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暮烟和秦菲雨聊完正事,便打算告辞,眼下她刚回来不久,商家事务繁忙,秦菲雨交代的事情她有些迫不及待,因为按照秦菲雨所描述的这般,这也许她欧阳家的一笔大生意。
“太子妃,那欧阳就先走了,你放心,你交代的这事我肯定给你办好。”欧阳暮烟好生抱拳行了一个男子惯用的礼,颇有些气势。

秦菲雨失笑地看着她,“我既对你信任,自然是放心的,改日我还要来你的马场看你的那些优良马种还有极品战马,这事我可记着呢。”

欧阳暮烟扬起秀气的脸,爽朗地笑了笑,满口应了下来。

“吼~吼~”

二人说的正欢,却忽然被这府里熟悉的叫声打断。

秦菲雨一听就知道又是某只出来瞎逛来了。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只小白兽嘴里叼了个什么……应该是羊腿,正悠闲的散步似的在廊下。

“啊!——”欧阳暮烟惊叫一声。秦菲雨都被她这突然的惊叫声给抖了抖身子,这得是几个分贝啊?

“太……太子妃,这是个什么东西啊?长的好吓人啊?!”欧阳暮烟连忙躲在秦菲雨身后,一张脸吓得有些白白的,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秦菲雨突然觉得这话老熟悉了,好像之前娜莎也同样说过这话,再看欧阳暮烟躲在她身后害怕的模样,当下了然,找到一个和娜莎同病相怜之人了。

“没事,不会伤你的,它是小白兽,因缘巧合带了回来。”秦菲雨只得再解释一遍给她。早前在西国她并没有见过大小白,所以会有如此反应。

小白踱步到秦菲雨和欧阳暮烟的跟前,歪着头看向秦菲雨身后的欧阳暮烟,乌亮的双瞳像是打量她一般,露出尖利的牙,“吼吼……”

“啊!——”又一声尖叫,秦菲雨有防备心了,在她喊之前就捂住了耳朵。

欧阳暮烟以为小白兽要对她怎么样,一下子蹦开往后跑去,正好瞧见迎面而来的君无言和木云越,顿时跑到某未婚夫旁,手脚并用地死死扒在人后背,姿势滑稽的很。

木云越被她这一莫名而来的举动给惊愣住了,清俊温良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尤其是殿下和太子妃都还在呢。

“你做什么?!”木云越有些压低了声音质问扒在他后背上的人。

“那个什么兽的……它……它”欧阳暮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完全被惊吓充斥了脑袋。

木云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惊了一惊,不过没有欧阳暮烟那般反应大,一身蓝色纻丝锦袍的他,身姿挺拔,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很是赏心悦目,当然,忽略背后背着的某人。

秦菲雨双手环抱在胸前,径自看着这搞笑得不能再搞笑的画面直直笑出声来,她都怀疑自己有捉弄人的恶趣味了。

君无言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含笑的摇了摇头,走到秦菲雨身边,看了一眼脚下的某只,“它又出来刁肉了。”

秦菲雨点了点头,嘴角扬着诺大的笑容,整个人仿佛被暖阳包围着,那般明媚,那般动人,一贯外人面前清冷的她却能露出如此纯粹的笑意,君无言心下不知柔了多少,当即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饱含深意的轻吻。

当然,这得是将旁人视若无睹才能做到的,下人们站得远,自然看不见也不敢看,到木云越和欧阳暮烟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太子妃,既然云越事情已经谈完,就不叨扰了,先告辞了。”木云越略显尴尬地低头说道,说完便转身,却发现某人还在他背上,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这这样背着人朝廊下拐了出去。

秦菲雨这才稍稍收敛了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一个活宝。

君无言笑着从背后将秦菲雨拥着怀中,声音低醇好听得迷人道:“为夫就喜欢阿雨方才这般笑,很美。”

秦菲雨挑了挑眉,转身看着他,认真的瞅了瞅他因嘴角勾起的笑容而越发迷人的俊脸,悠悠地说道:“还好,没你美。”

君无言轻笑,对这个形容他的字眼深感无奈,他想一般的男子都不喜欢形容他美,可是阿雨喜欢,那也没辙了。

二人正腻歪着,小白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们亲昵,一双乌亮咕噜的大眼闪着好奇的光芒。

不多时,君无言扶着秦菲雨进屋,就在某小白兽以为自己彻底被忽视了时,君无言蓦然转过头,凤眸一眯,语气有些微寒道:“把你的肉刁走,没事别出来瞎晃悠。”

吼吼……嗷呜~某只内心那个委屈啊,出来找吃的也有错不?为毛老说它瞎逛?算了,抗议无效,跟殿下大大没得讲,还是老老实实啃它的羊腿好……

“阿雨,今日容妃的生辰宴出了何事?”

