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余念娘的话男子就跳了起来,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然后一脸笑呵呵:“姑娘既然是买药的好说好说……”
接着抓起地上一把草药给余念娘看,热情的介绍:“你瞧瞧这个是野薄荷,能散风袪热,逐秽;还有这个夏枯草,和血,能引阳入阴治疗失眠,当然,姑娘你年纪轻轻肯定也没什么失眠,不过,可以给家中老人;还有这个车前草,利肾气,引肺热;薄公英,消肿散结;灯笼草,止血利尿;水芹菜,解表,透疹,起疹初期良药……”

余念娘仔细瞧了瞧,每种草药不管药名与药效说得都很正确。可是孙妈妈几人在一旁听得却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我们姑娘认识,你就说你有没有姑娘要买的药吧?”孙妈妈打断男子。

男子惊讶的看着余念娘:“原来姑娘认识草药啊?”然后将草药放下,道:“如此,那我也不在姑娘面前卖弄了,不知道姑娘除了石斛星还要不要其它的草药?三七,木耳,山稔子,五灵脂,我那儿都有。”

余念娘没想这人还真有石斛星,要知道石斛星可是很难找的,而且竟然还有这么多各种止血的药。

她当下付了订金,与男子说好明日来取。

男子没想到余念娘如此诚信竟先付了订金,为表真诚,自报家门。

男子叫广平,家中还有一个父亲年约五十,叫广胜,住在城南一条偏僻的地方。广家除了这些草药还有许多其它的草药,因为广平的父亲广胜喜欢掏鼓草药,不仅要去山上采,看到好的还要整株挖回来自己栽,日积月累,广胜自己倒有了一套栽种草药的心得,什么样的草药得用什么样的土,什么样的温度,水份。同时,他还种一些花。以前广胜做这些是为了卖了挣几个家用,现在广平大了,也会识草药,种草药了,广胜把这个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所以,广家的后院全部栽的各种草药和花。

余念娘心下好奇,当即决定立刻去广家看看。

可是广平却道:“我爹外出采药去了,你若想买他的东西还是得等他回来再说。”

余念娘略有遗憾,不过,她也不急,于是,和广平将时间改在明日。

又向广平打听了城南破庙,广平仔细告诉她,还怕她们记不住,又拿了树枝在地上画出路线图。

“……姑娘去那肯定是因为前几日乞丐被杀案吧?”

余念娘点头。

广平就一脸佩服:“其它姑娘听说死人走得远远的,没想到姑娘还主动往前凑。不过,也没什么可瞧的,今日刑部侍郎段大人可在那处。”

然后把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余念娘:“都说这次案子不简单,连大理寺都觉得棘手,所以,这才请刑部段大人出马。这新上任的段大人听说以前也在京城任过职……不过,咱们天朝不是有天师吗,朝廷养着天道院,这时候就该他们出力。”

余念娘看着他。

玲珑不解的道:“关天道院什么事?”

“难道不是吗?”广平很理所当然的道:“朝廷把天师说得神乎其神,钦天监在朝廷都快站不住脚了……”接着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曾经西北战争的时候,皇上可是派过天师去监军,没有本事皇上怎么派他们去监军呢?是不是?”

余念娘脸上讶然一闪而过。

可见朝廷里压着不说的事不见得百姓就不知道。

然后又见广平一脸神秘的道:“你们可知道大年三十宫里出的事?”

孙妈妈等人立刻面面相觑,看着广平摇头。

“这个你们都不知道?”广平很是惊讶:“听说大皇子在除夕宴的时候中毒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斗胆包天的干的,你们猜后来是谁破的案?”

孙妈妈三人看了余念娘一眼,齐摇头,道:“不知。”

广平一幅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的表情,他得意洋洋的道:“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不相信,是个小姑娘。”

众人一脸惊讶。

广平得意的嘿嘿直笑:“吓着你们了吧?”完了他摸着自个儿的下巴思索着:“说这小姑娘不是凡人,是个占卜师。这事儿都传遍了,你们竟然不知道?……按说这占卜师竟然如此厉害?那这次的案子不让他们天道院的去办让谁去办?”

孙妈妈干咳了下,三人瞥了眼一脸淡然的余念娘。

其实她们惊讶的是这事广平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坊间都传遍了?还有明明是三皇子中毒怎么变成了大皇子。这件事虽然皇帝没有刻意的要求隐瞒,但朝中的几位大臣不约而同的缄口不提。

如果不是和广平多说了几句,余念娘至今还不知道大年三十的事早在民间传开了。

再次提醒广平明日拿药的时间,余念娘带着孙妈妈三人按照广平说的路线找到了城南的破庙。

破庙外很清静,也很破烂。没有广平说的水泄不通,也没有好奇围观的群众。

余念娘远远的就看见庙外站着一个穿常服的衙役,为什么余念娘知道那是个衙役呢,因为他的佩刀。

这破庙很早以前就荒废了,因为周围全部破旧平民百姓房屋,所以,官府也没有来特意管制,时间一长,一些乞丐便将这处当成了寄生之处。

院内有一个大殿,房屋破破烂烂,院子里也长满杂草,庙门倒还完好无损,只是一侧垮掉,半吊在一旁。

除了庙外站着一个衙役,庙内院子里还站着一个,并没有看见段立诚。

余念娘抬脚就朝庙内走去,站在外面的衙役将她拦住,摸出腰牌:“衙门在此办案,闲杂人等离开。”

庙内站着的那个衙役看了过来。

“听闻段大人在此办案,特来拜访。”余念娘道。

那衙役却是眉头一皱,将余念娘上下打量一番,穿着虽好,打扮却很普通,觉得她应该是哪个府上不受庞的庶出姑娘什么的,于是不耐烦朝她挥手:“段大人忙,有事改天再说。”

很随便的态度惹得孙妈妈玲珑一阵怒目。

“我家姑娘和段大人认识。”

“认识段大人的多了。”衙役满脸不屑。

孙妈妈还想说什么,余念娘朝她摆了摆手,反正她不过是想进去看看,等到段立诚走了也无防。谁知,这时从庙内角落走出一个人站到院子中间:“是余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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