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溟原先冷冽的毫无情绪的脸,猛地变得僵直惨白。
他不太清楚苏茹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大,在今天晚上变的如此失控,只是她一提起那个女人,他就觉得心里一阵撕裂,连对苏茹最后一点安抚都不想。

“你不要提起她,也不必和她比。”宫溟冷冷地起身:“她和你毫无关系。”

“宫溟!”苏茹越发激动,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从后方抱住他的腰:“不要这样推开我好吗?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以前对女人不是从来也没有什么感觉吗?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推开我,我们彼此和平共处,不好吗?”

她说到最后已经是泪眼滂沱,她对眼前的男人从来都毫无办法,他冷漠的似乎一点情绪都没有,她无从下手,只有这样恳求,到最后连抱着他的臂膀都是惨白的。

心乱,来的措手不及。

宫溟紧紧的抿着唇,垂下眼眸去看她的手臂,抬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往下带:“苏茹,先松开。”

他也不曾料到,会突然被那样一个女人闯入他的生活,明明是不堪的姿态,却掠夺了他所有的情绪,被她所勾动,去品尝那些情动和悲凉。

而身后的女人还不松手。

“苏茹。”宫溟蹙眉,开始渐渐失去耐心,四周一片荒芜的凄冷,可是他无心去安抚她,手指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先松开,好么?”

身后的女人明明已经哭成一团水了,可是还是不肯松开手,用力的抱住他,似乎抱住自己唯一的希望,似乎是在祈求他最后的一点温暖。

宫溟无奈叹息,淡漠地垂下眼眸来,可以听到她哭泣的呢喃,心里却越发憋闷无奈。

他不是没有去尝试接受过,可是当彼此真正的相亲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容忍,她的吻胡乱的落到他的脖颈,带泪的眼眸擦过他的下巴,他蹙眉,骨子里的排斥还是无法容忍。

“好了。”他睁开眼眸,眼底里都是一片蚀骨的寒意,抬手掐着她的手臂拽着她脱离自己的身体,一字一顿:“苏茹,我说,好了。”

深深地陷在他的怀里,苏茹情难自控,反而缠的更近,两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纠缠的更深,宫溟蹙眉,却又无法真的用力把她拉开,那样必定会伤了她。

优雅的大提琴声响起的时候,苏茹还捆着他的腰,低沉着嗓音说些什么,眼泪浸润了他的胸口,宫溟蹙眉,回身,压抑着情绪接过电话,黯哑着嗓子接通:“喂?”

对面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顿了顿没敢说话。

“宫溟——”苏茹一声呢喃,靠在他的胸前。

宫溟蹙眉,冷冷的盯着电话,很不耐烦的准备挂掉——一个陌生的号码都能打过来电话,估计也是打错了。

此刻电话那边的人却低声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打扰一下。”

他分明听见那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女人低声的呢喃,身处情场,不会有人更懂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

宫溟扣着怀里的人,尽量拉扯离开自己的胸腔,一时之间顾不上电话。

电话那边的男人声线淡漠了一些:“有空的话,请来一趟西郎酒吧,这里有一位小姐,似乎是喝醉了。”

顿了顿,男人的声线暧昧了一些:“她刚刚应该是叫的你的名字,宫先生?”

宫溟深邃的眼眸落下,沉淀着或深或浅的墨色。

身边的苏茹还在缠着,他挂断电话,顾不上什么怜惜了,抬手把她扯开了一些,蹙眉:“你自己回家,我有事情要忙。”

苏茹彼时泪眼朦胧,她怎么听不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动静?

她很想抓着宫溟死活不松手,很想就此狠狠地发泄折腾一番,可是她不能,刚才的一阵折腾已经让她心如死灰,她不甘心,却也不想继续折腾下去。

不是因为她识趣,而是因为她不敢——她不敢去碰触宫溟的底线。

她不是夏筱筱,她是苏茹,夏筱筱可以,苏茹不行。

“好,你路上小心。”苏茹颤着手,缓慢的松开他的腰,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清浅的光:“抱歉,我刚才情绪不稳定——”

她话音还没落下,那人却已经拿起西装满身冷漠的离开了,她的余音落到屋子里,砸在地板上,满是清冷,又满是委屈。

夜色深沉,一路踩着油门飙车到了西郎酒吧。

西郎酒吧名声不太好,有很多皮肉交易,主食儿的主管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晚上颇为惊艳,她自认为店儿里的货色堪称极品,可是看到那个一身冷漠的男人姿态清冷的从门外进来,还是忍不住惊叹。

夏筱筱彼时半是昏沉半是迷茫,缩在角落里捧着一杯烈酒,唇舌早就麻木了,干脆就当作饮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抹纯黑色的人影,挡在她眼前,她只以为是凑上来的牛郎,摆摆手叫他离开。

