的局面已经不一样了,我不

一个叛变大宋,危害大宋利益的人不经审判,还可以城逍遥,我们不能给后人做一个坏的先例,让后人都期盼从叛卖国家中获得好处。所以,你回到京城后,将接受一场审判,审判结果不由我做主,让朝廷大臣们决定去吧。”

这么一张琮缓下劲来,因为有张吴的例子在先,他不认为大宋的审判会要他的命,毕竟他也是投诚,唐兀峰还在磕头,赵兴转向他,轻声“派你的卫士去军营吧,挑出你的族人来,他们可以幸免,但其他人却不行。”

实际上,唐兀峰派出的侍从刚刚踏出成都府,大屠杀已经开始了,宋军入城的军队非常专业的划分了各自的片区,开始有条不紊地驱赶各个街区的百姓,甄别宋人与党项人,其中被甄别出的党项人没有得到片刻喘息,直接被乱刀砍死,企图逃的党项人则受到枪击。

零零星星的枪声在城中响起,唐兀峰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与此同时,街上呼喊声此起彼伏,仔细辨识,似乎是宋军士兵在呐喊:“宋人坐下,休得乱窜!”

“宋人坐下”,这句话像定心丸一样,立刻赢得了那些投降的人心,等到这喊声此起彼伏的响过一段后,街道上已经鸦雀无声,只有零零落落的、微弱地刀剑磕碰声。

稍待,一声更大的呐喊响起——“杀了他们!”

源业平听到这声呐喊,抬脚要走,闾丘观用目光示意侍卫们抽出火枪戒备,吟游诗人巴菲特有点变了脸色,鞑靼姑娘朝露拔出了腰刀,在空中狠狠的挥了几下,一副瞌睡遇到枕头的模样,唐兀峰脸色不因为一旦叛乱生,在宋军无差别的镇压下,有可能他的族人剩不下几个了。

赵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慌什么,这不过是叛效应而已。”

宋代没有“叛徒”这个词,但这个词地意思大家都懂,闾丘观侧脸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难以置信的询问:“太尉刚才什么?”

赵兴淡淡的解释:“所谓叛徒效益,就是临阵投敌的人出于羞愧,他们会更凶残的对待那些坚决的抵抗,以此来掩饰,或减轻自己的羞愧感。”

源业平轻轻点头:“或许有道理,街上喊叫地都是宋语。”

没错,现在满大街被挑选出来的人为了证明他们是宋人,为了证明他们与党项人势不两立,立刻扑向了五分钟前的战友,宋军没有给他们武器,他们就用牙齿,用拳头解决。殴打完后,他们还觉得不过瘾,于是,纵火开始了。

大火燃烧一天,建立百年的兀刺海城已经处处废墟,也幸好宋军坚守了部分重要地区,使得火势被有心的控制在少数特别指定的区域,这些区域大多数是党项贵族昔日居住的所谓高尚区。

天亮了,唐兀峰哭丧着脸从军营中返回,昨晚骚乱初起地时候,他在宋军保护下赶到自己的军营,去安抚自己的族人,天亮时分,盘点损失,唐兀峰现他手头只剩下不足两千的骑兵。但就是这样,宋军仍不肯干休,他们宣布要惩罚那些曾经对宋人实行过屠杀的西夏士兵,于是,无数地士兵被挑选出来加以甄别,连唐兀峰的部下也不能幸免,当挑选开始地时候,唐兀峰又被押回了兀刺海城的陈族府。

巴菲特对宋语地掌握并不尽善尽美,如果宋人说话缓慢,他能够听懂一个大概,但昨晚那些声嘶力竭的喊叫他大多数听不懂,天亮时分,感觉到宋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城中地局势,巴菲特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打算上街看看,在陈族府门口,他与唐兀峰交错而过,还很和善的向唐兀峰问好。

“你几名族人”,一见唐兀峰,赵兴劈头就“从今天开始,这里是我大宋黑山军司了,这位是权黑山军司安抚使周永,旁边是黑山军司判官、刑狱提举、常平司官员,后面三位都是文官,你几个人辅助他们,事后,我允许你的族人担任其中两个官职。”

稍停,赵兴波澜不惊的补充“你的军队全部要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开始登船。”

唐兀峰默默无语的点点头,他左右打量,现已经找不见张琮的身影,心生后处境不妙,但他不敢多问,只拱了拱手,起身告辞——这次,没有宋军士兵监控他了。

唐兀峰走出陈族府的时候,现宋军正在给投靠放他们自己的军服,火红的上装披在昔日的西夏人身上,显得有点滑稽,大多数人头上还理着党项人的型,也有部分人为了掩饰,打乱了型,披散了头。

一名军官模样的宋兵站在人丛中喊:“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大宋黑水军司的厢军了,你们能够懂得宋语,能书写宋字,我想你们身上多少流有宋人的血,这也不奇怪,多年以来大宋被抢掠到西夏的妇女不下百你们血统中有宋人地成分不足为奇。

祈祷吧,感谢你们血统中的宋人成分,你们因此被我们甄别为宋人,现在我们给你们的军装,让你们成为我大宋军队中的一员……别的我也多说了,我们大帅许诺,脚下这片土地将由黑水城的宋人统治,这就是你们的土地,用你们的双手保卫它吧,这就是你们需要做的。”

陈族府内,赵兴转过脸来,对周永吩

我只能给你留下五十人,剩下的你用黑水城地人填补民皆兵,黑水城士林百姓,无论男女都是军人,活着的人你全部编入厢军,你的职责就是坚守,等待朝廷派出来的人接替你。”

周永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三名军官,这三名军官是参谋,现在留下来作为文官辅助他管理黑水城,周永稍稍沉思了一下,问:“义父,我的职责是防备西夏人还是辽人?”

