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和曹丕回到玉真公主府,已经快到傍晚了。本来只是想去看看武谔,却没想到碰上安禄山,纠缠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武谔被那胖子压坏没有?现在他俩回来,才想起中午都没吃上饭。
“云儿,趁晚饭之前,咱俩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曹丕一路上没敢再招惹乔云,他也发现刚才自己挺蠢的。云儿说得对,他要是能以一个“古人”的身份,改变大唐的历史,那历史还是历史吗?

“老曹,我突然非常困,一会儿都撑不住了,就想马上睡。”乔云感到头晕犯困,好像立马都能倒头睡着似的。

“好的,云儿,我去抓紧想办法,你抓紧回房谁会儿。刚才玉真公主说了,晚上又要大喝,你就是不跟着喝大酒,也得陪着坐着。现在就去睡,我送你回房。”曹丕搂着她的肩膀就要往后院走。

“不用送,我自己去,你也抓紧想办法去,咱俩分头行动,都不耽误。”乔云真是觉得要困死了,小跑着就回房了。

乔云倒头便睡,都没注意到小梅还没回来,只有小新一个人伺候她。小新见她困成这样,也没敢问她小梅怎么还没回来,连忙帮她盖上被子,立在门口候着了。

乔云睡着就做梦了。

“云云,你要的训练剑,我已经给你放在上次约定好的地方了。明天咱俩都不要用古剑,都用现代的花剑。那安史两个都没见过这种剑,咱俩就像训练时那样,只虚张声势吓唬他俩,不真的伤他们性命。这样既可以不招惹麻烦,也解决了问题。”

是老曹,他怎么知道明天我约了安禄山和史思明?他还说什么?我和他去?我明明是和曹丕去迎战那两个人啊?

“老曹,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去和‘安史’较量啊?你也来唐朝了吗?”乔云都很久没见过老曹了,这段时间总是觉得焦头烂额,好像也没忙什么正经事,却总是觉得瞎忙,又没有头绪,说实话也没太想老曹。这回他也来帮我了,还给我送来了新领的训练剑!

“老曹,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你想我了吗?”乔云高兴地想拉一下他的手,却没有拉到,老曹像是看着她笑,又突然变成了一个背影,只有那高高的个子,还是那身标志性的白T恤、牛仔裤。

“老曹!”乔云又喊了一声,想叫他回一下头。

“小公主,公主殿下吩咐请您去用膳了,客人们都到了。”小新来叫醒她,“您先起来梳洗打扮、换件衣服吧。”

“不了,就穿这件了。”乔云想起老曹说然她去约定好的地方取剑,现在天快黑了,她得赶去河边的沙地里去找剑,上次老曹就说让她去那儿找的。

乔云跑着出了门,直奔后院里面的河边沙地。她趁着尚未完全褪去的一点儿日光,在沙地里连摸带仔细地看,果然,那只新领的训练剑就在沙地里!

“谢谢你,老曹!我找到了!明天就按你说的办!”乔云高兴地拿起剑,跨在宽松的长裙侧面,飘飘的白纱裙随着走路扇起风,遮住佩剑,不会轻易被人看到。

她已经来不及回房去了,直接就带着这剑奔大宴会厅去了。

“云儿,你睡好了吗?不困了吧?你怎么连披风都没穿,现在天凉了,早晚一定要披上点儿,看你,没有我照顾怎么能行!”是曹丕过来接她一起去吃饭了。曹丕脱下自己的青色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又搂起她的肩膀。

趁刚刚降临的夜幕掩护,曹丕的手悄悄往下移动,想更亲热地摸摸她柔美的腰肢,却触到了她腰间刚挂上的佩剑。

“云儿,你怎么吃饭去还带着剑?”曹丕有些诧异地问她,正好乔云也朝他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云儿,我想好了明天的对策。我们都用你的‘神剑’,只虚张声势吓唬那两个恶鬼,不伤他性命,直到把他们吓退,武谔也就不会有麻烦了。”曹丕说。

啊?他竟然想的和老曹嘱咐我的一样?他都没问我用什么剑,就直接说我们都用“神剑”,他怎么知道我也又有了一把神剑?

