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堡中,得到消息的南宫辰和亦寒将君无言和秦菲雨他们迎了回来,此刻正在厅里休息。
“阿言,你们有没有事?”亦寒忙叫了一声,上前作势要去查看看君无言和秦菲雨,被君无言拦住了。

“我们没事,倒是木少主受了伤,亦寒你去给他看看伤势。”君无言淡淡的朝他说道。

亦寒顺着他的目光朝木云越看去,只见他此刻被沐风和欧阳暮烟扶着,脸色有些苍白以外还好,至少人是清醒的,他遂即上前让沐风将木云越扶到一旁的屋子里去,去为他看伤势如何。

欧阳暮烟见状,二话不说就跟了进去,模样一直都是慌慌的,担忧焦急,看得秦菲雨不禁摇摇头,这欧阳也太担心了,她看木云越伤势并不是太严重,有亦寒在定然不会有事。

其实秦菲雨这就是没有换位思考,若是此刻是君无言有什么事,恐怕急的人就会是她了,而且可能更甚。

“阿言,听消息说,你们碰上倭人了?”南宫辰看着坐在一旁的君无言,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响起。

“确实。”君无言敛了敛眉,看着他回道。

南宫辰闻言瞳眸收缩,脸色微变,“竟然有倭人上了风云岛?按理来说,风云岛的戒备算是森严的,怎么会让倭人有可乘之机呢?”

“此事,并不清楚,恐怕只有任惊云自己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君无言淡淡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那你们和倭人交上手了?”南宫辰看了看靠在椅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秦菲雨。

君无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旁边的位子上,秦菲雨这模样,不由得柔柔一笑。

南宫辰见君无言没有理会他的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在秦菲雨这个女人面前,阿言果然还是会很容易无视他。

“我和阿雨都和那些倭人交上了手,手法诡异,不是难么好对付。”君无言平静地说道,可目光里还是有些复杂之色,让南宫辰看不明白。

这时秦菲雨慵懒地睁开眼睛,眸光里一丝笑意,缓缓地说道:“这有何不好对付的,还不是照样解决了他们。只不过,倭人擅长长刀,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忍术,这一点可能你们不大清楚。还有一点,阿言,一旦倭人因未完成任务而被抓,只有一种常见的结果,那就是自杀,方法有很多种,绝不会让敌人杀了他们,方才那一幕就是如此。”

“好了,事情结束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秦菲雨说完便起身要朝屋子里走去。

“等等,还有一事,必须要说。”南宫辰突然拦住秦菲雨,脸色有些肃然,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秦菲雨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还是坐了回去,到底是什么事,看他难么严肃的模样。

君无言看着南宫辰的脸色,有些了然,凤眸微闪,微微开口说道:“可是有什么君国那边来的消息?”

南宫辰淡淡点点头,沉默片刻,才对秦菲雨道:“阿言,据楼里传来的消息,暗中发现漠北暗中与司徒青有秘密互往,不仅如此,漠北近一段时日还与周边小国来往密切,君国现如今可能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

“司徒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中勾结外患,引狼入室!”君无言目光冷沉,声音渐渐多了几分风雨之前的平静与肃杀。

“只是,现下还没有找到证据,以防打草惊蛇,只让楼里秘密盯着,只要一找到证据,大了一锅端了他的势力!”南宫辰眼底亦是杀意尽显。

秦菲雨细细地听着他们的话,暗暗分析了一番,“既是如此,那司徒青手里定然会有证据,只不过,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窝里反了,君国可就招致灭顶之灾了,依我看,现在我们还未回京,不如先秘密传信与我父亲,让他在朝中盯着左相,也好掌握局面,如何?”

南宫辰和君无言听了她这番话,也不禁同意,眼下确实只有秦正卿适合与司徒青持衡。

“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会京了。”南宫辰冷冷的说道。

的确,如果说司徒青在朝中已经有如此国求荣的狼子野心了,那么他们做的这一切勾当就会将君国带入危险的境地。

他们必须要将司徒青的铲除,否则,君国危矣!