殿内,君无言温醇的嗓音,透着点点磁性响起,秦菲雨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肚子,懒懒的回道:“说起来,这事也只能说秦玉琴自作自受了。”

君无言挑眉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容妃生辰宴,在湖心亭,我想的没错的话,秦玉琴本是想暗中推我下水的,可不料被我及时察觉躲开了,反倒是自己落下了水,还牵连着拉上了南宫晴。”秦菲雨讽笑地说道。

君无言倚在床头,把玩着她的发丝,听着她的话手一顿,凤眸一凛,寒气逼人,“她竟敢如此大胆?!”

“她这不是大胆,而是狗急跳墙了。阿言之前我早与你提起过,秦玉琴可能是怀了君凌霄的孩子了,果不其然,确实是,只不过,一场落水没害成我,反却害了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秦菲雨眯着眼,语气微凉的说道,许是她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竟有些替秦玉琴可惜的感觉。

“这件事被容妃知晓为她掩了过去,不然,此刻恐怕是天下皆知了,而太平候府的脸面也保不住了。”秦菲雨淡淡说道。

想起容妃那脸色大变的表情,在她生辰宴之日却出了这么一件事,心里不知道得多憋闷。

而秦玉琴就不用说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会如何?

这些她想想也就罢了,对于有心思在她背后下手的人,她哪里有那些同情可言。

“秦玉琴因这事定会更加将你记恨在心你,日后阿雨见了她须得提防着些。”君无言握着她的手,颀长的身躯优雅地靠在后背,幽寒的瞳眸透露着一丝光芒。

秦菲雨慵懒地笑了笑,声音却很是淡漠,“若不是因着她也算是太平候府的人,哪里还能有命活到今日,今日之事也算给她一个警告,日后若是还有什么心思,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一个下场,不用说,除了死,还能是什么?

“方才可是让欧阳暮烟着人替你打造你之前与我提及的那种武器?”君无言蓦然开腔,却是说的这事。

“你怎么知道?”秦菲雨有些讶异挑眉看着眼上方的他,难不成阿言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君无言很是温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种滑腻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前几日无意间看到那案桌上你画的几张图,看上去和你提及的武器很是相似,所以……”

秦菲雨不得不服君无言的敏察度,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我让欧阳去试试,但能不能行还是未知,毕竟时代不同。”

君无言闻言,凤眸一沉,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了片刻,复而说道:“无妨,这事强求不来。你不是困了么,好好歇息,我在这陪你,嗯?”

君无言醇雅的迷人的声音在秦菲雨耳畔响起,让她有些眯了眯眼,蹭了蹭他的手,舒心的闭眼睡了过去。

看着秦菲雨恬静的睡颜,君无言柔柔一笑,颀长的身躯重新躺在床榻之上,一手附在她的肚子上,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方觉得满足……

这边,木云越将欧阳暮烟背着拐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将她拽了下来。

欧阳暮烟朝身后四下都看了看,见没有某只的踪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见木云越像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撇了撇嘴,不屑说道:“行了,不就是借你的背用了用,至于这样看我吗?本小姐没说你占我便宜就不错了,哼~”

欧阳暮烟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潇洒地开了她的扇子扇了扇,转身离开,哪里还有方才惊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木云越身形屹立在那里,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清俊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优雅地迈步跟了上去,走到府门口便听见欧阳暮烟的质问声。

“我的马呢?”欧阳暮烟指着守门的护卫,脸色有些不善。

“欧阳小姐,这马我是给你牵到一旁的马厩系着了,可……可不知怎么它又不见了。”护卫诚恳地回道,一脸的难色。

“该死的,又给我偷溜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它!”欧阳暮烟气势汹汹地说道。只是,回去收拾它?难不成她的马还能自个回去?

木云越悠然地走下台阶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既然马跑了,坐我的马车,顺带送我这未婚妻回去,如何?”

“不如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欧阳暮烟瞪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说道。

木云越仿佛早知道她会拒绝,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欧阳家再会了。”

“慢走,不送。”欧阳暮烟哼了一声,撇了撇嘴。等等,木云越说什么?欧阳家再会?!

“站住!你给我停下!”

蓦然间,道上就看到一道青衫少年追着一辆马车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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