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未来夫君正朝你看呢!哦,走过来了……”娜莎在她耳边如生动的演说员一般,让秦菲雨抽了抽嘴角,至于这般激动吗?
秦菲雨随后目光大胆的直视他走近,突然间觉得他就像一幅画中的人般走来。

不一会儿,君无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一米处远,站定,听见他如冰封的清泉遇见春阳消融般的声音:张公公,就送到这里吧。”

张公公是个十分有眼见力的人了,见太子殿下似乎有话要和太子妃说,便笑呵呵的说道:“太子殿下,那老奴先告退了。”说完便弓身退下转身走了。

“参见太子殿下。”沈氏和娜莎公主都向他行礼道,只见秦菲雨没有,什么动作,沈氏便想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行礼。

君无言看在眼里,觉得有趣,淡笑着出声道:“不必多礼了。”而后,清泉般的凤眸便仔细的看着秦菲雨了。

沈氏和娜莎互相看了看二人,都默契的先上了马车。

“今日殿上之事,是你的报答吗?”君无言对她浅浅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秦菲雨听完一时有些不明所以,随后一想,原来是当时在马车上,她说过有机会定会报答他的,没想到他倒是记住了。不过今日之事她完全没想到过这个就是了,抬起头,表情淡定,目光清澈雪亮的看着他说道:“当然不是,我今日只是说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而已,并不是报答。”

君无言听见了,脸上瞬间扩大了笑意,似乎觉得很顺心,解除了他的疑问。

这时他的贴身护卫沐风有些急切的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殿下,亦先生回来了,正等您回去呢。”虽然沐风不想打扰他们二人,可是他认为比起秦菲雨来,他家殿下的病更重要,不知道亦先生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君无言见沐风如此,又听见他说亦寒回来了,心下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是……

君无言看着秦菲雨,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事先行一步。

只是刚走出一步,他又转过身来,似想起什么来,俊美苍白的脸上,有些钦佩又意味深长的笑说道:“今日,你的舞跳的很好。”说完他便又步履轻缓的走了。

秦菲雨见他走了,又听见他赞她跳得好,赞就赞吧,也没做多想,转身走了几步,随后就踏上马车,掀开帘子坐进了马车里。

只是为何娜莎的表情这般奇怪——娜莎一手撑着脸,歪着头看着她,脸上尽是坏笑和戏谑。秦菲雨看着她这副表情,很是无语,有些后悔让她和她们一起回去了,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突然她又想起刚才娜莎说的什么预灵术,正想问她,可又觉得当着沈氏的面还是先别问了,以后再问吧。

娜莎看着坐在对面的秦菲雨,见她不说话沉思的样子,又起身坐到她旁边,十分狗腿的朝她说道:“嘿嘿,菲雨,可不可以,恩……教我跳你刚刚跳的那支舞啊?”

秦菲雨实在是这人太活泼了,也太吵了,不过可能在别人眼中她纯粹就是娇蛮任性,可是秦菲雨却会觉得,她不像只有表面上的一面,应该还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公主,回去菲雨再教你可好,现在能不能——”秦菲雨说到后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往沈氏的腿上靠着休息,她也不管这样合不合适,反正她想睡会,她实在是很累了,说做就做。

沈氏看着秦菲雨就这样倒在她腿上睡,又看了看娜莎公主,觉得有些尴尬,又不好说什么,所幸就朝娜莎笑了笑,表示歉意和无奈,还好娜莎倒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依旧笑意盈盈的,这她就放心了。

……

“娘,我恨死那个贱人了,今日居然这般出尽风头,还**二皇子,就连西国夜太子都迷上她就,真是不要脸,气死我了,娘……”

在回太平候府的路上,另一辆马车上传来的女人气愤不已的声音。原来,是秦菲雨的‘三姐姐’秦玉琴啊。话说这秦玉琴也是在君国人人称赞的才女加美女的人物,今日明显秦菲雨是风头盖过她太多太多了,也许从今日开始,人人说起太平候府时,是不是立刻想到的是她秦菲雨而不是她秦玉琴了。秦玉琴其实心里清楚,自己如果去跳,跳不了她这般好,只是不肯承认,反而更嫉恨她了。

