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身上的衣服,皱起了眉头。
看着上面被火烧灼的痕迹,想到了夏卿身上的衣服,水火不入,还具有观赏性。

是时候给自己炼制一件衣服了……《仙经》里也的确有记载着相应的功法。

但是材料……才是炼器的精华所在。想要炼制一件好武器,全看机缘。烦恼也没有用,沈倾月就着月光睡去,却根本不知道有人没有睡去。

乌黑阴云压城一般压下,大海海面似死水,透着浓重的死寂色彩。

一道白色身影,行走在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

他表情毫无变化,仿佛只是在散步。只是微微湿润的衣服,证明了他才不是过来散步的。

死寂之海,无人敢靠近的死绝之地,竟然有人恍如没事人一样在这里散步。

白瑜尘手里牢牢紧握着一截矿石,在月光的折射之下,矿石散发出梦幻的色彩。

醉梦仙晶,还是这么大一大块!

白瑜尘抓着醉梦仙晶,这东西用来点缀在衣服上,不仅好看,更重要的是拥有着绝对的防御能力。他反手,几道闪着神光的茧出现在他的面前。

醉梦仙晶加上月蚕!这两件炼制神甲的利器!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估计都要为之疯狂!

可惜白瑜尘却并不会炼制器材……白瑜尘看着手中的天才地宝,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能炼制这两样神物的人,煌国之内却没有。如果要找,白帝城内倒是有一位。只是这里离白帝城太远了……

滴答,滴答。

血迹顺着白瑜尘的手指滴落,进入死寂之海寻找醉梦仙晶,是冒着赴死的决心。

等找到之后,他才想到,她现在的等级,就算是将战甲打造了出来,她也用不了。

只是看到了她那个样子,就想要做些什么,想要拼尽全力去做些什么。

潮起潮生,海面无月,只有漫天繁星,洒落他一身余晖。

他与星光共潮生,一身白衣衬得漫天星光都失色。

白瑜尘困扰的看着面前的两件东西,沉思良久,将他们收入了自己囊中。

缓慢地离开,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沈倾月正在打坐,突然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传来。她当即睁开了双眸,能这么熟悉的出现在她身边引起她警觉的人不多了。

白瑜尘总是不走寻常路,为什么总喜欢搞夜袭?

她翻身下床,打开了窗户。夜色在窗户打开的瞬间洒落进来,夜风吹在人脸上,使得精神清醒了许多。

精神一震,看着不远处,一步一步向着这边走来。神情确有一些犹豫,不敢确定的样子。

又犯什么毛病了?

沈倾月抱着双臂靠在窗户上,观察着白瑜尘。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沈倾月突然身子一震,不是妖孽!

她抖了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吧,白瑜尘也会夜袭?嘴角抽了抽,看着某人明明走了进来还一脸尴尬不知该继续向前走,还是回头好的表情,越过了窗户走到了白瑜尘的面前。

“有何贵干?”

沈倾月说道,好奇地打量着白瑜尘。

她能嗅到一股潮汐的味道,他从海边回来?可是煌国周边有海吗?

她眼珠子好奇的转了一圈,又打量了一遍,发现他的衣衫有些不整洁。

这就更加奇怪了,这人一向严谨,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衣衫乱?

更奇怪的是,他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迎上她充满好奇心的眼神,白瑜尘久久没有说话。

他在她的眼中,除了好奇,还看到了疏远。

“你没事吧?”

沈倾月关心的问道,这大半夜的是散心来了?

白瑜尘如一根木头杵着,一副仿佛要用视线杀死她的样子,死也不开口说话。

沈倾月歪了歪脑袋,说道:“我这可不是你后院。”

可能是禽兽闯多了这里,身体上残留着一点记忆,所以他就魂游至此?

白瑜尘张了张嘴巴,复又闭上。抬手,又放下。反复如此,看得她满头雾水。

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你自便好了。”

沈倾月干脆利落地转身,问啥啥不说,相信白瑜尘的人品也不会在她的宅邸做什么的。

耸了耸肩,或许他真的就是来晃晃。

撑着窗户准备翻回去,就是因为某禽兽闯地太多,搞得她业务都变得很熟练起来。

“……”

白瑜尘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大力强迫她转身。一个趔趄准备冲入他怀中的时候,沈倾月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扭改变了自己的身体轨迹,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略疼。

她坐在地上,准备站起来。低着脑袋拍手上灰尘的时候,没有看到,白瑜尘眼中神光飞快黯淡了下来。

即使站在她的面前,她神情里时不时的温柔的,也不是给他自己。

明明那个人才是外来者,才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也许他才是最应该消失的那个人。

是不是如果是他,她刚刚就不会这样避开?

“唉。”沈倾月看着面前尊贵无比的白帝大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人,应该是不喜欢和人接触的。她都牺牲自己身体倒在地上了,怎么还一副满脸阴沉的样子?她又不欠着他的。tqR1

“你说,你慢慢说吧。”她干脆纵身一跃跳上了桃花树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爱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说,爱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离开,行了吧?”

她走也不行,那留下好了。

横躺在桃花枝桠上,一树桃夭当中,桃花枝桠穿过她手臂,她一双眼睛沉静的看着他。明亮如星,始终一片冷静。就好像第一次相遇一般,不论是什么绝境,他也从未看过那样澄澈淡定的一双眼睛。

明明是他始终看着她,她的眼神却没有同等的看过来。

世间所说劫难,大抵如此。

白瑜尘仰着头,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着我呢?”

“我不是一直在看着你吗?”沈倾月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这什么没头没脑的话。

这大半夜的,是来找她谈论哲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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