乔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餐厅。果然,客人基本都到齐了,比这段时间常有的那几位还又多了几位,乔云基本上之前也都见过,有杜甫,有孟浩然,还有王昌龄、汪伦。但是没有高适,哦,是因为他也向我求过婚,此刻让他见到曹丕不妥。

乔云心里有事,只和这些人寒暄着打过招呼,就默默地坐在玉真公主和曹丕的中间,自顾低头吃着东西。中午没吃上饭,她这会儿没少吃。别人张罗酒,她就也跟着喝点儿。曹丕在旁边一个劲地帮她挡酒,很多次比人敬她,都是曹丕待她喝了。她想着心事,也没太注意到那些细节。

又有一道新鲜菜上来了,是虬髯客派人特意从扶余国送来的冰镇三文鱼。这鱼和乔云在现代吃的做法一样,也是生的刺身,用冰块镇在盘子底部,吃起来很新鲜。

她觉得这菜很平常,但是这些古代人都惊奇不已,纷纷议论着。

“这鱼好生新鲜啊,虬国主真是有心了。这得带着冰块一起从海上运来吧?路上一点儿都没化冻呢。”有人好奇地说。

“从那边运过来得用多少冰啊?虬国主都来了这么些日子了,在咱这儿又是怎么保证不化的呢?”又有人好奇地问。

“公主府里有地窖,放在地窖里本来就低温保鲜,再用冰块镇上,能放好多天呢。”有人回答说。

这话乔云倒是听清楚了。玉真公主府中地窖的冰块?啊!那不就是当初冰镇十二颗人头的地方吗?当时管家就是来请示她,问人头放在地窖,可不可以用冰镇食物的冰块去冰镇人头!

乔云刚吃了好几块鱼肉,她立时感觉是吃的人头,顿时恶心得不行了,嗷的一声,捂着嘴就跑出去了。

“云儿,怎么了?”曹丕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乔云就在门口,正好有个盆放在那儿,她趴在盆上就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云真公主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吐呢?我刚才就看她不爱说话,也没有平时精神,是不是……”有人关心又多事地打探着。

因为大伙都知道曹先生是她的情人,这段时间两个人来来回回又总是很亲热地牵着手,加上这大唐的开放风气,很容易往那方面想。

“哦?真的啊?”玉真公主笑了,“哈哈,是啊,从那天在那个客栈,他俩住了那一个晚上,都一个多月了。这曹先生还真是本事不小,就那么一次,就种上了。我记得应该就那么一次,后来回来云妹妹就是在她自己房里单住的,曹先生住在前院。”

“当然了,你们看曹先生那体魄,保管强大无比!”又有人艳笑着说。

“公主殿下有心,我也想起来了,听说也就那么一晚,之后我就在场了,他们都是分开睡的。”还有人也这么细心,看来是一直都关注着这一对。

“哈哈,要不是玉真公主殿下成全他们,占了曹先生的房间,曹先生还没借口留宿在楼上呢。”又有人接话。

……

“不会吧?”虬髯客说话了,“我能证明,那晚老曹没留宿在乔云那儿,他只送她上楼,然后就到我房里睡的,我俩还聊天到很晚。”

“哈哈,虬国主,您不是替你的好朋友开脱吧?他没留宿,云真公主怎么会害喜的?”有人冲虬髯客反驳道。

“这事我没必要替他开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大伙不要瞎猜,是与不是,请个大夫来便知。”虬髯客说。

“对,我希望是。”玉真公主说,“就因为是,才要请大夫来帮我皇妹好生切个脉,看看胎气怎样,再开些好药,好生调养。来人,即刻请李大夫来我府中。”

“老曹,他们在屋里议论什么?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劲?”乔云把胃里的东西全吐空了,此刻在那儿干呕,听到这些大声的议论,她没法再回去坐下了。

“云儿,别听他们瞎说,我们自己做与没做,关他们何事。这大唐的人就是太优越了闲得,要是整天被战乱担惊受怕,为吃不饱穿不暖烦恼忧愁,就没这么多闲心嚼舌根说别人了。”曹丕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乔云直起腰,扶着曹丕的胳膊站着歇会儿,曹丕用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动情地说:“不过,云儿,我宁愿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盼着这一天。”

“老曹,你别气我了。”乔云这会儿,胃里很难受,那恐怖的血淋淋的人头,又萦绕在她的脑中。“你知道我为什么吐吗?我是想起了曾经藏在这地窖里用冰镇的那一大箱子人头!”

乔云说着,又开始剧烈地恶心。

“云儿,云儿,别怕!”曹丕听到这话,他觉得根本就没什么啊,人头就人头呗,有用途留着,就得用冰镇着,他丝毫不觉得这值得恶心啊。可是看云儿那难受的样子,他是真心疼她。

“启禀云真公主,大夫到了,公主殿下请您进去号脉。”有下人来请乔云。

“不号,好好的号什么脉!”曹丕生气地冲那人说。他是生气那些人八卦,惹云儿不开心。

“没事,号就号,就让他们的好奇心失望。走吧,我们就去餐厅里号去。”乔云说着,自己走在前面,进了餐厅。

大夫煞有介事地仔细地在乔云的手腕上找“喜脉”,因为玉真公主派去请他的人说了,如果小公主真的有喜,他第一个号脉的大夫肯定有赏。

摸了半天,那大夫一脸失望。

“回公主殿下,小公主是女孩身,不可能有喜脉的。老夫惭愧。”那大夫水平果然很高,连这都能号出来。

众人的好奇心一齐被挫。

虬髯客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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