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水榭只剩下女眷。
半道上何鑫祖拉住卫其宇,皱眉道:“你这到底唱的哪出?一会儿拉着我们来听戏,戏还没听完又要走?”

卫其宇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道:“这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你什么时候变的磨磨唧唧的了。我也没问你那位是什么身份,只是,你若真有事说出来,我能帮的一定帮。”

卫其宇挠挠头,心里感激何鑫祖,可这事他真没法说清啊!

他自己也糊涂着呢,半道上莫明其妙的被人拦下就要来祝寿,结果到了贺府,他连一句道贺的词都没对贺老太太说过。一会儿说自己想休息,一会儿又说想听戏,戏没听完又要离开了。

他本来想问问的,又怕对方生气!

卫其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对方不是来祝寿的,整个宴席,那人也没多瞧谁一眼,更没打听过谁。只有刚才在戏棚子的时候朝女眷那边看了一眼。

认真想想,只有一个人的反应不一样。

卫其宇一直注意着那男子,自然看到女眷这边,集体表现出小女儿的娇羞,只有余念娘一人眼神冷漠!

他不认识余念娘,只觉得她眼生,穿着打扮也一般,一看就知道出生一般。

卫其余自动将余念娘排除,脑袋快想破了也不知道原由!

他现在只希望对方能顺利跟着回去就行了。

卫其余烦躁的揉了揉脸,对何鑫祖丢下一句:“谢了,真没事,你回去听戏吧!”

差点没把何鑫祖的脸气歪!

卫其宇等人一走,女眷这边也有人坐不住了,最后贺老太太笑着让贺连漱带着不想听戏的姑娘去花园玩。

下人们又是一阵瓜果茶水伺候,众人三两坐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非是哪家姑娘,公子没来,最后将话题转移到刚才男子的身份。

余念娘坐在一旁静静喝着茶水。

一个时辰后,前边有人来报戏已经唱完,有府上的太太要回去了。

康氏也派了人来寻付锦雪和余念娘。

余念娘向贺连漱告辞,又向梅府两位姑娘道了别,去了花厅,辞别于正英。

贺老太太乏了,回了随园,于正英拉着余念娘的手,亲热的道:“有空过来玩!”

让好些人嫉妒。

回到付府,付天谐几人都很高兴,康氏难的多关心了余念娘几句,让余念娘回去休息,一会儿过来用晚膳。

余念娘确实累了,回到静园,就解了头发,换了件家常的衣服便躺下了。

她是被孙妈妈推醒的,康氏那边已经派了丫头过来,请余念娘过去一起用晚膳。

孙妈妈替余念娘简单的将头发挽起来,整理好去了主院。

付锦业和付锦雪已经到了,付天谐也在。

四人高兴的说着话,康氏脸色难掩疲惫,想必是下午没有休息,不过,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看见余念娘进来,康氏忙朝她招手:“念娘来啦,快来帮着看看,这请贴可有不妥之处?”

是给梅府两位姑娘的请贴,无非就是请梅风雪两人来玩耍,依然是以付锦雪的名义写的。

“无不妥!”余念娘将请贴还给康氏。

听到这话,康氏更高兴了,叮嘱付锦雪:“两位梅姑娘第一次来,可不能怠慢了人……”

接着又问付锦业:“业儿,你说既然咱们要请,要不要再多请几个人?”

付锦业眼睛带笑,嘴上却认真的道:“母亲,这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我哪懂?”

康氏马上笑了:“业儿说的对,是我高兴过头了。”

话刚落,又听付锦业道:“妹妹初次和她们打交道,还是不要请太多人,一个个交好再请不迟!”

康氏看儿子一眼,道:“好,是我心急了,那这请贴写什么时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此时天色已完,再送请贴已不太妥,那明日岂不是让人觉得太过唐突没有礼貌?

付锦业刚想张口反对,外面有婆子高声喊着走了进来:“太太!太太,贺府送来请贴!”

贺府?

康氏等人一愣,接过请贴看到上面实实在在写着“贺府”二字才知道是真的,没想到今日才从贺府回来,马上又收到请贴,这喜悦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若这上面的名字能换成付天谐或者付锦业的就好了,再不济添上付锦雪或者她的名字也好啊!

康氏复杂的看着余念娘,将请贴给她:“是给你的。”

余念娘打开看了看,是贺二姑娘邀她明日去贺府玩耍!

康氏淡淡的道:“既然贺二姑娘邀你去贺府玩耍,那咱们给梅府姑娘的请贴就推到后日吧。”随后又告诫余念娘:“贺府不比梅府,贺知府乃四品官,贺太太的娘家更是在京城当大官,你去了以后一切要谨慎行事。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心中自当有个分寸。瞧你平日少言寡语,这样,明天让你表姐陪你一同去,免得到时候惹出乱子!”

余念娘看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请贴上贺姑娘没有邀请表姐!”

“这也算事?”康氏瞪她。

余念娘到太原后,付家的人都知道她以前不能说话的事。现在,说话也不太顺畅。康氏心里不爽,该结巴的时候不结巴。

“你只要说是你让你表姐去的,贺府的人会说什么?”

见余念娘不再说什么,康氏脸色才好看一些,对付锦雪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陪你表妹一起去贺府。”

“是,母亲。”付锦雪脸上的期盼顿时变成一朵花儿。

用过晚膳,余念娘回到静园,孙妈妈帮着余念娘散头发,玲珑端着热水在一旁抱不平:“舅太太这哪是帮姑娘,分明就是给姑娘找麻烦,贺府明明只请了姑娘,表姑娘跟着去,贺府的人瞧了,还不得说姑娘不懂事!……瞧她的样子,恨不得请贴上写的是自个儿的名字!”

“闭嘴!”孙妈妈喝道,瞪着玲珑。

玲珑撇撇嘴,小声嘀咕:“外面的人早让我给支开了。”

知她这是不服气,孙妈妈板着脸道:“说话之前知道先把人支开,算你还有点脑子。但是,也不代表你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那是舅太太,可是你我能比的,将水放下,去给姑娘铺床!”

玲珑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的开始铺床。

孙妈妈伺候着余念娘净了面,等床上的余念娘呼吸均匀后,留了一盏灯,自己这才在外间的小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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