可她酒还没喝完酒被人给拉起来,她站不住脚,顺势就倒了下去,那人却是抬手就扶住了她,顺手就把她困在怀里,那么娇小的身体,很契合的贴在他的怀里。

夏筱筱一抬眼,眼前的人像是几个影子重叠在一起,看得不怎么清晰,她恍惚之间觉得很眼熟,大概是真的醉酒了,都没有力气去思考太多。

“你好眼熟啊——我们在哪儿见过!”她抬头,声线清脆而又勾魂。

宫溟没看她,紧了紧手臂,冷漠的目光扫过四周。

拿着电话的一个陪客的男人抬眸,生的还算是俊俏,大概是看出了宫溟来历不凡,嘻嘻一笑,轻声道:“我打的电话,她喝醉了,总不好留在这儿不是?”

话音一转,朗声说道:“这位小姐消费了五千八百元,打个折,收五千好了?”

宫溟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随意扔了一张卡过来,那人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一张黑卡,期间有镂空的花纹,在A市,有这种卡的人,都是招惹不起的。

夏筱筱彼时不明所以,醉醺醺的靠着他的胸口不断的磨蹭,在他怀里抬起头不安分的四处乱看,却被他霸道而又轻柔的摁住头,靠在他胸膛上动弹不得。

那男人已经送了卡来,接触到宫溟的眼神,笑道:“您的卡。”

彼时宫溟正垂着眼眸检查夏筱筱的身上,并没有别的痕迹,只是喝的抬醉,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眼瞧着宫溟蹙眉,那男人只是笑:“来这种地方嘛,免不了喝一点的,不过这小姐抗拒的很,我们也都没碰她。”

宫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再没说话,抬手一搂那小人儿,亲密无间的带了出去。

大概很久都没有这样对待她了,他这段时间很累也很疲惫,太多的事情压下来,几乎都要压垮他,一时之间满心倦怠,恰好碰上她醉酒迷茫毫无戒心,他也就伪装不下去那些凶狠。

一出了门,夜里的冷风呼啸着涌过来,他用西装外套卷着她,细细的护着往车里带,她是真的醉了,软着身子吊在他的身上,动都不动一下,到了车门口,宫溟叹息一声,弯腰把她抱在副驾驶座上。

真正是因为什么折腾起来的,早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现在软软的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样子,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每天下班带她回家的样子,他看一眼就觉得浑身都跟着发暖,暖的一塌糊涂。

很长一段时间里,宫溟都无法解释那种感觉,只是在想起苏茹今晚的所作所为的那一刻猛地惊醒,他让苏茹松开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松不开?

宫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正要开车,可是旁边的小女人迷茫的凑过来,一颗暖暖的头颅轻巧的蹭着他的下巴,宫溟的手指一顿,目光扫过去,眼底里都是一片复杂的光。

夏筱筱可不管这些,她不断地蹭着,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了:“这个长得好看,我要这个了。”

她说的很开心,眉眼都是笑着的,可是说道后面,眼底里却是一片轻轻浅浅的光。

宫溟手指一顿,抬手轻轻的揉乱她的长发,手指滑落到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掐着她的下巴,声线醇厚而又低沉:“既然要我,为什么不答应我?”

他还在怨恨,今天在那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她把他生生推开的样子。

夏筱筱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瞪着一双眼眸看着他,片刻,突然压过来,手指探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揉了一下,眼眸里掠过几分迷茫:“你长得像他。”

她的声线有些哽咽,片刻,突然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下了死力气,宫溟痛的蹙眉倒吸一口冷气,夏筱筱舔舔下唇:“不是好人。”

宫溟只觉得心底里有一个地方被她撩拨得像是被火燃烧着一样。

抬手把她抱过来,横抱在怀里,宫溟眼底的墨色正浓,而夏筱筱刚好蹭着他的胸膛,宫溟微微俯首偶,她就迎上来,唇间的甘甜美好让人流连忘返。

那么柔软的一个女人,娇媚的一塌糊涂,看他迎过来不躲不避,反而勾着小舌低声喃喃,宫溟本是轻轻的吻着她的唇,想要浅尝辄止,却又渐渐控制不住力道。

“等等,筱筱——”他抬手,微微掐着她的腰肢,喘息着叫她的名字。

怀里的小女人听不见,也不想听,已经钻到她的怀里,手指熟练的去解开他的腰带,去探寻她想要的。

他没想到会这样快,以往她矜持而又有些排斥,可现在却逼的他都有些满身薄汗。

柔软修长的手指已经探进去了,不得要领的触碰着那一抹坚硬,软着手轻轻的揉,以往宫溟言传身教她的东西,被她花样百出的用到了宫溟的身上。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单地撩拨,在那一瞬间,让宫溟脸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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