“玉琴,你别气了,她那种贱人也就是会点狐媚人的伎俩,哼,和她娘一样。不过,你还别说,今日娘也还有些疑惑,为何秦菲雨这般厉害了,在府上我们也没见她跳舞这般……呃~玉琴,你说,她是不是学了什么法术,迷惑了众人?娘总感觉不像她以前那个秦菲雨了。”三夫人坐在马车里,对秦玉琴百般不解的说道。

“娘,你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会学了什么法术,哪里有什么法术啊。起初女儿也有些奇怪,为何之前四公主与那贱人在及笄礼上还是争锋相对的,后来晕了一次就对她变了态度。可是看她也没什么变化啊,就没有多在意。娘,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啊?”秦玉琴分析着说道。

“还有啊,玉琴,不是君国人人都说太子病重吗?为何今日我看她一点也不像病重之人啊,而且还那般俊美,玉琴,娘早和你说,嫁给太子更好,你还是太子妃,你看皇上和太后对太子还这般看中,可皇上为何不选你,,偏偏选了秦菲雨……”三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娘!那太子定是有恶疾之人错不了,你看他脸色那么苍白无血的,指不定今日是硬撑着来的,再说了,女儿喜欢的是二皇子,要嫁也是嫁给二皇子!”秦玉琴生气的说道。

秦玉琴懊恼,她的母亲怎么总是说不定呢,这让她十分反感。而且她怎么会知道,皇上为何偏偏就选了秦菲雨了,在她印象中皇上似乎没有怎么见过秦菲雨吧?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这事也没办法了,指不定也就像你说的,如果太子早些死了,那那贱人也算是守活寡的人,倒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哼……”三夫人似乎脑中已经看到秦菲雨痛苦守寡的模样了。

……

黄昏十分。

此刻,在听雪阁的一处,一间雅阁里,一男一女正在下棋,男的正是夜太子夜天,女子是听雪阁的人。枰木的棋盘上玉石制的棋子黑白分明,颗颗圆润,男子一身暗红色长袍尽显他的妖娆气质,修长的手指捏着棋子,一手支着下颌,鸦青的发落在颊边,慵懒闲适,凤目低垂,似乎正在思考下哪一步棋。

“太子,今日在君国皇帝寿宴上,您怎么能说出拿西国的血玉去换一个女子呢?这要是让太后那边的人知晓了定会……”林固从外走进来,在一旁不解的说道,他想以太子的心性不应该这般鲁莽行事才对。

听到的声音,夜天抬起头向林固看去,饱满的额头,入鬓长眉下深陷的眼潭狭长迷人,眼尾微微上翘,波光流转间勾魂夺魄,昏黄的灯下越显得魅惑无伦。

“哦?为何不行?像她这般绝世佳人,可是难得啊,林太傅,你说呢?”男子漫不经心地看了林固一眼,回眸把手中棋子落下,唇角微微上扬:“烟儿姑娘,承让了!”

对面下棋的烟儿姑娘生得妩媚多姿,她见自己输了,掩唇宛若鹂鸟声:“呵呵……公子,我输了,公子的棋艺叫烟儿佩服。”

烟儿其实自是知道与她下棋的人是西国太子,只是,听雪阁以来的明文规矩就是:无论谁来听雪阁都不能拿身份说事,当然,也不能随意探听客人**。在她们眼中只有公子,没有太子。烟儿虽是听雪阁里棋艺最好的了,此刻输在夜太子手里也并未觉得气恼。

“太子……”林固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就被夜天打断了。

“烟儿姑娘的棋艺也是双绝的,今日为时已晚,改日再与烟儿姑娘切磋切磋,如何?”

“那烟儿就告辞了。”烟儿浅笑着退下去了。

“说吧。”夜天一只手搭在一只腿勾起的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极尽慵懒的模样,对林固说道。

“派去的人有消息回来了。”林固压低了声音说道,“派去查探消息的人潜入过药鬼谷,在那里似乎发现了飞血楼的人的踪迹,只是眼下还没办法知道飞血楼楼主藏身何处,只是探子来报,药鬼谷有一处水榭,但是外人无人能进去,也不知……”

夜天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已经有飞血楼的人的踪迹了,那就不难找到飞血楼楼主了,传令下去,让他们盯紧了,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就过去。”

“是。只是太子,君国皇帝的寿宴也已经结束了,在此还有何事情需要处理?”林固询问道。

“太傅,此事你就无需过问了。”夜天低头看着把玩在自己手中的酒杯,看着酒中自己清澈的倒影,意味深长地回答他道。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