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薛氏差点被(2)
连大辉为人憨厚老实,又勤快,可在他爹娘眼里就是老黄牛,巴不得日日赶他出门多赚几个银钱回来给他们,张口闭口就是畜生。

而连大金懒得没边,整日游手好闲,哪怕染上赌瘾,依旧是他爹娘的宝贝疙瘩。

现在老两口怎么都不同意分家,不过是怕分家后,没人可以使唤。

“我最气的是她居然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明明是她和公公说家里不富裕,让我和大辉晚几年再生。”哭到最后,李珊瑚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孟茯苓倒了一杯梅卤茶给李珊瑚,她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周婆子每次都撞上来添堵,她早就看周婆子不顺眼了,本来还顾忌李珊瑚和连大辉,眼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茯苓,你说我该怎么办?再不分家,我和大辉活着,还有什么盼头?整日累死累活地服侍他们三个不说,不管赚多少银钱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他们搜刮走。”

李珊瑚拉着孟茯苓的手,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哀求。

她不知道孟茯苓为什么会变得和以前不同,可她知道孟茯苓是个有主意的,定能帮她摆脱公婆他们。

孟茯苓哪会看不出李珊瑚是想求她帮忙,思索了一番,她才招手让李珊瑚靠近,“你可以这样……”

李珊瑚听后,怔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就不怕真的让他们学了去?”

“放心好了,任他们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通里面的窍门,”孟茯苓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

“要是大辉不同意咋办?”李珊瑚恨毒了公婆和小叔,自然赞同孟茯苓的办法,就怕连大辉碍于孝道和手足之情,而不同意。

“你不一定要告诉他。”孟茯苓无奈道。

“我以前就是怕他难做,才事事忍让,可他们却变本加厉。”李珊瑚点头道。

不提孟茯苓和李珊瑚在商量如何整治周婆子他们,薛氏她们进了城,便到之前去过几次的布庄。

她让梅香帮忙挑几套适合小鸡翅穿的衣裳和几匹布料。

而小鸡翅一踏进布庄,难掩好奇与兴奋,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到处张望。

这会子,小鸡翅看到一个长相奇丑无比、又是大龅牙的女子也在挑布料,挑的还是一匹金色的绸缎。

别看小鸡翅人小,可她也知道那丑女要是穿上金绸缎制的衣裳会很滑稽,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丑女听到笑声,发觉小鸡翅在笑她,顿时大怒,“臭丫头片子,你笑什么笑?”

“我没笑你!我笑的是布料。”小鸡翅摇头,无辜道。

小鸡翅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将丑女的怒火挑得更盛,“还敢说没笑我?你笑布料,就是笑我!”

她正是祝来福的女儿祝英台,因容貌丑陋,最听不得别人笑她,何况眼下笑她的还是个小孩子。

“为什么笑布料,就是笑你?难道你也是布料吗?”小鸡翅歪着脑袋,似很不解道。

“哈哈哈……”许是小鸡翅的语气太过天真,惹得其他客人哄然大笑。

薛氏向来胆小怕事,见祝英台脸色阴沉得可怕,急忙向她道歉。

祝英台仗着家里有钱,又见薛氏她们衣着普通,便不依不挠了起来,硬要她们几个下跪。

薛氏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倒是梅香站出来,“这位小姐,童言无忌,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何况,我家夫人已经道过歉了。”

当初孟茯苓就是看出梅香是个胆大、有主见的,才把她安排到薛氏身边。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小姐说话?给我掌嘴!”祝英台看出梅香不过是个丫鬟,哪里会放在眼里。

她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不少丫鬟婆子,这会将薛氏她们围了起来。

薛氏吓白了脸,眼见梅香被人掌嘴,除了求情,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布庄的人不想得罪祝英台,都视若无睹。

祝英台正要丫鬟扒了小鸡翅的裤子一起打,鸿运酒楼的一个小管事恰好经过布庄,看到他东家的女儿又惹事,便进来一探究竟。

无巧不成书,小鸡翅在鸿运酒楼被捉时,这小管事刚好在场,自然认出了小鸡翅。

便挤到祝英台身边耳语了一番,令她改变主意,让人把薛氏她们捉回府。

李珊瑚得了能顺利分家、又可以整治公婆他们的办法,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李珊瑚见时候不早了,便回家去。

李珊瑚刚走,陪薛氏进城的长工赵诚就赶着空马车回来,他满身伤,又狼狈不堪。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赵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

孟茯苓没看到薛氏她们回来,而赵诚又弄成这副模样,心知不妙,急问道:“赵诚,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赵诚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当时他守在马车外,看到薛氏几个被人押出布庄,急忙上去阻止。

结果,却祝英台带去的人围殴,他一个人自然打不过那么多人,只好驾着空马车赶回来报信。

“你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捉走我娘?”孟茯苓听后,脸色顿时惊变。

“奴才不认得那群人,为首的女子奇丑无比。”赵诚摇头。

“兰香,你带他去上药。”孟茯苓交代后,就急步往外走。

“你别去!”葫芦夺过赵诚手里的马鞭,对孟茯苓说道。

“不行,我也要去,可能是祝来福捉走我娘。”孟茯苓急得要命,根本没法安心待在家里等消息。

葫芦怒斥道:“胡闹!作为一个母亲,你就没为肚子里的孩子想过吗?”

孟茯苓顿时哑口无言,葫芦从没这样训过她,可他的话令她无法辩驳,她确实不是一个人,还要顾虑肚子里的孩子。

葫芦说完,便没理会她,疾步走到马车前,生生扯断系连着车厢和马匹的绳索。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后,就催马扬鞭,很快便消失在孟茯苓眼界,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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