“都不是,兀刺海城位于河套地段,这一片地区沃野千里,有无数的农田,还有无数地耕作农夫。除去党项贵族之外,田里耕作草原上放牧的都是从大宋劫掠过来的西夏奴隶,你的任务是将他们一一寻找到,而后组织起来,囤积粮食,囤积军械,等待我给你的消息。”

周永点点头:“义父放心……”

正在此时,巴菲特冲了进来,他大声“元帅,我看到了屠杀,一场**裸的屠杀,城里到处是血,到处是残墙断壁,元帅,这座城市不是投降了吗?为什么……”

“好啦好啦!”赵兴不耐烦的打断巴菲特的话,反问:“你想听正式地理由还是想听真正的理由?”

巴菲特愣了一下,问:“正式的理由是什么?”

“正式的理由是,兀刺海城当夜生了兵变,为了平息兵变,我只能在城里搜捕奸细——你所看到的尸体都是顽固不化的奸细。”

巴菲特晃晃脑袋:“元帅大人,我的智力还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请不要用如此低劣地借口来应付我。”

赵兴点点头:“真正的理由是:我的军队是一支孤军,我孤军深入西夏人的后方,四处都是充满敌意的目光,西夏人地字典里没有信义,我不能任由这样一支军队处于我的后方,即使他们投降了,我也要进行甄别,只留下我放心地人掌管他们。”

巴菲特反驳:“元帅阁下,在接纳投降之后,你又进行了无差别的大屠杀,你以为人们还会信任你嘛?”

巴菲特刚刚说完,街上隐隐传来宋军地宣传声:“你们离开母国很久了,或许已经忘了乡音,现在让我教给你们一歌,一起随我唱:‘**之内,皇帝之土……’”

赵兴指点一下门外,笑着问:“你以为,高唱这样战歌的人,他还能有心思背叛我吗?”

巴菲特是吟游诗人,他自然知道诗歌地力量,侧耳倾听了一下街道上那苍凉浓重的歌声,他叹了口气:“元帅阁下,我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我听得出,这歌带着一种浓重的苍凉感,以及一股愤怒。我不知道唱起这歌是否能使人放弃背叛,唱过这歌的人,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赵兴点头:“没错,这是一行进曲,唱这歌的目的是为了整队,配合音乐奏迈动脚步,这些新兵将开始负责全城巡逻任务,见过他们站在队伍里唱歌的党项人绝不肯再接纳他们,为了活命,他们只有继续把这歌唱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其实下面的手段还有牧师,随军的景教牧师将出面替归顺士兵医治心理创伤,也为他们医治家人的疾病,而随后赵兴颁布的政策,将让这些归顺拥有特殊利益,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殊利益,他们也将不得不拼命。

正午时分,少时休整过的宋军继续开拔,上了船的唐兀峰既然在船舱里现了张琮及其家人,他与张琮相对无言,两人这时才开始后悔自己的投降行为,可惜一切都晚了。

丘观晃晃荡荡的过来给二人送午饭,他笑嘻嘻的左手提着一个煤油炉子,右手提着一大布袋罐头,罐头都装在玻璃瓶中,随着他的脚步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闾丘观将双手的东西都放下,笑嘻嘻“两位还不会摆弄这种炉子吧,等会儿士兵会过来帮你们弄,二位放心,你们的部属都已经分了食物……我们今天将在船上过夜,明日在顺化堡下船。”

张琮眯起眼睛,打量胖乎乎的闾丘观,他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问:“这位大人,我们以前见过?”

丘观点点头:“也曾远远的见过一面。”

张琮眼前一亮,他快接口“钓鲲客,你就是两年前在江上来回钓鲲的客人,大人怎么投奔了宋国?”

丘观笑眯眯的点头:“下官原本就是大宋军官,当年在江上来回钓,其实是勘测江水的水位。”

张琮叹了口气:“国主听到你的消息,曾派人寻找过,可惜却杳无音信,原来……那么,后来在江上出现的无数模仿钓鲲的客人,也是宋**官了?”

丘观笑嘻嘻的回答:“有的是,有的不是,不过是一些东施效,倒也掩护了我们的行动。”

张琮小心的试探:“天朝大军自东而来,而我西夏与辽国一向关系不错,宋军既然穿越了辽境,不知道契丹人在哪里?我昨天并没有看到契丹人的出现?”

丘观眼珠转了转,板起脸回答:“我们可不是从辽境过来我们是穿越毛乌素沙漠过来的!”

唐兀峰翻了个白眼:“船——难道宋军是扛着船穿过毛乌素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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