……

屋子里,亦寒正在为木云越查看伤势,欧阳暮烟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木少主先把外衣脱下来,我好给你看伤口。”亦寒对脸色苍白的木云越说着。

“我来!”欧阳暮烟听见亦寒的话,立刻上前去帮他解衣服,根本没有管什么男女之防。

亦寒站在一旁,看得有些怪异,这回子这欧阳暮烟怎么这般主动了?

看着一张脸上写满了情绪的欧阳暮烟,木云越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自责之色,淡淡道:“不必自责了,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要不是我冲动,你也不会这样。”欧阳暮烟抬头看向他,沉沉的说道,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欧阳暮烟。

木云越看着难得露出这垮着小脸的一面的欧阳暮烟,勾起一丝笑意,故意戏谑道:“好,既然你这般自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好了。”

欧阳暮烟一听他这话,看着他那戏谑的嘴角,不由得蹙了蹙眉,上前伸出手凶神恶煞地去替他解衣服,动作又不温柔了。

木云越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虚弱,苦笑道:“你再这么摇我,要被你摇掉半条命了。”

“我说欧阳小姐,木少主好歹是受伤之人,你轻点~”亦寒实在看不过去了,欧阳暮烟是没伺候过人的吗?这般粗鲁。

欧阳暮烟一听,撇了撇嘴,谁让他这么欠揍,不过还是凝下脸来,小心翼翼的替他解开外衫,只剩下里面白色的中衣。

那后背的血迹和伤痕因此越发触目惊心地展露在她的面前,后背有些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十分凄惨。

欧阳暮烟看得心惊,想起之前这厮把她护在身下,让她没有受到那什么雷的伤害,自己却是伤成这样,一时间也有些震动。

她咬了咬嘴唇,坐在一旁看向亦寒为他上药,静默地没有说话。

亦寒动作十分利索地为他上药,微微叹了口气径自对木云越说道:“木少主,你这后背前不久刚受过伤,现在又添新伤,若是不注意点是很容易留下隐患的。”

“亦先生还是叫我云越。”木云越淡淡一笑道,“多谢亦先生提醒了,云越会多加注意的。”

亦寒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有我在,好好养伤,恢复不成问题的。”

替他包扎好之后,亦寒见欧阳暮烟沉思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多理会,对木云越点点头示意便出去了。

一下子又只有他们二人了,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也变得静谧起来。

木云越撑着身子坐在**上,静静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带刺的猫儿这般模样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木云越。”欧阳暮烟有些不解,又有些迷惘:“为什么,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救你?”他反问着,目光清幽明锐。

“木云越,你当时完全没必要为我挡住那雷弹的。我不懂,若说为了我这个假未婚妻,你大可不必,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契约关系,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欠了你很多。”欧阳暮烟凝着一张脸,严肃地问道。

木云越直直地凝视着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仿佛有些自嘲,那清俊的脸上只看得见苍白,看不见其他眼色,还有那双明锐的眼眸。

“欧阳暮烟——”他的声音仿佛轻柔,仿佛无奈:“若你是这般看我的,那你也大可不必想了,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你我各不相干,我也会救你,毕竟你是女人。”

欧阳暮烟一愣,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救了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心里作祟误解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木云越眸光流转,目光仿佛变得复杂起来,抬手,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缓缓开口道:“欧阳暮烟,我救你,是因为我想要救,也因为你值得我救,你没有欠我什么,所以,你心里的那些有的没的想法就给我抛掉。”

欧阳暮烟一时间竟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莫名地一怔。

真的只是因为她值得他救?

……

翌日。

风云岛一片轰动,任惊云下令将昨夜那些死了的倭人全部挂在城门,一时间,岛民们个个愤恨地朝那些倭人扔脏物菜叶,那些令他们失去亲人兄弟的倭人,他们没有忘记,仿佛一瞬间又激起了他们内心埋藏多年的仇恨。

不过对于这种做法,秦菲雨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她昨日看到的风云岛是那般的欢乐祥和,热情洋溢又纯善,为了海神节而相亲相爱,她就是不想看到这种画面突然间又被一股仇恨打破了。

只是,往往人心是如此难改变的,她也无法说什么,做什么,因为毕竟她不是这里的人,没有那段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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